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舅强装镇定的问道:“这个金豆子也太小了吧,话说回来,这怎么卖?”
那掌柜的犹豫片刻,说道:“十两银子。”
张二舅一听,眼睛都瞪出来了,这掌柜的也太黑了!当年家里穷得揭不开锅的时候,张老太将那金豆子当了,给的最高价也就二两,这掌柜的开口就是十两,太黑了。
那掌柜的不紧不慢的说道:“这毕竟是金的,你瞧瞧这模样,多精致,绝对是值这个价的。”
张二舅斜着眼看他:“这金豆子也太小了,这东西可值不了五两。”
那掌柜的眼瞪道:“瞎说,怎么可能值不了五两,就算是金子不值钱的时候,这东西最低都得卖六两,五两可怎么能。”
张二舅眼睛一转,他忽然重重的拍了一下柜台,指着掌柜的鼻子说道:“当这东西的是不是一个中年妇人,除了这个还抱了个精致的小箱子。”
那掌柜的被张二舅的动静吓了一跳。
张二舅又逼问:“是,还是不是?”
那掌柜的脸色这才恢复,他飞快的将金豆子塞回了柜台下面,然后一脸警惕的看着张二舅:“你想做什么?”
张二舅高高的扬着下巴说道:“那东西是我家的,被那妇人偷了,原来是销赃到你这了。”
那掌柜的听到这话,忙说道:“你说是来当东西的妇人偷了你东西,谁知道是真是假,再说了,这东西可是我们当铺正经花钱买的,既然到了我们手上,自然就是我们的东西。你可别想白要回去,当然,你若是想买,可以,给银子,你若是动歪心思,那可别我们可就不客气。”
“你这铁栏可不是摆设,就算我想拿回来,也拿不着啊,掌柜的,别的不说,我说问你一件事,那妇人那天穿的啥衣棠?”张二舅本来想问那妇人长啥样的,可是他又一想,若是这样问,那掌柜的肯定会说他连那人的长相都不知道,怎么会知道是那妇人偷的?
张二舅在心中暗暗猜测,若是张大舅娘偷的东西,要不就是带回娘,让邓大嫂过来当,要么就是被张大舅娘的几个亲姐拿来当的,张二舅并也只在大哥成亲的时候见过张大舅娘那几个姐姐,这都近二十年没见了,他哪里还记得长相。
那掌柜的盯着张二舅,闭而不谈。
张二舅又说开了口,他将那箱子的模样说得清清楚楚,还有连带起着一起当的那几个银钗子的样式都说得清清楚楚,完了,他还加了一句:“那东西是我媳妇的,要不,我能这样清楚?掌柜,这事您还是实话实说的好,若是你实在不配合,大不了我去衙门,将捕快叫来,我宁愿将那银子贴给铺快将事情查清楚,也不愿意就这样没了!”
那掌柜的被这话吓到了,他忙说道:“那妇人穿着酱色的粗布衣服,衣裳倒是干净得很,噢,对了,那妇人还带着一个年轻的姑娘,我听那姑娘唤那妇人娘,等等,我想想,我记得那妇人喊那姑娘的名字,叫,叫兴啥的……”
兴?
张二舅眼猛的想起来,是杏吧,邓四指有个闺女就叫邓杏儿,那样说来,来当东西的正是邓大嫂了!
原来是她们!
张二舅却是冷笑了一声,他记起那张大舅娘可是说过,从家中卷走的东西被人偷了,真是可笑,偷了?偷了怎么还在邓家人的手上?
张二舅抱拳对掌柜的说道:“我知道了,掌柜的,有件事求答帮忙,这东西您帮我留几天,我去找妇人要当票,到时候肯定将东西赎出来。”
那掌柜吹着胡子道:“这东西是死当,就算你拿了当铺也是没用的啊。”
死当的银子比活当高出不少,所以那邓大嫂才会死当。
张二舅叹气道:“掌柜的,那金豆子是我老娘的宝贝,传了几代了,虽说就值几两银子,可那是我娘的命根子,还有那箱子里的东西,是我媳妇的嫁妆,不说是好东西,可毕竟是陪嫁的东西,您就通融通融,就让我们原价赎了吧。”
掌柜的摇头道:“这可不成,这当铺也要赚钱啊,就算是活当也不可能原价赎回吧,这样吧,看你可怜,在当票的银子上加上五两,到时候把银子跟当票一块拿来,我就把东西退回你。”
五两?
张二舅的心咯噔了一下,这不是小数目啊。
掌柜的看张二舅犹豫不定,却是笑了起来:“当然,你可要想清楚,若是一样一样的买,那恐怕多了几十两不止。”
张二舅咬咬牙,道:“我回去跟家人商量商量。”
掌柜的又道:“好,那东西我就给你留三天,三天后你若是没拿当票来赎,那这东西我可就不留了。”
“掌柜的,七天如何?”张二舅觉得三天太短了,若是这当铺允许的话,他恨不得多拖些日子,五两啊,哪里去弄?
“不行,不行。”掌柜的死劲摇头。
张二舅又说道:“掌柜的,这东西也不是贵重东西,那富贵人家哪里瞧得上,若是小户买肯定会嫌这东西是二手的,卖不出价,到时候还得讨价还价一番,您若是合部给我留着,除了利息不算,单是七天就能白挣五两,何乐不为呢?”
张二舅见那掌柜的似有松动,又说道:“如果你不答应,我天天来,日日来,烦都烦死你。”
掌柜的眼角一抽,他斜了张二舅一眼,又深深的叹了口气,道:“好,好,算是怕了你了,我可说好,七日,七日后若是你拿不出银子跟当票,那这东西就真死当了。”掌柜的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