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侯逝世前划分家产的时候,方才取出这样一个印章来,说这是他们楚家的家主印信,让新家主和以后的家主们,都定要好生保管,哪怕是丢了脑袋上的乌纱帽,也绝对不能丢了这枚家主印信。

这家主印信,远比世袭侯位,还要更加的重要。

尽管第一任汝阳侯没有说明原因,可往后的每一代家主,都是将他这句话给铭记于心,不管成就是大是小,全都将家主印信给一代一代的认真传承下去,直至如今传到楚天澈手里,这已经是大周百年里的第六代了。

而有关家主印信的秘密,这六代里,除了大周开国的那第一位汝阳侯算是创始人,完全知晓这印信背后所隐藏着的秘密,却是选择了保守秘密,并不将秘密泄露,带着秘密一同葬入楚家祖坟外,接下来,第二代和第三代,皆是对家主印信里所包含着的秘密一无所知。

直到了第四代,也就是楚天澈和楚云裳的爷爷,老侯爷的时候,老侯爷无意中摸索出了家主印信里的秘密,从而在懿都郊外的那个小村庄里,建立起了那样一个地下研究基地,试图能凭借着家主印信里的秘密,威胁到整个大周,用以实现第一位汝阳侯所不敢实现的一个堪称极为疯狂的愿望。

第五代,那就是老侯爷唯一的孩子,楚玺了。

不过老侯爷去得早,老侯爷的母亲慕歌又因为是皇室公主,作为公主,虽然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但慕歌怎么说都是有着私心的,故而并不将家主印信里的秘密告知给楚玺,楚玺便也是一无所知。

接着便是今天,楚玺将家主印信,传给了楚天澈。

作为知晓楚家秘密的两人之一,楚天澈在听了九方长渊的解释后,明白家主印信上的图案,居然会是九雏之首孔雀,楚天澈立时就明白,这个家主印信,绝绝对对是大有来头。

并且这个来头,也是大有来历。

只是这么个来历,不到某个时机到来,就怎样都不能说出口的。

否则,楚家秘密一旦在时机成熟之前曝光,别说整个汝阳侯府了,就连楚天澈和楚云裳,都是要因着“楚”这个姓氏,被宏元帝赶尽杀绝。

楚家啊……

这个姓,这个世家,这个家主印信……

楚天澈看了九方长渊一眼。

却没说什么,只将印信重新收好。

而九方长渊则是身体往后靠了靠,靠上椅背,就微微侧了头,去看女眷那边的事态发展了。

须臾,轻声道:“三爷。和聪明人说话,就是方便。”

楚天澈听着,忍不住轻笑一声:“亏得是你。”

亏得是你,而不是别人。

否则,就算再聪明,也不可能将家主印信拿给别人去看的。

知道家主印信上的图案是个孔雀的人,越少越好。少到有一天,这个家主印信可以毁掉,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了。

楚天澈收敛了思绪,同样是朝着女眷那侧看去。

看着楚玺已经绕过了中间的那一扇屏风,快要到了楚于岚三人那边,便听“砰”的一声,不知是谁暗中踹了那么一脚,竟将屏风给直接踹倒,让得屏风这边的男人们,也都能看得更加清楚。

楚玺没有回头。

想来也是知道,今日这事,不论如何,都铁定是要在懿都里传开来了。

所以不管有没有这一扇屏风,女眷这边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和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都铁定要被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在眼中的。

楚玺大步走着,面色阴沉,浑身上下皆是布满了怒气。

只是,这位现任汝阳侯,看起来步伐似乎很稳当,好似即便生气到了这样的程度,他却还是很能顾及到自己的形象。

但实则,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的他,脑袋是有着多么的晕眩,手指也是有着多么的颤抖。

甚至于,路过楚云裳所在的席位,他都不敢去看楚云裳。

生怕看了楚云裳那么一眼,他就会丧失了所有的理智,要冲过去杀了楚云裳。

楚云裳啊!

云裳啊,他的好女儿。

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女儿。

好到当初明知是她动的手脚,他却还要放下身段去求她;好到当初明知她不可能那样好,他却还是一门心思的利用着她表现出来的温柔。

殊不知,他求她,她答应了,却是动用了让人更加崩溃的手段;她温柔了,他高兴了,却不承想这温柔只是障眼法,平滑如镜的湖面之下,满满的都是滚烫岩浆和炽热鲜血。

她采取着温水煮青蛙的方法,先让他慢慢的适应了她湖面的温度,让他适应了一段时间后,以为这湖面永远就只会是这样了,或许有朝一日这温度还会降低,然后就见那湖面陡的破裂开来,下方火海血海全数爆发开来,让他狗血淋头一样,淋得他痛不欲生,淋得他凄惨无比。

似乎是感受到了楚云裳因自己的到来,从而转向自己的目光,楚玺正稳健走着的身体,突然,那么一抖。

只是抖得并不厉害,只少数几个人看清了。

这少数几个人里,自然是有着楚云裳。

于是楚云裳几乎是以鼻音在笑一样,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哼笑。

这一声哼笑,听在楚玺耳中,当即就令得楚玺本就有些发晕的眼前,立时更加的发晕了,好似整个天地都旋转起来了一样,他都快要走不好路了。

然,楚玺毕竟是楚玺,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又谈何如今这一个小小的晕眩?

于是,他走得依旧稳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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