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龙瞧见胡亚平中途进来,心里倒也愣了一下,转念一想,常崇德既然说胡亚平跟他是老校友,两人之间有往来也是正常,于是冲着胡亚平点头笑笑,算是打了招呼。
在常崇德的建议下,胡亚平跟在座的几个厅长都喝过酒后,常崇德特意让陈大龙站起来向胡亚平敬酒。
常崇德说:“胡主席原本在普安市当市委书记的时候,对小陈也是颇多照顾,这个恩情,小陈你可要记在心里,别学人家人走茶凉的作风,胡主席要是有些小事找到你头上,你可不能推辞。”
陈大龙赶紧点头说:
“那是,那是,秘书长就是不说,这些道理我心里倒也是明白的,再说,胡主席在普安市当市委书记的时候,一向对我颇多照顾,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我哪里能干出昧良心的事情来呢?”
常崇德说出的一番话,陈大龙立即意识到了常崇德今晚请自己吃饭的一番苦心,表面上热热闹闹的,其实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直到胡亚平进来了,陈大龙心里才明白过来,敢情胡亚平跟常崇德也是有联系的。
常崇德必定是考虑到,大家都是一条线上的人,所以找机会见个面,把话敞开了说。当着常崇德的面,胡亚平和陈大龙相互友好敬酒,各自喝了三杯后,这才礼貌的相互推让着坐下。
胡亚平瞧着常崇德对陈大龙说话的口气,心里不免有些黯然,他没想到,陈大龙的手居然已经伸长到这种地步?自己的最后一张王牌早已也是人家的底牌之一,这场游戏从开始自己就已经注定了处于劣势。
在这种情况下,哪里还能指望常崇德站在邬大光和自己的立场上帮忙对付陈大龙,常崇德今天明摆着就是要告诉大家,他这桌酒席摆下来就是要当和事老的,谁要是继续斗下去,那就是不给他常崇德的面子了。
眼下这样的局面是胡亚平怎么也没想到的,直到现在他才明白,为什么陈大龙在底下做事一直有恃无恐?有常崇德这样的大树罩着,底下那帮人,就算是现任的普安市委书记刘国安,又能奈何他?更何况是自己这个已经过气的老书记?
常崇德看出胡亚平脸上的些许落寞,用眼神示意两位厅长给胡亚平敬酒,两位厅长都起身客气的给胡主席亲自倒酒,敬酒,毕竟人家是省政协的领导,尽管是个闲职,级别还是有的,所以两人敬酒也是给领导敬酒,这酒喝起来就名正言顺了些。
两位厅长敬酒后,常崇德又亲自陪着胡亚平喝了两杯后,才冲着陈大龙一语双关的说道:
“小陈啊,胡主席以前是你们普安市的老书记,对普安市的各项工作都是比较熟悉的,你要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尽可以向老领导请教,明白吗?”
陈大龙赶紧点头说:“我明白。”
常崇德又转脸对胡亚平说:“胡主席,咱们这岁数的领导干部,工作的时间长些,工作经验也比这帮年轻人丰富些,要是小陈有什么事情做的不到位的,你可一定要当面跟他说出来,别见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