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香,进宫……
四月抬头看了一眼左云戈,他也正看着四月,眸色深沉。
上次云溪说了,尹如霜就是进宫配香,才会中毒的……而自己正好穿到了这里,那就是说,可以知道当时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了?
这么一想,她连忙问喜鹊:“什么时候?”
喜鹊说:“明早。”
四月毫不迟疑:“好。我需要准备什么不?”
喜鹊说:“香料老爷会帮忙准备的,小姐就不用担心了,只是上京路途有些远,小姐可以多准备些药品和衣服。”
“好,那,麻烦你去帮我准备吧。”
喜鹊应声就走了。
左云戈的脸色却不太好:“上京……你要跟我分别好多天,我跟你一起去吧?”
四月不同意:“把你装扮成我们家小厮么?才不要!”
是啊,才不要,宫里不都是佳丽三千,要是被谁狐媚的勾搭走了,那可怎么办,所以,不要不要不要!
左云戈不愿意了,嘴一撇,把四月往怀里一搂就问:“为什么不愿意?你给我个理由,要能说服我的理由,不然我还是会跟你去的。”
四月脑袋转的飞快:“你不能进宫,肯定要检验身份的。皇宫哪能是人想去就去的?”
“我可以在外面买一套房。”
“不行,浪费钱,败家子。”
“我家很有钱。”
“以后你家的钱就是我的钱,你现在浪费就是浪费我的钱,所以,不行!”
左云戈哑口无言。
他沉吟一阵,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香囊:“把这个带在身上。”
四月接过来凑到鼻尖微微一嗅:“马鞭草!”
“你认识?”左云戈挑眉。
四月不知怎么解释,灵机一动。
“当然,我们家是做香的。为什么要带着?”
“防身。”
“好。”
四月含笑看着左云戈,夜晚一点温暖的光照在他的额头,轻浅跃动,而他亦是含笑。
他紧紧牵住她的手,说:“快些回来,我等你给我生一窝小娃娃。”
四月眼泪差点流出来。
这个傻瓜,他不知道这一分别,就要等五百年了啊。
—
四月估摸着进宫的场景就跟她曾经梦到的一模一样,她不想再进行一次那些繁文缛节,而且,还有舟车劳顿啊,拿起左云戈给的玉佩,心里默念着:送我到尹如霜独自出绿珠殿的那晚上。
果然不过是一瞬,耳边就是流水淙淙,晚风里都是青草树叶的清香,月亮已经升起来,低低的悬在树桠之间,月色淡白,照得四下里如笼轻纱。
远处是一片茂盛的芦苇,隔着玉带一样的河,这个场景虽然在梦里见过,但是四月真正的身临其境了还是不免紧张。
四周空无一人,四月缓缓在溪边坐下,她记得梦里是尹如霜先唱歌,唱着唱歌就有人来和歌……
可是尼玛她不会唱那首歌啊……
干脆送上门得了。
这么想着,四月就朝那片芦苇地缓缓走去,晚上,夜风吹来颇有凉意,她裹紧了皮袍子,徘徊在河边,听着河水“哗哗”地响着,风吹得芦苇草“沙沙”作响,不远处好像有人踏着草,朝着这边走过来。
没等四月反应过来,只听“扑通”一声,四周冰冷的水涌上来,原来来了个人,这一掷,竟然将四月掷进了河里。
四月半分水性也不识,被这一掷又极猛,就深深地落进了水底,四周冰冷刺骨的水涌围着,头顶上也全是碧蓝森森的水,她只看到头顶的一点亮光……
水不断地从四月的鼻里和嘴巴里涌进去,呛了不知道多少水,她渐渐觉得窒息……头顶上的那抹光亮也越来越远,她渐渐向水底沉下去。
眼前慢慢地黑起来,似乎有隐约的风声从耳边温柔地掠过。
四月感觉自己像只秤砣一般,摇摇摆摆,一直往下沉去……沉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已经很多年后,又仿佛只是一梦初醒,她突然被捞了起来,胸口的压痛让她忍不住张开嘴,“哇”地吐出一摊清水。
到底喝了多少水啊……吐得她都精疲力竭了。
把一肚子的水吐得差不多了,这才昏昏沉沉躺在那里,她用尽力气偏过头,看到脸畔是一堆枯草,然后用尽力气换了一个方向,看到脸畔是一堆土石。
那人的袍角就在不远处。
四月实在没有力气,一说话嘴里就往外头汩汩地冒清水,她有气无力地说:“你,你是舒河……”
回答她的,却首先是个女人的声音,“她怎么认识你?”
紧接着是舒河诧异的声音:“我长得英俊,想必在金陵城已经有一定的名声,所以……”
“你不自恋你会死?”女人尖锐的谩骂。
“我亲爱的姐姐,我已经把你的情敌弄得半死不活,心里的气也出够了,你要吸她的血就赶快,我闻着可香了呢。”舒河用手拨了拨四月的脑袋,她头一歪就继续吐清水……吐啊吐啊……简直吐出了一条小溪……
“我刚刚闻了,她身上有马鞭草……血液里也有……你敢下口?”那女人没好气的说。
“那怎么办?等她排出来?”
“蠢不蠢?好不容易迷惑了皇上利用皇权把她光明正大的骗了过来,她要是一出去左云戈就守着她,我们还能有机会弄死她?
四月赶紧闭上了眼睛,听凭发落。
舒河拍了拍她的脸,问:“姐姐是想……”
“我会让她毒发而死,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