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经过自己的思量再三,季悠悠还是决定先去陈三娘的茶饼铺子去看看,毕竟这三间铺子里头,季悠悠最看中的,还是陈三娘茶饼铺子的位置。
店里过了最忙的时候,进进出出的客人也少了,陈三娘站在柜台前,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腰,整日这个做着活儿,自己都觉得自己快要支撑不住了,可是她知道,铺子里不能少了自己。
为什么?
这安乐镇的人儿都喜欢吃陈三娘的铺子的茶饼,源于对陈三娘手艺的喜欢。这是她陈三娘的独门秘方,也是自己个安身立命的好把式,如何肯轻易传给别人去?
这不,累死累活的,也就只能累着自己个儿了,做茶饼最关键的一道程序,还得自己亲自动手,加上什么算账啊,看帐啊,可不是折腾坏了自己?
陈三娘如今也是年过四十的人,早已经不再年轻。
季悠悠早就听说过这个陈三娘,是个寡妇,有好手艺,原本是整了一个小车到处吆喝着卖茶饼的,谁知卖火了,这不,吸引了一大票人来买,这日子便是过的越来越红火。
觊觎陈三娘的人也不少,当年做寡妇的时候,陈三娘才二十五岁,拖着一个带鼻涕的六岁娃,但是人家精明能干会赚钱,安乐镇不少男子都有心再娶了她,当然不过都是鳏夫或者娶不到老婆一流的,那些人,陈三娘通通不放在眼里。
当然也有让陈三娘动过心的男人,比如桂花镇的赵全。是个读书郎,只是碍于面子,也怕邻里邻居的说闲话,陈三娘咬咬牙。还是一个人过了。
寡妇带儿子,自是辛苦无比。大伙儿都说那寡妇心里头总是有些怪脾气的,毕竟这十多年的空虚寂寞,到如今又是更年之期。季悠悠深知陈三娘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却还是约了时间去。
季悠悠到的时候,铺子里人也特别少,陈三娘虽然早就被知会了,却还是一副爱理不理的姿态。直到季悠悠走近了,她才微微抬了抬眼皮:“哟,原来是叶夫人大驾光临。”
季悠悠知道她就是这么个人。冷冷的。不善言辞。这一句,已经算是热呵呵的打招呼了,她倒是也不计较。只是一笑,轻柔道:“三娘,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陈三娘想了想,还是应了,倒是未曾驳了季悠悠的面子,只是缓缓道了句:“那好,叶夫人既然开口了,那咱们去那边坐下说。”
季悠悠这才随了陈三娘,待到两人一同落了座,这才缓缓启唇道:“三娘。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怀璧今儿个来,是因为看重了这铺子的店面,这才敢这样来叨扰了。”
陈三娘闻言,也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缓缓道了句:“只是三娘这茶饼铺子虽然是小生意,却也是打算继续做下去的,叶夫人还是另找吧。”
她想也没有多想便是直接拒绝了季悠悠,季悠悠自然知道她的反应,也不着急,只道:“知道这样唐突来和三娘说,实在是怀璧无礼了,只是怀璧也有自己的见解与看法,不知道三娘肯不肯赏脸听一听。”
陈三娘想了想,还是道了句:“那就请叶夫人说一说。不过三娘也不敢保证什么。”
见她也没有为难,倒是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好相与一些,季悠悠的心思也有些落地,这才道:“实不相瞒,安乐镇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三娘的茶饼,可以说是远近驰名,大家都喜欢三娘的手艺,更是喜欢这十年如一日的味道,故而三娘的生意,倒也是让大家歆羡的。”
陈三娘听季悠悠这样说,只是摆手笑了笑:“叶夫人实在是过奖了。”
季悠悠笑道:“叶家是看中了三娘这一块宝地,这才厚着脸皮来和三娘商量。实不相瞒,这铺子的价格定然是要定在市价之上的,三娘大了可以放心,因为三娘茶饼的口碑,怀璧也相信,无论在哪里,都可以吸引那些喜欢吃茶饼的人儿,不会对三娘的生意有很大的影响,叶家愿意把城东的一间铺子相抵,那铺子比这里的铺子大了约莫有一半,也是极好的地段,三娘应该知道那儿。”
陈三娘算是很给面子地听季悠悠说完,这才一笑道:“说实话,三娘赚了一辈子的钱,要让三娘改变心意,并不是利益所指。三娘在这里卖茶饼不是一日两日,早已经习惯,并不想大动干戈。”
她的拒绝,也在季悠悠的意料之内,她也不着急,只是缓缓道:“这一点,怀璧自然是知道的,如果三娘肯割爱,叶家必然会满足三娘的要求。”
既然自己的条件不足以吸引她,那便听听她的吧。至少她肯这样听自己说话,就表示这事情未必是没有转机的。
陈三娘听了,微微一笑,这才道:“三娘平身无欲无求,并没有什么需要的,少夫人今日,只怕是白走了这一趟了。”
季悠悠见她这样说,心中这才着急起来,这陈三娘并无任何软肋,乍一看看下去,自己并没有什么谈判的资本。
季悠悠抬眸,目之所及之处,隐隐地看到了陈三娘眼角的几丝细纹,仔细一看,她的面色略有倦怠,肤质暗沉,虽然也施了粉黛,却是遮不住沧桑,想来一个人挑起这样一间铺子,也是不容易的。
季悠悠这才道:“三娘打理铺子,可是辛苦?”
陈三娘笑了笑:“我白手起家,又是孤儿寡妇的,如何不辛苦,不像叶家高门大户,出入都有丫头伺候着,这里一钻一瓦,都是自己添做的,不瞒夫人说,实在是有了感情。”
她这样说了,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