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么回事!”
西边宫廷,因为祁萧的亡故,祁蒙已经搬到了他那华丽的宫殿里。(目心?
然而,仅仅过去了小半天,所有喜庆的装饰,都伴随着主人突如其来的暴怒,被毁得一点不剩。
祁蒙发泄完毕,又看了一眼手下人打探并送回来的消息,对着大殿内的两位长老,发出了疑问。
“殿下,你应该明白,‘运气’之类的说辞,从来都是封城之战里的鬼话。真正决定胜负的,还是实力。势力,便是实力的一种。祁芃他之前默默无闻,但这回却拉到了林透等人的支持,得到了诸多郡城的认可。暂时领先,也不是了不得的事,不是吗?”罗正对祁蒙的态度,比以前要好很多。
一是知道了祁蒙拥有神念的事。虽然有点远,但若有朝一日祁蒙修为跟上来,成为真正的通神也未可知,故而将他看做了一半的同类。二来则是宫廷之内,两方的争斗势同水火,他们已别无选择,祁蒙是他们手中最后的牌。
“那为什么,夏侯家也会倒向他一边?”祁蒙对于他的说法,并不能完全接受,“林透的立场暂且不说,夏侯家不是号称不干涉祁氏家事的吗,为什么这回也参与了进来?”
“这……”罗正摊摊手,“族规是一回事,族类子弟是否遵守,则是另外一回事啊。夏侯纤她不尊祖训,我们也没有办法。正如我们原以为,林透跟你是一路,结果他却倒戈了一样。”
“你还有脸说。”祁蒙被勾出了怒火,“招亲会多好的机会,祁萧身死,林透作为对战者,无论如何都逃不了干系。你们倒好,不推一把也就算了,居然还出来帮他,给了他一个扬名安阳的机会。否则,就凭他原来的名头,如何能吸引这么多郡城相投!”
“注意你的态度!”
罗正被祁蒙的话语给激怒了。作为长老,对祁蒙和颜悦色是给他脸,而不是怕了他。这小子蹬鼻子上脸,显然已经忘了自己是谁。
“即便你日后登位,成了君王,也是要对我二位客客气气的,何况现在还没有上位。我和老闻做事,还轮不到你个小子来指摘。再者说,我们帮助林透,还不是看在,他和你是盟友的份上。要不是你有眼无珠,有了一点地位就得意忘形,与他分道扬镳。现在获得全部支持的,那就是我们。”
祁蒙的气势,一下子弱了下去。他知道自己刚刚确实失态,说了不合身份的话。不过对于罗正的理论,也不服气。
“罗长老,你对于林透那小子的吹捧,有些过头了吧。他再怎么着,不过是一个外人,无权也无势的,能有多大影响?依我看老四的领先,多半还是夏侯家的作用,与林透并无太大关联。”
“无知!愚昧!”
不待罗正出声,一旁的闻清,指着祁蒙就骂出口,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真是造孽。我们一心选中扶持的对象,竟然浅薄至斯!你该不会把林透,只当做一般的通神境吧?通神之上,每隔一个层面,实力差距都宛若鸿沟。像我们这样天赋一般的,若没有外在的帮助,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这正是我们,一心想要结交上杜家的原因。”
“而那些天赋异禀的则不同。史书上记载,几乎每个三十岁之前自然达到通神的。只要不横死,最后都有不可限量的成就。甚至有,冲击最高层面的可能。杜珣当年二十岁通神,会引起东洲那么大震荡的原因,便在于此。林透多少岁通神的?不到十八,因为他一直隐瞒实力,有很大的可能要更早。这是何等的天赋,你……你真是有眼无珠。”
祁蒙沉默了。他不敢告诉罗正闻清二人,早在惊雷剑宗,他就知道林透具有神念。只不过,因为自己也有,所以他自然而然地,把这个当做不甚了不起的事。后来施计想赚夏侯纤,看重的也是她的家世,而非通神的实力。
“不止这一点。”罗正给闻清的话,提出补充,“还有个很重要的原因,是杜家六秀。那些大家族譬如周家糜家,一个个打探消息能力惊人。杜六秀现身皇城的事,虽然皇族极力隐瞒,却瞒不过他们的眼睛。杜六秀跟林透在一块儿,或许在他们看来,本身就是一种信号。”
“这……”有过教训,祁蒙变得虚心了很多,低声请教,“我其实也不明白这一点。杜六秀,她不是杜家的人吗?理应与我们同路才对,她怎么会站到,‘反杜’的一边?”
“这就是你见识少了。杜六秀,从来都跟杜家,不是一路的。长平国内,可是流传了她各种叛逆之事呢。本就不喜家族,又有了林透这样的情郎,她若是站在我们一边,那才叫是怪事。”
“那我们岂不是可以……”祁蒙的眼睛,眯了起来。
“难说。”罗正明白他的意思,“其实本质上,杜家对于安阳,是一种可有可无的态度。否则也不会,派一个眼高手低的赐姓少爷前来。若是让他们在安阳和六秀之间挑一个,毫无悬念地会选择后者。”
“不过也不要灰心。早在前天事变后,我就悄悄派遣人手,去往了长平。长平距安阳路途不远,估计再没有几日,便可有消息传回。我们能否扳回局面乃至反败为胜,就看杜家对于此事的态度了。”
……
一晃数天过去,皇城里的喜庆渐散,已不再像前几日那般浓烈。不过热烈的氛围,却因为封城之战,并未减少太多。
四殿下祁芃,已然取代了最初的祁萧,以及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