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爱过人吗?”见她没有说话,施柔继续说:
“你和我爸之间有爱情吗?”
“啥叫爱?我不知道啥叫爱,我就知道能过日子才行。什么爱情不爱情的,爱情能干啥,能当饭吃还是能当钱花?”
刘玉说的施柔哑口无言,也说得自己哑口无言。
等刘玉走后,施柔才垂下眼帘低声的呢喃:
“我和文礼有爱情。”
想着,她拿起筷子,将饭菜吃了个干净。
刘玉一个下午没有出门,并不像是在看着她,时不时有些焦虑的踱步,施柔有些不明白。等她明白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小正在阳台窗户喊了一声:
“妈,那个人还在那站着呢!”
原本躺在自己屋里床上的施柔突然想到什么跑过去,扒着窗户,眼泪不自知的从眼角一颗颗滑落下来。
烟雨蒙蒙中,那个熟悉的,挺拔的人影,整整站了一夜。
“文礼,文礼!”施柔趁着他们刚起床不注意,开了门冲出去,却被刘玉灵敏的抓住。
“你去哪儿!”
“妈,我要去见文礼,他已经站了一夜了,他是为我来的。你让我出去吧,妈!”
“不行!”刘玉口风一点也没松,但径直拉着她下了楼。
“文礼我在这!”
在车库下守着的周文礼看到她眼前一亮,大步走过来,但长时间站立使得双腿僵麻,一不小心跌倒了地上。
“文礼,文礼!”施柔担心,却被刘玉直接推进了面包车里,她关上车门坐到了驾驶位上开动了车。
“妈你干什么,你拉我去哪儿啊?文礼他摔倒了,你放我下来!”
“他一个大老爷们用不着你操心,我带你去医院。
你现在恨我也好,怕我也好,我都得带你去医院,你现在不明白以后就会明白了。”
“妈,我不会恨你,但这孩子没了,我就不活了,我没脸去见文礼。”周文礼的身影在身后越来越远逐渐变成黑点消失不见,施柔坐在后座,两手腕瑟瑟的发抖。
刘玉从后视镜瞥一眼,并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你不信吗?”
“小柔,你爸你妈不会坑你----小柔!”
急刹车与惊叫声响成一片,她打开了车门,在马路上转了几个圈,天旋地转中她仿佛看到了黑色的车轮压在自己的面前。后面的司机从车上跳下来暴跳如雷:“你他妈不想活了!不想活别来坑我啊!”
“小柔!”刘玉抱起在车轮前捡回一条命的施柔,充血的眼睛瞪向司机:“我闺女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拼命!”
施柔躺在他的怀里,翘楚的睫毛动了动,闭上了眼睛。
施柔是在医院里醒来的,施陆山陪在她身边,低着头脸色阴沉着。
“爸。”她起身,下意识的抚向小腹。
“没事!你没事,不打了,咱不打了啊。”施陆山安慰着,话不成句。扔爪央巴。
“爸...”施柔红了眼,其实那一个举动,何止是吓了他们,也吓了她自己。
这不仅是一个赌注,也是一个抉择。她是了解自己母亲的,但如果这孩子真的留不下来的话,最起码是她自己亲手终结的,而不要母亲沾染上自己以后的怨念。
很庆幸,她赢了。
“爸,文礼呢?”
“我妈呢?他们在一起吗?”
“小柔啊,你可伤了你妈的心啊。”回家的路上,一直沉默的施陆山只冒出这一句,施柔低下头,心扭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