李恪的身体一天好过一天,萧春夏也终于找到了漫长旅途中的乐趣——随时随地跟李恪斗嘴。
这天,一辆镖车的轮子坏了,镖队只能暂时停下来。张拂靖带人骑马去最近的镇上买轮子,其他人原地休息等候。
萧春夏闷得发慌,就背着手四处乱晃。一开始只在休息的地方周围十来米的地方闲晃,后来是二十米、五十米、一百米……一会儿去追一只出来觅食的松鼠,一会儿爬上树掏一掏残败废弃的鸟窝。
“萧春夏,你能不能老实点儿!这里深山老林的,保不齐从哪儿冲出一只斑斓猛虎来,到时候跟你撞个正着,他正饿着呢,看你怎么办。”李高阳坐在石头上没好气地吓唬她。
萧春夏听到李高阳的话一点儿都不觉得害怕,依旧四处晃荡,说:“它饿着呢?我还饿着呢!打早晨起来就喝了碗稀粥,早几泡尿尿了出去。我们俩要是狭路相逢,指不定谁吃谁呢!”
李高阳见她说话一点儿女孩样子都没有,不愿再理她,任由她胡闹去便是了。
萧春夏在树林里四处游荡,心想,这要是夏天就好了,一定又凉快又有很多好吃的。哪像现在这么冷清。
这么想着,一只兔子嗖地打她眼前飞掠过去。让她一下子跟打了鸡血一样来了兴致。
“嘿呦,小样儿!你跑这么慢是在挑战我的底线吗?”她俨然像另一只兔子一样放马追了过去,一边跑一边儿撒欢儿乐着说:“告诉你吧!小爷的底线就是根本没有底线!我活泼起来连我自己都害怕呦!”那调*戏的语气,不知道的一定以为是个在花*楼里找乐子的恶少呢!
“喂,别往那边跑了。林子越来越密了你没觉得?”她正跑,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的李恪在她身边出言阻止道。
萧春夏没有停下她追逐理想的脚步:“你管得着吗?有能耐我逮住兔子你别吃!”她一边疾风一样跟着兔子飘走了,一边还幽幽飘回一句话:“你要是怕死,赶紧回去!这儿离我们歇脚的地方也很远了,你呼个救什么的人家根本听不见!”
说着,这个风一样的女子风一样地灰走了。
李恪看着她的背影,转身想往回走,本来就是出来解个手的,管那么多事干嘛?可走了两步,还是有些不放心,顺着萧春夏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乖,小宝贝儿,快到妈妈怀里来。”萧春夏逮到那只心仪已久的兔子时,已经不知道跑出多远了。
她拎着蹬着脚的兔子,志得意满地说:“跑什么跑?看在你这么快的份儿上,晚上奖励你跟我共进晚餐!我吃,吃你,怎么样?嘿嘿。”
直到这时,她才惊觉真是跑出来太远了。山高林密,到处都是厚厚的落叶,哪儿哪儿都没有踪迹。偶尔还邪性地刮来一阵山风。
萧春夏拎着兔子,打了个哆嗦,说:“你看看,你怎么这么任性?跑这么远干什么?咱俩还得一点点往回找!”
多亏她是萧春夏,这要是李高阳,今天恐怕要交代在这儿了。萧春夏其他方面都极差,只一点,从来不会走丢。
没走出多远,就听见边儿上的树林里传来打斗的声音。她悄悄趴在兔子耳边说:“咦?那边儿有人在嚯嚯哈嘿!咱俩去看一眼不?不说话就当你同意了。”
被她拎在手里的兔子很无奈。
待她穿枝拂叶找到案发地点,才看清,原来是人妖兄正跟一个锦袍人打在一处。
那个锦袍人,长得阴森森的一张脸,一看就不是个善茬。虽然她看不懂武功,但也能看出来他在步步紧逼,人妖在步步后退——没办法,受了那么严重的伤还没好,怎么可能打得过这个出手招招都毒辣的人。
萧春夏在旁边拎着兔子有点儿手足无措:“需要帮忙吗?”
李恪心中很窝火,本来自己就很难自保,又来了个拖油瓶。他一边交手,一边没好气地喝道:“需要你能来打吗?”
萧春夏把两手都拿上来放在嘴边——丝毫也没管手里还拎着个兔子,对着外边做喇叭状大喊:“来人啊!遂伦!救命啊!李杨需要帮忙!!”
她手里的兔子估计是被她震到了耳膜,歪歪脖子昏了过去。
那边正交手的立刻气个半死:“你是猪吗?他选在这里下手必是因为这里无论闹出多大的动静外面也听不到!”
“哼!我跟了你四天,总算老天开眼,让你今日失了算落了单!识相的,就把符交出来,我也给你和你的这个丑女人留个全尸!”跟李恪交手的,正是当日算计了张拂靖一行人的相龙,李元景的嫡系部队。
早前伏击暗算了李恪和遂伦的是另一个亲信佟林一支,相龙跟佟林有嫌隙,因而,他发现了李恪的踪迹也没有放出信号去报警,而想自己生擒了他问清兵符的下落将功补过。
可是萧春夏不乐意了:“呸!说谁丑呢?你会不会说话呀!瞎了你的狗眼!我长得最好看!顶顶好看!天下第一好看!!你这人,一看你就一副衰样!一定是你娘将你生出来就后悔了,又把塞了回去憋成了这副样子吧!”
眼见着李恪已经逐渐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她还在那儿破口大骂。不过这骂也真有效,倒是气得相龙脸色铁青,对李恪的手上又加重了几分,直想制服了他再将这恶婆娘弄死才解气!
李恪身上养了几日的伤口渐渐流出血来,动作渐渐迟缓,连萧春夏也看出来苗头不对了,拎着兔子就要过来帮忙。李恪余光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