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景从储物袋中摸出一捆红绳和九个铜钱,红绳是编成蛇结的样子,而铜钱则是呈灰黑色印着‘天官赐福’四个古朴的小字。绳子和铜钱上都微弱的闪着灵光。
随即张云景又取出了一个铜盆,铜盆中盛满了不知名的液体,像受了什么吸引一般,不论如何动作都不曾洒出一滴。将红绳的一端置于水中,又从另一端将一个铜钱像串珠一样穿入红绳之内。
若不是先前听张云景说这些都是招魂用的东西,水离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要在这里编手链了。
将所有铜钱都穿入红绳之中后,张云景一手掐诀将画卷舒展悬浮于空中,另一只手的拇指在食指上轻轻划出一个一厘米长的细长口子,微一用力便从细小的伤口出挤出几滴精血。
将精血滴在红绳的一段,指尖用力将红绳弹了出去,不偏不倚的点中画中人的眉心。如此便形成了一个由红绳架起的桥梁---引魂影桥。
张云景双手法诀变换,一道道天地灵气慢慢的向着铜钱凝聚,他的口中也在不停的呓语着什么,既像是咒语也像是在对着水离二人说明。
“人生有三魂七魄,三魂为灵魂、觉魂、生魂。七魄为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灵魂伤则人痴呆,觉魂伤则人疯魔,生魂伤则人易病。附气之神为魂,附形之灵为魄,魂无命不生,命无魄不旺,魂魄不全不立于天地之间。”
随着张云景的每一个字落,都有一个幽蓝的光点落在铜钱之上,他的脸色也是越发的苍白,呼吸也越加的紊乱,好像每说一个字都是在从他体内抽出精气一般。最后每个铜钱上竟然凝结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幽蓝火焰,如同夏日墓地中的鬼火一般在夜空中飘摇,说不出的诡异。
突然张云景大喝一声:“归来兮~。”
伴随着话落张云景狠狠的拉了一下红绳,只见原本在空中飘浮的画卷上的美人身影,竟然生生的被拽了出来,顺着红绳铺成的细小的道路,人影晃晃悠悠的向着铜盆飘去,每经过一个铜钱,人影便清晰一分也更加饱满一分,直到悬浮在铜盆上时人影已如活人一般鲜活。
可是人影方一站定,还未等让人细看,人影的后脑处便凭空出现一根手臂粗细的锁链,以迅雷之势将人影拉向远方的夜空,只是须臾之间便失去了踪迹,只留下如同尾翼一般的红绳在后方孤零零的飘飘荡荡。见到此张云景也顾不得虚弱的身体,胡乱的抹掉脸上的汗水,端起铜盆一踏步便御剑追着红绳而去。
落翼见此也不耽搁,也拉着水离追逐而去。卯足了劲追了足有三四十里地,总算是找到了红绳的尾巴。
只见张云景此时正闭目站在一颗古槐前一动不动,而红绳则深深的嵌入古槐之中,只是冒出一寸长在树皮之外。水离抬头观察了一下,这颗槐树足有七八丈高,叶呈墨绿枝条金黄。
水离也学着张云景的样子,放开神识去观察槐树的内部,神识方一进入水离便不由得轻‘咦’出声,只见槐树树干的内部此时正站着一个黄衣女子,女子双目紧闭在深深的沉睡着,呼吸均匀并无外伤。看那眉眼与画卷中的魂魄如出一辙,此人正是张云景的表妹黄莺莺,也是水离当年在天幕城时见过的直夸奖落翼长得漂亮的那对表姐妹中的表姐。
天下间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当年天幕城匆匆一眼让水离记住了她的容貌,因此才会选中封印她魂魄的画卷。水离正在暗自感叹时,耳边却传来落翼与张云景的争吵声。
水离无奈的苦笑了一下,在心中感叹道:“这两个人还真是天生的冤家,照面不到十二个时辰,居然三次大打出手。”
未等水离上前劝解,落翼便说出了一句让水离震惊无比的话语,在她不知不觉间居然已经被人安排好了将来。
“张道友,我只要求你将离儿安全送往七星城的春风化雨阁分部,交予叶轩。我落翼定当助你救出妹妹,同样不论我落翼生死,都欠你一个人情,你只需拿我的信物去春风化雨阁自然有人完成你一个心愿。”
“不行,若是如此来回折腾,恐怕我妹妹早已遭遇不测。”张云景却是非常的不给落翼面子,极其坚决的反对。
“小翼,你在说什么?”水离的声音有些拔高,满眼不可置信的望着落翼,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她只是失神了一下,剧情居然会急转直下至此。
然而落翼却没有理会水离,仍旧铁了心似的说道:“那好,只要张道友将离儿安全送出晋京城,我便与道友一起救出其妹。”
“不....”
落翼的无视彻底的激恼了水离,她大步跨上前狠狠的抓住落翼单薄瘦小的肩膀,逼迫他看着自己的眼睛,怒道:“落翼,你到底在胡说什么?谁允许你抛下我的,要走我们一起走。”
水离非常不满落翼就此把她抛下,尽管她明白落翼的良苦用心,只是如此做让她有一种被人抛弃的挫败感,心中早已布满尘埃的记忆轻轻被唤起。
落翼却露出了一个苍白无力的苦笑,伸出手拍了拍水离的手背。“离儿,既然知道此事与和昆扯上关系,我们两个注定不可能全身而退,只有我留下为饵才能让你有一线生机。只怪我当初大意,本知道和昆对我们不怀好意,却没有太过提防,以为一直躲在重楼我们便可相安无事。”
“那还只是猜测,也许这只是有人故意要迷惑我们才这么做的.....”
“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