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喆小心翼翼地喂着药,安文夕静静地喝着,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可是二人心中莫名的涌出一抹温馨,这种美好的感觉许久都不曾停驻在他们心扉了。
终于喂完了药,北宫喆放下药碗,将她轻揽入怀,轻柔的将她的发丝别入而后。
安文夕闻着他身上极淡的梨花清香,慢慢将头靠在他的胸膛,半晌,藕臂缓缓攀上他的健壮的后背褴。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但二人心中同时有一股暖意悄悄蔓延。
夕阳如金,斜洒在二人肩头,岁月静好,惟愿时光就此驻留。
三日后,黄昏。
北宫喆体内的瘴气余毒已经全部清除,而他胸口所受的秋月那一掌,淤血积在胸肺之中,月清绝一连三日为他施针,倒也清的差不多了。
郦城别宫内种了大片的海棠,一簇簇娇嫩的花瓣压弯了枝条,火红如霞,浅粉娇妍,清风送来一阵清淡的花香,分外沁人心脾。
安文夕轻挽着北宫喆,漫步在海棠丛中,几日没有走出房间,竟有些不适外面的光线了鲎。
“这花真美。”
“夕儿若是喜欢,朕就将夏宫种满海棠,如何?”
安文夕嗔道:“你这昏君!”
她嘴角噙着浅笑,那笑仿佛是从心底一直爬上了眉梢,不掺杂任何虚假。她微微眯着眼睛,长而卷的睫毛随着她的浅笑而轻颤,在斑驳的光影下投下一排暗影。
北宫喆放在她腰间的手不觉间紧了几分,眸光越过她看向前方大片的海棠,浅浅道:“当年,楚文帝还没有做皇帝的时候,路经此处,遇到了楚君昱的母妃,也就是后来的宁妃,楚文帝一见倾心,为她在此处建了一处别宫,更是在宫内种满了她喜欢的海棠。”
他指着不远处已经破旧不堪的秋千道:“那是楚文帝亲手为宁妃做的秋千,每逢海棠花开之时,二人总会来此散步。”
“可惜好景不长,楚文帝称帝后,后宫嫔妃越来越多,旧人总是换新人,美人在怀的楚文帝早就将宁妃抛到了脑后。没过几年,宁妃郁郁而终,后来楚文帝三次微服私访皆来了郦城别宫。之后,这里再也没有人来过,便废置了下来。不曾想,这里的海棠却开的越发的娇艳了。”
“那宁妃也是个可怜人。”安文夕轻叹一声。
北宫喆随手折下一朵开得正艳的海棠别在安文夕的发间,轻声道:“真美。”
“北宫喆……”
“夕儿,叫朕九哥哥。”
“对着你这张脸,我能想到的只有北宫喆。”
北宫喆闻言一滞,然后勾唇道:“那朕戴上以前的面具如何?”
安文夕立即摆摆手,“算了,那人皮面具不透气。”
“呵呵……”
北宫喆一把捉住安文夕的手腕,看着上面一道道疤痕,微拧了眉头,一道是他亲手割下取血的,另两道皆是她为了救他而割伤的。新旧伤疤,肆意纵横,如一条条丑陋的蜈蚣爬在了上面。
安文夕立即收回了手,“没事的,不疼,都好了。”
北宫喆从袖兜出取出一个青色的小瓷瓶,温柔的为她上了药,然后将小瓷瓶塞到了她的手中。
“上次朕给你的药,你一定随手丢了,这次一定要记得上药。”
安文夕怔怔的看着手中的小瓷瓶,半晌,还是将它收进了袖兜之中。
一旁的草丛里露出了四个脑袋,都拿着树叶遮掩着,鬼鬼祟祟地朝那边看去。
“啧啧,真是羡煞旁人呐!”袭匀嘴角叼着根草兑了兑身侧的月无双。
“喆哥哥和夕姐姐这是苦尽甘来!”
“你们说,现在小师妹怀有龙嗣,这次北宫喆怎么着也该让小师妹当个皇后了吧?”
“难说。”月无双撇撇嘴,喆哥哥聘江向晚为后可是昭告天下的,怎么能说改就改呢?
欢凉静静地看着北宫喆和安文夕紧紧相拥,不觉间嘴角上扬,现在的公主很幸福,她便知足了。
月清绝坐在一旁,视线看向北宫喆和安文夕,眼神有些飘渺,他们只有三个月了,三个月后,即使他们的爱情再刻骨铭心,北宫喆便再也不记得世上还有个安文夕。
“闷***月,北宫喆跟小师妹好不容易在一起了,你怎么还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北宫喆那小子都有媳妇儿了,本公子还光棍一根,能高兴地起来么?”月清绝的眸光有意无意的打量了眼欢凉。
“哥,欢凉不是无双的小嫂子么,你哪是光棍了?”无双话音刚落,忙避开了袭匀的爪子道,“你想干嘛?”
“我告诉你凶丫头,再乱说话,信不信哥哥将你的舌头拔了!”
“你敢威胁我,信不信回头我让小乖咬你!”
“别吵别吵,重头戏来了!”月清绝声音中隐隐带了丝兴奋。
“哎呀,好羞羞!”月无双看了一眼,立即用
手捂住了眼睛,可是指缝间的双目仍然死死的盯着前方。
海棠树下,一袭流云织锦雪袍的北宫喆一手揽着红衣飞扬的安文夕的纤腰,一手穿过她满头的青丝托住她的后脑勺,薄唇浅浅流连辗转在她的樱唇之上。
“好美!”袭匀不禁赞道。
这一幕,美得淋漓尽致,美得令人窒息。
不远处的凉亭里,楚君昱握着青瓷小盏的指尖微微发白,眸光落在那相拥的男女身上,再也移不开视线。
“茶凉了,添茶。”
暗影上前一步,提起茶壶道:“皇上,茶空了。”他看的出来,皇上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