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长宁躺在小床上,用被子遮住鼻子以下的部分,只留两只大眼睛骨碌碌旳。
我把他旳被子掀开,他居然还敢喊流氓!
“安长宁你别闹!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我按住他的小腰,皱着眉虎着脸。
“三叔喝醉了,你又不在家,于是我就给琳琳阿姨打电话呗。”安长宁一摊小肩膀,振振有词的模样差点逼出我一口老血。
我说你理直气壮个鬼啊?我才是你三叔的妻子,正常逻辑也应该是叫我回来吧?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安长宁幽幽地看了我一眼,径自低下头。
我心里一疼,伸手轻轻按住他旳小肩膀:“我答应过你不走的。为人师表的,连这点承诺都给不起么?你也太小看我了。”
其实我有点生他的气了----
这么多天相处下来,冰山雪莲都捂化了。白疼你了真是,我前脚刚走你特么后脚就又叫个妈过来!
康迪琳不就是长得漂亮一点年轻一点么……
我揉了揉太阳穴,想不通自己在别扭什么,转身不说话。
“你生气啦?”安长宁爬过来,用小脑袋拱拱我的肩膀。
我说我是小学一年级老师,要是整天跟你们这帮小魔鬼生气,多少血也不够吐的。
安长宁翻了个白眼瞅瞅我:“白天我砸伤了你的手,就想看看三叔是不是真疼你。晚上叫来琳琳阿姨,也是想看看你会不会心里不舒服嘛。
不错,你们两个的表现都满分。”
我长大错愕的嘴巴,好半天才伸手合上。你这古灵精怪的小东西,到底是不是穿越来的啊!
这时安长宁重新钻回被子里,摆了个‘真是为你们操碎了心’的表情,伸出小脚把我踢起来:“我要睡了,你去弄三叔吧。他睡着的样子很性感。”
性感你个头啊!我抬屁股起身,弱弱地回头问了句:“他到底怎么了?”
身上有酒气,桌上有酒杯。但睡得实在太熟,好像有点蹊跷啊!
“你走了以后他就一个人在客厅里喝酒,我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他说睡一觉就回来了。”
安长宁一本正经地看着我,眼睛里的光仿佛融入了徐志摩的星辰!
“书上说,等待一个人的心情很不好受。所以常常催眠自己,要是能睡着就好了。一觉起来,那个人就会出现在眼前。”
个臭小子跟朗诵诗歌似的是要闹哪样啊?
我抽了抽嘴角,然后一眼瞥到他藏在枕头底下的小药瓶----
“安长宁!你少跟我装蒜,这安眠药哪来的!”
小家伙见事情败露,赶紧蒙着脑袋缩到床角:“哎呀,我知道这药不能多吃。就放了半颗,我觉得他本来就很困----”
我不轻不重得往他小屁股上打了两巴掌,打得我手指抽痛不已。
关上门,我哭笑不得地叹了口气。然后下楼来到安祈年身边,我心说----领养这么个小魔鬼回来,安祈年你是有自虐倾向吧?
“三少奶奶,要不要帮忙啊?”阿美一脸面瘫又无辜地看着我,我瞅她瘦的没有八十斤的小身板,说算了,我自己弄吧。
于是我把她打发去睡了。然后俯下身来,蹲在安祈年旁边。
马上就要九月初了,中央空调开的这么低实在很容易着凉。
我架起他的一只胳膊,想把他拖上二楼卧室。结果还没等走过茶几呢,就摔成了一团。
我在上他在下,结结实实地把他压了个五脏六腑摊煎饼。
然后安祈年突然就醒了,盯了我大约三秒钟,说:“夏念乔,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