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既是如此,她只能留下来。

林舒瑶站在他身侧,“陛下,事已至此,便为公主和天宇赐婚,万事以保住公主的清誉为先。”

他忽然扣住她的手腕,使力一拽。

她轻呼一声,跌坐在他腿上,碍于第三人在场,羞窘得面腮红如染血。

楚连珏不理会她的挣扎,反而制住她的手,紧抱着她,“瑶儿,既然你这么信任她,视她为心腹,她也知道你我之间的秘事。在她面前,你又何必惺惺作态,故意与我疏远?妍”

林舒瑶羞恼道:“放开我……”

萧婠婠只在最初看了一眼,深深地垂首,心中百般滋味。

“凌玉染,抬头。”他命令道菡。

“奴婢……”痛,再次攫住她不放。

她只能冷静下来,搜肠刮肚地想法子为嘉元皇后解围。

他加重语气,“抬起头!”

不得已,她缓缓抬头,目光不敢落在他们身上,眼角余光却也看见了那亲密的一幕。

楚连珏紧抱着林舒瑶,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分外冷酷。

林舒瑶眉尖紧蹙,又羞又窘又恼,脸腮红得似要滴下血珠。

半晌,她挣扎无果,索性放弃了。

萧婠婠明白,他这么做,有意在自己面前卸下嘉元皇后高贵的面具与冷傲的心性,让她服软,不再冷颜相对。

只是片刻,萧婠婠复又垂首,那种隐隐的痛在四肢百骸流窜。

“瑶儿,你不是想谈谈婥儿的婚事吗?”楚连珏沉声道。

“陛下还是不许公主下嫁天宇?”林舒瑶冷眨美眸,“哀家知道,你之所以反对这桩婚事,是因为,一旦林氏与皇室联姻,权势更大,威胁皇权。”

一语道破天机。

萧婠婠终于懂了,陛下不愿慕雅公主嫁给林天宇,是忌惮林氏的权势因此而增长。

他温柔低笑,“最了解我的人,还是你。”

林舒瑶气愤道:“既是如此,陛下又何必宠幸雅儿……又何必对哀家……”

“在我心中,你不一样。”楚连珏出其不意地在她腮上偷吻一记,“为了你,万事可商量。”

“陛下意欲何为?”她听明白了这话的弦外之音。

“我可以应允这桩婚事,不过你必须开心、快乐,还要为我生儿育女,如何?”他提出条件,却以深情款款的模样提出。

萧婠婠微惊,想不到他为了嘉元皇后可以做出这么大的让步。

当着第三人的面,楚连珏轻吻着她的耳珠,沉醉于心爱女子的温香软玉之中。

嘉元皇后面红耳赤,却也没有闪避。

萧婠婠低垂了眉睫,心中剧痛。

亲眼目睹喜欢的男子与别的女子恩爱缠绵,世间残忍的事,莫过于此。

————

陛下下诏,赐婚于慕雅公主和林天宇,婚期由礼部择定佳日。

然而,陛下又给楚君婥下了一道禁令,大婚前,不可私自出宫,不可与林天宇私自相见,否则,后果自负。

为了能够嫁给喜欢的男子,她只能忍了。

这道莫名其妙的禁令,萧婠婠也弄不明白。

为了弟弟的幸福,嘉元皇后委屈自己,在陛下面前强颜欢笑。

这半个多月,萧婠婠瞧得出来,独处时,嘉元皇后并不开心,愁绪堆叠于眉心。

爱一个人,并不表示就能够完全接受他的情意,心安理得地享受他的宠爱。

因为,会有人伦的阻碍与良心的不安。

这日,夕阳正好,晴灿的晚霞为朱红的宫墙镀上一层血红之光。

萧婠婠前往皇宫西北角,来到一处人迹罕至的宫道,看见林天宇已经等候在此。

“凌尚寝。”身穿一袭指挥使衣袍的林天宇拱手以礼。

“林公子。”她淡淡一笑。

“近来公主可好?”

“公主还好,林公子放心。”

她从袖子里取出一封书函,递给他,“何时来取回信?”

他警惕地望望四周,将书函放入笼袖中,“还是明日这个时辰,凌尚寝,总是麻烦你,真抱歉。”

这是第三次为慕雅公主和林天宇传递书信了。

萧婠婠笑道:“林公子客气了,我该走了,林公子小心。”

林天宇点头道:“你也小心。”

二人分道扬镳,夕阳将他们的背影拉得长长的。

拐了两条宫道,她突然止步,侧首望去,宫道旁的树丛里,躺着一人。

那人的头歪向外侧,面庞呈现为青黑之色。

尚食局的谭司膳怎会躺在这里?她晕倒了还是……死了?

犹豫片刻,她走上前,察看谭司膳的鼻息。

猛地缩回手,谭司膳毫无鼻息,身上还有余温。

萧婠婠惊得呆住,她为什么死在这里?为何这么巧就撞上了?是否应该避开?

呆了须臾,她急忙站起身,举眸四望——

巧的是,两个侍卫看见了她,走过来,喝道:“发生了什么事?”

上苍有意让她撞上,她逃不掉了。于是,她详述发现谭司膳尸首的经过,这两个侍卫听完后,立即押住她,唤来其他侍卫,将此事上报。

谭司膳莫名其妙的死,在后宫引起轰动。

宫人议论纷纷,妄加猜测,有人说谭司膳去年害死了一个女史,肯定是那个女史的冤魂回来索命;有人说后宫时常失窃,一定是妖魔鬼怪又回来了,谭司膳一定是被妖魔鬼怪害死的;有人说发现谭司膳尸首的是凌尚寝,肯定是她害死谭司膳的。

因为此案涉及六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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