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全下了狠心,取出腰间的酒葫芦,与兄弟五人轮流猛灌了一大口,然后一抖枪花,全身劲力鼓荡,带着周青、梁兴、赵芸和吉青四人,向着右翼营门死命猛冲了过去。
此时汴梁城城楼上的劝降声音已经传遍了整个战场。桃花谷的人马,不单前锋营的士兵战败后撤,中军和其他部分的士兵不明就里,别人逃走我也跟着逃走,整个桃花谷大军一片狼藉,混乱不堪。
右翼阵营之中,桃花谷的守军见势色不对,也开始骚乱了起来,不断有人跳出阵地,加入后撤逃跑的人群中。
负责右翼防守的是桃花谷的两位头领何六、何仁。
何六、何仁是两亲兄弟,原来在相州地界为寇。一次不慎落入官府圈套,被抓后判极刑。后来王善用巨款贿赂相州知府,以其他囚犯顶替,把兄弟两人救了出来。
因为王善有救命之恩,何氏兄弟加入桃花谷后,对王善忠心耿耿,是王善的绝对嫡系。
何六、何仁见阵营中骚乱越来越厉害,举起长枪,接连追杀了十几个逃兵,堪堪镇压住本部士兵,不再逃跑。
趁着这个空挡,施全、周青、梁兴、赵芸和吉青五人快马加鞭,拨走铺散在阵前的铁蒺藜,挑开拒马,直脱脱闯入桃花谷右翼阵营之中。
何六、何仁见有人闯入阵内,便迎上前去阻拦,还下令阵中士兵一起围攻闯阵者。
施全等五人闯入阵中,所到之处,桃花谷守军纷纷躲避。
施全五人正愁找不到正主,看见两个身穿桃花谷头领服饰的人冲过来,正中下怀。兄弟五人也不通报姓名,各举刀枪围上来就乱砍一通。
何六、何仁本以为身先士卒可以鼓舞士气,一举歼灭来敌。
等两人冲上前去,才发现属下的士兵一个都没动,只有自己两人面对敌方五骑将领。
何六、何仁吓得魂飞魄散。方欲后退,为时已晚。
一个照面,何六、何仁两人就已经身首异处,魂归奈何桥。
见守将被杀,桃花谷一众士兵哪里还能安耐得住,拔开双腿就跑,生怕落在最后。
施全长舒了一口气,从马镫处取出火把和火折子,点燃后四处放火。
一时间,烈焰熊熊,惨叫声音不断,声势比左翼还要大。
……………………………
岳飞一个人在大军中间,点燃了一轮鞭炮,搞得中军鸡飞狗走,人喊马嘶,乱作一团。
往左右看时,见左翼和右翼已经是火光冲天,浓烟滚滚,汴梁城的方向有大批大批的人员往后撤退,丢盔弃甲,抱头鼠窜。
岳飞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便放下王善的尸体,割了人头,打散头发,把王善的人头挂在雪花骢的长脖子下,一抖手中沥泉神枪,向着汴梁城方向倒杀回去。
岳飞一来知道这些贼寇死有余辜,二来想知道自己的极限到底在那里,于是不再有所留手,使出浑身解数,在拥挤的人群之中,活生生杀出一条丈余宽的血路。
一人一骑,枪尖闪处,惨叫之声不断。有诗为证:
马似掀天狮子,
人如立地金刚。
枪来时,人人命丧;
马到是,个个身亡。
斩坚入阵杀叛逆,
贼将当锋近灭亡。
成,
岳侯名望至今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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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得好:人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桃花谷大军,主帅被杀,前锋营被击溃,左翼和右翼的阵地被大火烧开,二十多万人马,再也组织不起来,各自逃命,恨自己爹妈少生一条腿。
大宋四千官兵,在后面追赶着二十多万强寇,如同赶鸭子一般。
汴梁城南门外的战场上,彷如涨潮时海边沙滩一般;密密麻麻的桃花谷士兵,就象是群堆错落的螃蟹,争先恐后,一泻千里,只为了逃奔大海。
如此场景,蔚为壮观,让人叹为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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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飞等人在战场上奋勇杀敌,城楼上的诸位官员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一目了然。
留守司宗泽手捋长须,哈哈大笑,说道:“真不愧是武神绫的传人,一人一骑,于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我大宋有此人在,何愁女真乎?社稷安亦!”
尚书右丞李纲站在宗泽左首,听到宗泽对岳飞如此称道,点头认同,感叹说:“年轻时读《资治通鉴》,读到淝水之战时,书上说谢玄以八千精锐骑兵追杀符坚的八十万大军,实在难以理解,总以为是古人有意夸大事实。想不到今天岳平寇使竟然在我们面前重新演出了这一幕,让人大开眼界。以少胜多,以弱制强。无他,军心也。古人诚不我欺。“
《资治通鉴》第一百零五卷:秦兵逼肥水而陈,晋兵不得渡。谢玄遣使谓阳平公融曰:“君悬军深入,而置陈逼水,此乃持久之计,非欲速战者也。若移陈少却,使晋兵得渡,以决胜负,不亦善乎!”秦诸将皆曰:“我众彼寡,不如遏之,使不得上,可以万全。”坚曰:“但引兵少却,使之半渡,我以铁骑蹙而杀之,蔑不胜矣!”融亦以为然,遂麾兵使却。秦兵遂退,不可复止。
“岳平寇使不单是勇冠三军,胆色过人,从此一役来看,运筹帷幄,把王善玩弄于鼓掌之中,甚至连我等都蒙在鼓里。如此文韬武略,即便是姜维复生,郭子仪再世,也不过如此。”
众人看时,说话的是尚书左仆射赵鼎。
“诸位大人说得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