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惨白,星光黯淡,朦胧的灯火照亮了院落里的无边黑暗,让一切违背本心的肮脏和罪恶都暴露在光明之下,接受规则的审判和制裁。

血腥味从屋子里缓缓的逸散出来,夹杂在冰冷的夜风中,刺激得人鼻腔都要发酸。

“你想要孩子,还是个苟合之下才能有的孩子,老侯爷的女人那么多,你为什么偏偏选中了他最宠爱的一个?”

楚云裳轻声说着,像是怕惊扰了这里死不瞑目的冤魂一样,声音在幽幽夜风中颇为飘渺:“况且,她的身份,是否最适合与你苟合,你不是最清楚的吗,为什么偏要选她?她多无辜啊,本来就不该被牵扯进来的,偏生被你计划,不仅当了老侯爷的女人,最后还要委身于你,死都不瞑目。”

因为有些事情,不是能够在这个时候在人前曝光出来的,所以这番话楚云裳说得有所隐瞒,让得众人都有些无法理解。

但楚昌却是完全明白她想要表达的意思。

老管家依旧是跪伏在地上,身体因事情败露而瘫软着,再直不起来。他像一瞬间老了十岁似的,整个人变得苍老无比,再看不出平日里的精神矍铄,只像个垂暮的老人,无能为力的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听着楚云裳的话,他垂着头,众人看不到他的面部表情,只能听得他喉咙滚动着“嗬嗬”两声,而后声音嘶哑的开口。

“七小姐,这些,您是怎么知道的?”

“那块红盖头啊。”说到这个,楚云裳忍不住笑起来,“床上的那块红盖头,不是你亲自放上去的吗?”

楚昌瞳孔瞬间一缩。

他猛然抬头,目光变得凌厉无比,好似能生生在人身上戳开两个血洞一样,直直地盯在楚云裳身上。

“可是你怎么知道,那块红盖头,就是和她有关的?”

楚云裳面色平静:“侯府账房里有记录,老侯爷纳她的当日,是以平妻的规格抬进侯府里的。她穿的是全懿都里最好的绣娘花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才绣出来的嫁衣,红盖头也是用千金难买的流云锦织就。听说,那块红盖头上,镶嵌了总共九颗东珠,以及无数的宝石玛瑙,在当时可是风靡了整个懿都,许多女人都是因此想要嫁进侯府里来,享受楚家的荣华富贵。”

那样一块能让所有女人眼馋的华美盖头,没有被置放在女人最私密最宝贵的地方,而是被以一个祭奠亡魂的方式,整整齐齐的铺在床榻之上。

若不是和红盖头的主人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楚昌他怎能翻出这个来?

所以当时,在主起居室里,看到红盖头后,不用楚云裳引导,花雉一下子就知道,有关妾室冤魂的那个鬼故事,真心是有人为了复仇,方才凭空捏造出来的假象。

而且,很容易就能猜出来,能够那样看重妾室的红盖头,坚持了几十年的时间都在为她复仇,那背后的人不是妾室的亲人,便是让妾室怀孕的奸夫。

不过现在看来,假象已经被拆穿,背后的真相,却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其中最让花雉在意的,就是楚昌他,到底和妾室之间是什么关系?

而听楚云裳刚才那一段话,似乎妾室和楚玺之间,也是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

不过接下来楚云裳和楚昌之间的对话,众人就不知道了,花雉也没能知道。

因为楚昌看着楚云裳,目光诡异而奇特,像是明知自己已经死到临头,但心里头却又有着一个天大的秘密一直在保守着从未说出口,如今终于找到了合适的人准备将它给说出来的样子。

他说道:“七小姐,既然您知道了这么多,不妨再让老奴多告诉您一些。”

说着,他笑了笑,笑声在夜间显得有些阴森和苍凉:“好让您知道,这侯府里的水,到底是有多深,捏造出这个故事的,到底是谁……”

楚云裳听着,莫名觉得这个夜,委实是有些冷了。

……

等先前离开的护院们,将各位主子都给请过来的时候,楚昌已经将整个事情绝大部分的前因后果,都说给了楚云裳听。

末了,听着那由远及近的嘈杂声,老管家看着眼前这个比起她的生母,还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七小姐,终于是发自内心的笑了一笑,笑容真诚。

“七小姐,老奴知道您对楚家,早就存在了毁灭之心。这样也好。待得有朝一日,您寻到了合适的时机,请去越王府找越王,他会告诉你剩下的一切,会帮你毁了整个楚家,一草一木,都绝不会留下,好让楚家,彻底的消失在大周朝里。只有楚家消失了,才是真正的保住了楚家的百年名声,不会被后人唾弃。”

说这话的时候,他声音虽嘶哑,但却没有那么难听了。他目光慈爱的看着楚云裳,像是在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后辈,却不会让她感到奇怪。

等外面的人将将要进入院子里,她终于是开口,喊出了她对这个老人最正确的称呼。

“二爷爷,多谢你。”

楚昌呵呵一笑:“你果然全都知道。”

楚云裳是现任汝阳侯楚玺的女儿,而老侯爷则是楚玺的父亲。

这样算一下,老侯爷就是楚云裳的爷爷,现在楚云裳又喊楚昌二爷爷,楚昌其实就是老侯爷的二弟。

并且还是一母同出,有着真正血脉关系的嫡亲。

至于被牵扯进侯府内幕的那个妾室……

楚云裳觉得,或许她也会如同老侯爷的母亲,也就是她的太奶奶一样,不到时机成熟,就永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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