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迁放松了力道,看得出来,他试图冷静。

“你说,我听。”

“因为我累了,而夏允风能给我遮风挡雨,是个让人能够依靠的好归宿。”

“他是好归宿?哈!”他眼角跳动,仰头讥诮地笑了两声,“我呢?我在你眼里是什么?”

“你是……”雨桐抬起湿润的眼睫,“你是我自以为最爱的男人,可是,事实证明你不是我想嫁的男人。凡”

“什么见鬼的道理!你爱我就该嫁给我!我们彼此相爱,我会娶你!虽然现在不行,但很快就可以了,很快!”

“不……没有那一天了。简单一点说,你的爱让我很累,而允风的爱像一把遮风挡雨的大伞,让我轻松。当他向我求婚的时候,我觉得很轻松幸福,那种感觉在你身上根本找不到!”她说着违心的话语,真正的理由却一个都说不出来謦。

她也知道自己如此很残忍,很可耻,可既然不能在一起,就该断绝得彻底,免得像这些日子一样,两人反复地见面和纠缠。

宋子迁重喘了一口,不敢置信地倒退了一步,瞪着她:“你竟然说我的爱让你很累?”他一直努力理解她,包容她,结果轻松幸福的感觉她根本找不到?

雨桐点点僵硬的脖子:“累……我筋疲力尽,好多次都要倒下。是你,手里拿着一根无形的鞭子,不断地抽动我,逼着我爱你,逼着我跟随你的脚步,不允许放手或停下来。可是,子迁,我很累了。”

允风、雪彤、妈妈乃至青桐,每个人都轮流拿着鞭子抽她。仿佛只有她才能让所有人关系变得和谐,美好。

“子迁,我已经不想多说什么,爱情本身就是个不可靠的东西,不是吗?”

宋子迁讥诮地看着她。

她冰冷的心空洞得快要没有知觉,直直望着他:“谢谢你对我这么在乎,我会一辈子记得你的爱。请原谅我……”

他不假思索地摇头:“你说过,我的心眼只有针尖大,我是个很小气的男人!所以,别做梦了!夏允风可是夏国宾的儿子!如果你真敢嫁给他,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雨桐推开他的手,转身面向门口,“你实在不原谅,就算了吧!反正我已经决定了。允风很快会准备婚礼,到时候……”

她蓦然被他压在窗户旁,夹杂着烟味的唇疯狂地堵住了她的嘴。

宋子迁的这个吻带着纯然的惩罚,没有温柔、怜惜,咬得她唇瓣发疼。她双手捶打他的肩膀,左右躲闪,害怕极了!

每次都这样,只要被他霸道的气息包围,被他狂乱的吻逼迫,她最后总会弃甲投降。

能接受吗?要接受吗?

不能啊!

绝望与恐惧让她失了分寸,之前武装起来的冷静消失殆尽。她失声低喊:“宋子迁,你还不明白么?无论哪个原因,我们之前不可能了!不可能了!不可能了……”

一连三个“不可能”,宋子迁霎时红了眼。

天知道,他昨晚还在父亲遗照面前发誓,等夏家垮台之后,会带心爱的女人正式祭拜父亲。他开始为两人的未来筹划,半夜梦见了她,两人过着甜蜜的生活。早上起来,他甚至在想今天闲时,可以抽空去珠宝公司订一枚戒指,随时准备求婚。

她早已经是他的唯一,是生命的寄托和依赖。他每一天都充满美好的梦想,她却猝不及防地给他一个晴天霹雳!

“为什么不可能?是不是有人逼你?”

“没有!”

“金叶子吗?你那个疯疯癫癫总在背后诡计多端的妈妈,是她逼你了吗?”

“没有,我早说过没有。”

“夏允风?”

“没有!”雨桐再次挣扎。

宋子迁一个大力,将她的肩膀按在窗户上。两人在挣扎与压制间,都变得粗喘,他低声道:“陆雨桐,你可知道我曾经发过誓,这辈子就算死,也不会对你放手!让你一生一世都属于我,只属于我!”

“那……”雨桐轻颤着身子,闭上眼眸,“你让我死吧!”如果死了能跟他在一起,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宋子迁注视这张美丽倔强的容颜,眼角抽搐,额头突起激愤的青筋。他不由自主将手指移上她的脖子:“好,这是你自找的!我不会放过你!”

雨桐停止了挣扎,半仰着头,双手无力地垂落在两侧。

他的手指稍微用力,她顿时无法呼吸。

脸色越来越苍白,而后转为了青色。

她睁开了眼睛,一瞬不瞬注视他,仿佛要将他俊挺的五官牢牢刻在心上。哪怕是死,也要带着属于他的记忆。

意识慢慢涣散,她美丽的嘴角荡开了一抹虚弱的笑。

长久以来,再多的磨练和打压,她都顽强地活着。有青桐要照顾,有妈妈要等待,有梦想要去实现。今天,是她第一次感觉到死也是一种解脱。

那种怆然的绝望化作

了释然,她深深地注视他。

——子迁,如果这就是你我之间的结局,很好……我甘愿接受……

忽然,喉咙松开,一股新鲜的空气进入肺中。雨桐剧烈地咳嗽起来,而身边同时传出震耳欲聋的清脆声响。

宋子迁放开她之后,愤怒无处可泄,冷硬的拳头击破了旁边的窗户。玻璃碎裂,落了一地。他浑然未觉手背有无受伤,咬牙死死盯着她。

雨桐的目光不经意落在他的拳头上,那里有几道伤,正有淡淡的血丝渗出来。

可惜,她不能心软,两人再纠缠,下辈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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