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本善,后天方恶。

所有的掩饰都只是为了更好的犯罪,做过的便是做过了,无论如何都无法将其掩盖。

于是,一个谎接另一个谎,从最开始的不安心,到了后来的自我说服,再到最后的坦然,时间是最好的助手,至于当初是为什么要说谎,早已忘得一干二净,本心也已违背得彻底迷失,大彻大悟,终究只是属于圣人的。

而这世上凡人太多。

凡胎ròu_tǐ,红尘繁华,过眼云烟并不可笑。

可笑的只是人性,总是那么千奇百怪,总是那么诡谲难测。

虚荣、嫉妒、yù_wàng,已经成为本能。

平常、冷静、自然,则已深埋谷底,永世不见天日。

——罪恶之初,大抵,便是如此。

不知过了多久,椅子上的前者喉咙古怪的响了一声,身体也是一抖,似乎是纾解了。然后轻舒一口气,便伸手一推,将尚还缠在身上的来人给一把推倒。

地上的血已经干涸,来人仰面躺倒在凌乱的衣物上,后脑勺重重磕在地上,却好似并没有感到疼痛一般,目光中犹自带着迷离之意。接着,好像根本没有满足一样,摸索着从地上爬起来,又贴上椅子上人的身体,手足并用,试图继续挑起前者的情欲。

“刚刚这么久,还没喂饱你?”

前者眯起眼来,眼角攒了丝冷光:“看来你在侯府真是太寂寞了,楚玺也是老了,没法满足你。”

来人正兀自闭着眼睛,脖子扬起,皮肤在黑暗中显出淡淡珠光一般的色泽。

最要命的地方正激烈着,来人喘着气,答道:“都说他老了,她又在折磨着他,他哪里有空能满足我。他不被她气死,已是难得了。”

说着,血蔷薇一样的红唇凑来,下意识的想要得到最贴心的抚慰。

前者微垂着眼睛看着这人搔首弄姿的勾引,眼底深处波光浮动,刚刚才熄灭下去的火焰,很快就又被挑起。最终却还是一把推开来,然后一脚踩上来人的胸口,直踩得来人呼吸没倒过来,脸色瞬时一白。

前者见了,毫不心疼,反而还勾了勾唇角,笑意不屑:“说你贱,你还真贱,楚玺要是知道你背着他跟条淫蛇似的求欢,你说他会怎么想你?”

来人白着脸道:“他不会知道。”

“你怎么就这么肯定,他不会知道?”前者笑得不屑,浓浓的戾气从身上散发开来,冲开了空气中尚还氤氲着的暧昧气息,空气再度变得冷凝而滞涩,“退一万步来讲,就算他不知道,你以为别人就不知道了?你说,你这样贱,要是抖露出来了,你会不会更贱,求着更多人来上你?”

来人眸中一闪,不说话。

只重新伸出手来,极尽挑逗的抚摸上踩在胸口处的那只脚。

高超而熟练的手段挑得前者嘴角一动,然后再狠狠踩了一脚,方才一个用力,将地上的人给踢出老远。

“砰!”

漆黑的头颅撞上什么东西,发出一声沉重的声响。

隐隐的,有着新鲜的血腥味,慢慢从被撞上的地方散发开来。

流血了。

来人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借着冰冷的金属光泽一看,满手的鲜红。

椅子上的人自然也是看见了,但仍旧不屑冷戾的笑:“贱货,自作自受。滚吧。”

来人从地上爬起来,却是根本不穿衣服,只朝着前者再恭恭敬敬的跪拜叩头,就光着身子朝铁门走。

看着人渐渐走远,白玉般的身子在黑暗中也是散发着极尽诱惑的味道,仿佛一个最会蛊惑人心的妖物,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浓浓的魅惑,前者啐了一口:“这辈子上过的最贱的贱货,就是你了。”

果然,没过多久,铁门外传来一阵欢好的声音,前者脸皮动了动,终究只又冷哼一声:“真是贱货。”

然而很快,外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紧接着又是一道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似乎是谁突然倒下去了。

有男声对着铁门恭敬道:“她流血过多,昏过去了。”

铁门里的人嘶哑着道:“给她治疗,别让她死了,这个贱货留着还有用。”顿了顿,又道,“再喂她几颗药,最近这段时间不要让她来了,让她自己想办法找楚玺解决,楚玺要是不碰她的话,让她自己受着,熬不过去就给她找个男人,千万别让她熬死了。”

“是。”

男声应承下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因失血过多而昏迷的人被带走了,整个地域,立时又陷入了死寂般的安静之中。

月上中天,可月光还是照不过来,似乎这个地方,是被月光给抛弃了的失落之地。

血腥遍地,罪恶遍地,人性在其中堕落,深渊的最深处是永无止境的黑,迷蒙了世间最后的光亮,怨灵在其中尖锐的大笑,丧者在其中刺耳的哭泣。

谁引诱了谁,谁迷惑了谁?

罪恶之源是谁,罪恶本根又是谁?

罪恶,那是开在最黑暗肮脏之地的花朵,散发着迷迭香般的味道,勾引着人内心深处的邪念,从而一步一步走向深不见底的地狱。

于是,黑暗中,有谁古怪的笑,凄厉如孤坟上的鸦。

“天降异星,天生贵胄?桀桀,真是让人眼红呢。”

……

汝阳侯府。

便和老大夫和楚云裳诊治的结果一模一样,一夜过后,楚于岚三人的高烧,彻底好转,身上的红疹也是没有要复发的样子,那些脓包正在药膏的作用下慢慢的消退。<


状态提示:102 罪恶--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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