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中,他一声黑衣,如寐夜的彼岸花一般神秘袭人。
他总是身着一声黑衣,像是用色彩告诉他人,我是冷傲的战神,我属于暗夜之族,是暗夜的守护。
他的眼中也有两簇小小的火焰燃烧着,寂寞清冷的古时新房因此而变得温暖,他多么渴望能把这样的温暖留在身边,可他不能。
眼前这样的女子,来去如风,灿烂似火,生命璀璨若朝霞,他希望她永远明丽地活着,能拥有最完美的幸福,生命中不要有一丝阴翳。
他告诉她:“你是我的未婚妻”,她骂他“你神经病,还未婚妻呢,我什么时候认识你”。
她眼中炽热的火焰,不知是恨是爱,她朝他打过去一耳光的刹那,他的心也咔嚓碎裂,她望着他的沉默,眼中的一切都熄灭死寂。
他觉得他心房那里空空的,什么也听不见,四周是胶着的黑,浓得化不开,那样的黑,跟他上次被舒河用木剑插进心房一样,是属于死亡的黑。
他觉得好轻松,没有了任何期待,也没有了任何执念,他就在这黑暗中一点点的寂灭。
可是耳畔隐隐有泣泣声,那是她的声音,他忘不了,于是,才归于宁静的思绪似乎又泛起波澜,想冲出这片黑暗,想跟她汇合,他从来没有想这么用力挣脱什么东西过,但这次,他却在一次次的撞击着片黑……
※※※※※※※
德古拉手里的那颗心璀璨无比,晶莹剔透,那光一开始是白芒,云烟雾绕,不断有烟雾从心里自内而外的倾泻而出,逐渐的过渡成金黄色,等那烟转变成了浓浓的红,红得就像一团燃烧的火焰,他才郑重的说:“开始了。”
众人都屏住呼吸,眼睛死死盯着德古拉手里那颗心,四月更是紧张得呼吸加重,身体整个绷成了一张蓄势待发的弓,浓密的发林里滚出一大滴汗。
左云溪知道四月紧张,紧紧的抓住她的手,再轻轻的捏了一下,四月会意,朝她瞥去感激的一笑。
开始了。
左云戈身上的衣服先是被一件件剪开,用锋利的大剪子,在他的胸前开了一条缝,两个手指一绷,正好是一个心脏的大小。胸口那个伤口并没有愈合,留下了一条长长的刀疤。
德古拉盯着那道刀疤,目光纹丝不动,气势沉稳的举起一把亮晃晃的手术刀,在他低头准备下刀时,额头上俨然泌出了一道细密的汗珠。
这一刀下去,就要开始换心了,那心,换来的可能是自己的儿子,也可能是一个嗜血恶魔。
他举起刀,手起刀落,再用一支扩张器撑开左云戈胸前的肌肤纹理,里面的胸腔骨被细细拿出来,等着一切都被他细致的完成后,就差最后一步了。
他弯着腰,头也不抬,只是伸出一只手,手掌摊开,冷静的说:“心,拿来。”
左馨儿浑身一阵哆嗦,小心翼翼的捧住那颗心,谨慎的走向德古拉。
“小心点,给我吧,你们都可以出去了,我叫你们进来你们再来。”德古拉说。
“我们陪着你吧。”左馨儿柔声说。
他迟疑了一会,说:“我不希望你们是第一个遇到危险的,你们要负责保护好林四月,我在这里可以首先接触到他,要是他有异动,我会马上通知你们,你们就带着林四月走,大家都在这的话,连给她逃命的时间都没有。”
左馨儿把手里的心碰到德古拉面前,叹了口气,说:“好,我们就在外面。你自己注意点。不管结果怎样,都要赶紧出来。”
“知道。”
德古拉从左馨儿手里接过那颗心,继续俯下身。
四月极不情愿的跟着左馨儿和左云溪走出了地下室,左馨儿体贴的给她端来一杯咖啡,她随意的喝了一口便搁在一旁。
“四月,多喝点,里面有很大剂量的马鞭草,为了你的安全,把这一杯都喝了吧,好不好?”左馨儿关切的说。
“德古拉夫人,都过去三个小时了,为什么里面还没有动静?德古拉先生没有任何消息么?”四月坐立不安,完全没有心情去喝那一杯香醇的马鞭草咖啡。
“放心吧,四月,我爸爸给哥哥换好了心,会立刻通知我们的。”左云溪轻轻的安慰道。
又过了一会,“哗啦”一声,病房的门被推开了,井然有序的脚步声响起。
“老公!”
“爸爸……”
“德古拉先生,已经换好了吗?”
此时已经凌晨,外面的月正挂柳梢,那一弯月在窗外发出柔和的光,德古拉的脸色就像那一弯月,莹白又洁净。
“嗯,换好了,但是……他还在沉睡,还不能动。我守了他好一会了。”
四月顿时心烦意乱,凄凉的看着窗外那一弯半月。
“林四月!”一道清冷、柔和、熟悉的声音,骤然划破夜色的冷寂。
四月浑身一僵,面前德古拉、左馨、左云溪脸上一愣,全都转过身,双眼看着四月背后。
四月几乎是立刻起身,转头看过去。
暗柔的蓝色裂缝光芒下,昏暗的光晕中,一个高大清瘦的身影,缓缓朝这边走来。
“左云戈!”强烈的喜悦涌上心头,四月看着他逐渐靠近、逐渐清晰的英俊容颜,看着他修长的眉眼,只觉得整颗心仿佛都要跳出来。
什么疯魔也好,什么关闭人性也好。她都相信他,他不可能忘了她!
四月下意识就要朝他跑去,谁知刚迈了半步,手臂骤然一紧,已经被德古拉狠狠拽住。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