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楚玺一步步的走向混乱不堪的女眷那边之时,原本正坐在皇室席位上的九方长渊,竟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楚天澈身后。

他伸手拍向楚天澈的肩:“三爷。”

楚天澈回头,一看来者居然是他,当即楚三爷的神色就变得很是有些微妙了。

楚三爷至今都还十分清楚的记着,以前还在敏城别院的时候,这家伙头戴斗笠,跟着秋家的笙公子一同前来,是个柔柔弱弱的病秧子,然后借着身娇体软易推倒、不看七妹就吐血吐不停的扯淡缘由,堂而皇之的跟自己七妹同住一个屋檐下,将七妹的名声不知给毁了多少,清白也不知给污了多少。

而现在,七妹不仅没和他老死不相往来,免得真让两人传出些什么有的没的,反倒还和他成了关系十足要好的朋友,以致于连自己外甥都喊他干爹,将他视为自己人了?

这叫什么,世事无常?

真是好想呵呵哒,呵呵他一脸!

楚天澈想着想着,莫名又觉得有些不对。

不对。

非常不对。

自己好像一直以来,都漏掉了些什么。

为什么当初这家伙看谁顺眼不好,偏看七妹顺眼,然后死皮赖脸的和七妹住在一起?

为什么后来七妹月子坐完了,父亲要她回京,这家伙二话不说,立即跟着一起走了,连个屁都没留给自己?

为什么再后来,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候,自己外甥认了他当干爹,听七妹说,他很是看重他们母子两个,常常身体力行的给他们帮忙做事,人是极好极好的?

为什么到了今天外甥的百日宴,他送来比皇室中人送的都还要更加贵重的各种礼物,和七妹同处一方的姿态完全摆了出来,在完全虏获了自家外甥的小心脏的同时,也是成功虏获了自己的心脏……?

哎等等好像更加不对了!

楚天澈端正了一下自己的姿态。

然后楚三爷就觉得,不能因为那么一些金银珠宝古董古玩珍贵药材,便如此轻而易举的被这家伙给收买,怎么着自己也是个当哥哥的,是长辈,既然是长辈,自己就得拿出长辈的姿态来,万不能跟个见钱眼开的守财奴那样对着那些贵重的贺礼不撒手。

所以,咳,先忽略掉那些正一件件的送往相府的贺礼,要好好想一想这个家伙这些举动,代表着的,到底是什么。

看他这么久以来的所作所为,似乎,好像,大概,也许都是在表明着,他对自家七妹,很是有些意思?

嗯,应该就是这样没错。

因为自己追文姬的时候,也是这样,干什么都要冲在文姬前头,就想着能给文姬留下一点好印象,文姬喜欢什么,需要什么,自己都绝对要第一个送过去,以此让文姬慢慢的对自己产生感情,从而自己才能将功补过,把文姬给娶到手。

这样一对比,他对七妹,的确就好像当初自己对文姬一样,他就是在追七妹的。

这样想的话,他要是真对七妹有意思,在追七妹的话,那自己还真得好好把把关。

毕竟七妹不是寻常女儿家,都生了孩子当娘了,要是结亲嫁人,必须得慎重,慎重,再慎重。

一点马虎都不能有。

所以,如果自己没感觉错的话,这个少主,应当是很想给自己当妹夫的?

想到这里,楚天澈眸中神色,愈发奇特了。

连笙公子都要小心谨慎对待,生怕有一丝会让其不满意的少主,都对自家七妹有意思。

这样想一想,好像不管七妹生孩子与否,七妹都还是个很能让男人甘愿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风华人物?

做女人能做到这份上,绝了。

见楚天澈望向自己的目光之中,很是有些说不明道不清的微妙意味,九方长渊凤眸微弯,眼角那颗蓝宝石正闪烁着淡淡的光彩,映衬得他眼角笑意分外璀璨,朝阳一样。

他拉开楚天澈身边的空着椅子,随意坐下来。

先是看了看快要到达女眷那边的楚玺,这才看向楚天澈,却已然是收敛起了全部的笑意,声音压低,只让他们两个人能听见。

“三爷,汝阳侯有没有把楚家的家主印信给你?”

闻言,楚天澈眼中波光一闪,没想到他说的第一句话,居然会是这样一个问题:“少主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家主印信。

这个东西,算是个公开的秘密。

不仅仅是他们楚家,笙公子在的御用皇商秋家,文姬在的相府文家,莫青凉在的太师府莫家,以及南阳王府羽家,还有月非颜在的月家,他们这些世家里,都是有着家主印信的,既是家主身份的象征,同时也是世家里最高权力的象征。

也正因了这样两个象征,家主印信是十分贵重的东西,比传家宝还要更加贵重,就算是当代家主,那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将家主印信给拿出来的,无不都是小心妥善的保管,以免印信磕着碰着,或是被谁给偷走了去。

可现在,这个已经被列为是七妹追求者之一的少主,居然向自己问起楚家的家主印信?

楚天澈掩在袍袖之下的手指,轻轻动了动,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抚摸了一下放在袖中的家主印信。

即便是隔了一层衣料,但隐约还是能摸到印信的形状,以及表面所刻画着的图案。

是个看不出具体材质,也看不出具体图案的奇怪印信。

楚天澈极平静的看着身边的人。

明知不说出个什么弯弯道道来,三爷就绝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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