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戊提议留下。既然已经确认这大鼎的真实性,那么便可以肯定,无论它是如何到这里而没有按照传言出现在赤月山,最后的争夺,一定会转移到它的身上。
与其盲目前行,不如守着这块地方,等待着众人前来。到时候自然可以与林透汇合。而且因为灵宝大会,赤月山空前的人多,而且极少善茬。留下来可以最大程度的避免,可能遇到的危险。
杜诂不以为然。他愿意相信周戊的结论,但还是倾向于原来的计划。因为他是杜家出来的,对于大家族大宗门的时候,有更为深刻的认知。
北洲七府,灵植天府还在的时候,实力之强不但北洲无双,就连东洲的几大家族,也只能仰望。因为灵植天府的强势,其他六府的实力,相对削弱了许多。巅峰时候的杜家,要强于其中任何一个;就是现在的杜家,也比赤月府这一个层次的强。
但是,强只是单独比较下的,若是结盟,就算只有赤月府炎羽府这样的两家,也可以傲视杜家,让杜家轻易不敢直撄其锋。更何况六府联合!在他看来,六府宗主的合力,其势不敢想象。实在不知道林透是在何种情况下答应以一敌六的,总之他看来,林透不会是六府的对手。
杜家的器械名声,其实不止在东洲,就是北洲也多有合作的伙伴,杜诂想尽早赶到赤月山,然后去找林透。若是没来得及提前到,就静静观战,若林透无事,那就不现身;若是林透遇到难以解决的情况甚至遇到危险,他自己可以挺身而出,拿出杜家器阁前阁主的老脸来,看看能不能救他。
林透听到这儿,又是感激又是好笑。要是杜诂知道以一敌六的挑起者其实是自己,不知道会有怎样的表情。
“那后来呢,你们都留下来了,分歧是如何解决的?”
“我不能够接受他的看法。他不了解你的天赋,我们师兄弟几个是可以了解的,你身上还有师尊传下的保命绝技。要是说你会被人逼着做某事,我们三个首先不相信。因此我们对你获胜充满了信心,坚持在这儿守着,等待你到来。”
周戊作了补充:“更重要的是,这个大鼎乃是真鼎,我不知道它如何到达这儿,但名义上它是长焰鼎的‘仿制品’,是属于赤月府的东西。别说我们没有实力拿走了,就是有实力,也没有办法搬着到处走,更不可能搬着人家的东西,直奔赤月山。”
“可以留在这儿啊,回头来取不就是了。”杜诂显然对此还有不忿,接过话头抢白了一句。
“这可是长焰鼎,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会在这儿,也没有人知道会在这儿多久。它因为参观者的不识货而得以暂且幸存,天知道我们去了一圈赤月山之后回来,会不会还在?”周戊针锋相对。
“那也比苦守着强,这个世道就是进取的世道,年轻人怎么能比我老人家还没有进取之心?”杜诂说着,仿佛回到了以前争吵的时光,横眉冷对。
眼见着火药味浓了起来,林透赶紧相劝:“两位都少说一句吧。都现在这个样子了,也没有争辩的必要了不是吗?”
“没有争辩的必要?”杜诂冷哼摇头,“林透,你要是知道我们是如何沦落至此的,就不会这么说了。”
“怎么?”林透的目光,自然而然地看到了周戊身上。
周戊登时低下了头:“我们当时也是这么争辩的,一争辩就是几天,还是没有个结果。最后……最后方案没拿出来,却等到了那个家伙。”
“蒋忡?”
周戊连连电头:“就是他!他是个不折不扣的通神境,实力强过我们所有人之和。在我们还讨论要不要守护大鼎的时候,他直接出手,震慑了所有的护卫,将用于展示的大鼎,全都收为己用。而我们几个因为有一些特长……也都成了他招揽的对象。”
“我们当然拒绝,所以他将我们困在了这里。”杜诂补充,“甚至封锁了山洞这一角的入口,也没有食物,让我们只能靠着一点儿的光过活。目的就是消磨我们的意志,想要让我们答应,做他永不背叛的属下。我们不愿意,扛了十多天一直到现在,几乎要扛不住了……幸好,幸好,苍天有眼,让你出现在我们面前。说真的,我现在都有些懵,不敢相信如此巧合。”
林透咧嘴笑了。世事难料,在推开封锁的山洞入口前,他都没有想过,里面是这样五个人,而且有三个奄奄一息,就快扛不住。
想想不觉得幸运,只觉得后怕。出于“善心”,请了查花城的老者喝酒;然后出于好奇,上了他的当,被他带入了圈套;之后遇到蒋忡,出于习惯性的隐藏,没有直接亮明实力,而是选择了以智周旋;再后来见到了真的长焰鼎,为了探寻真相,假装要拜师留了下来。随后才因为团团的缘故,发现了山洞中隐藏的山洞。
这一系列的过程,只要是慢上一步,或是冲动改了一个,那自己将彻底与周戊一行无缘得见。被困的他们,或许也将遭逢大难。
好在一切都走上了正确的路,林透拍拍胸口,看着五人,笑容更加灿烂。仿佛受了他的感染,杜诂和周戊,也感受到了好运道,相视一笑,之前的一点纷争烟消云散。
“我带你们出去吧。”
林透对着五人,一边说话,一边向出口走。还没走到一步,忽然听见了团团急切的叫声。
抬头一看,蒋忡的身影,赫然就在外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团团的叫声,正是因他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