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里,原本成色样式很是老旧的帷帐,此时已然是换上了刚买的三色绣福字床帏;泛黄破旧的褥子,也是换了新的苏绣锦被,盖起来非常的暖和;便连袄子、外裳、梳妆台上的东西,以及不少的家具摆件,也都给换了新的好的,整个屋子里顿时变得极为的崭新亮堂。

院子里不少破损漏水漏风的地方,也有家丁拿了工具修葺妥善;孙嬷嬷和丫鬟们也都各自得了新的衣裳和一点首饰,可谓是整个院子里都皆大欢喜。

且三夫人还是个心细的,不仅差人将楚云裳这里整顿好了,还让送来了专门给楚喻用的各种杂七杂八小孩子会用到的衣服鞋袜以及玩具,显得这个当嫂子的十分贴心。

听绿萼说,懿都那边的人下了令,不让三爷别院里的女眷们接触七小姐,所以等到小少爷洗三那日,三夫人才会带着小姐们来看看的,平时是不会过来看七小姐和小少爷,以免懿都那边听说了这边的事后又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三夫人还说,若是七小姐院里再缺什么了,直接差人去她那边说一声就好,想来即便是懿都那边的人想要管,也是会碍着名声不敢随意造次;毕竟山高皇帝远,懿都的汝阳侯府手伸得再长,也还是不能事事都管到敏城这里三爷的别院里来。

尽管并未见过七小姐几次,但三爷都能如此用心的对待七小姐,三夫人也是很想和七小姐成为关系很好的姑嫂的。

楚云裳听了后,沉默了一瞬,方才轻笑出声。

“以前倒不知道三夫人是个好的,如今却总算知道了,看来三爷这为了三夫人,离开懿都不亏。”

绿萼点头道:“小姐,可不是嘛。听说当时三爷为了娶三夫人,可都是和侯府里差点要断绝关系,闹得整个懿都里都是风风雨雨。最后还是侯夫人舍不得三爷,才让侯爷勉强放行,三爷就直接带着三夫人来了敏城,好几年了都才只过年的时候回去,平时就算是侯府里有谁病重了,三爷也不会回去看一眼的。”

楚云裳闻言再笑,只是这回的笑却有些冷了:“侯府里可是蛇虫鼠蚁一窝挤,三爷离了侯府,也是明智的选择,不用再看那些恶心人做恶心事。”

绿萼听了,虽明知这时候的自己不该接话是最好的,但还是忍不住天真道:“小姐,什么叫恶心人做恶心事啊?”

“嗯……有没有听过一个笑话?”

“小姐请说。”

于是楚云裳便郑重其事的清了清嗓子:“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噗嗤!”

这第一个笑的却不是绿萼,而是旁边正眨巴着眼观看“新家”的楚喻。

显然作为高智商的重生人士,楚喻比起绿萼这个大姑娘来,还要更加的明白自家娘亲那笑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听见楚喻笑了,绿萼这才从那恶心到家的笑话之中回过味来。

当即也是忍不住笑了:“小姐,这笑话您是打哪听说的,太逗了。”

楚云裳也是心情甚好的摆摆手:“行了,去忙你自己的事吧,小少爷放我这里,有事再唤你。”

绿萼应下,便是抱着三夫人赏赐下来的新衣裳欢天喜地的走了,一路上还蹦蹦跳跳的,正是这个年纪里应有的纯真。

等到屋里再没别人了,楚云裳看着床上正努力抓着拨浪鼓玩的楚喻,面上布满了疼爱之色,但眸中却隐有一抹深邃至极的冷光划过。

她道:“喻儿,后个儿是你洗三宴,咱娘俩是时候开始大干一场了。”

楚喻听见了,心中一动,小小的手掌居然一把便抓住了刚才一直没能抓住的拨浪鼓。

前世因着各种各样的缘由,他并不如别家的小孩子般,能够享受有着各种疼爱和玩具充斥着的童年,因此看到三夫人送来的如拨浪鼓这般的小玩意儿,他很是喜欢。

但再喜欢,也是没有娘亲这句话来得更让他激动。

他转动了手中的这个玩具,“咚咚”声作响,他娇嫩的咿呀声也是随之响起。

【娘亲娘亲,喻儿要陪娘亲一起大干一场。】

楚云裳似是听懂了,唇角一扬,笑容中满是斗志,然后在楚喻的小脸蛋上“吧唧”亲了一口。

“嗯,有喻儿在,娘亲什么都不怕,咱娘俩一定能稳操胜券,旗开得胜。”

楚喻听着,回亲了她一下,然后欢快的点了点头。

对,旗开得胜,谁拦杀谁,谁阻杀谁!

……

所谓洗三,不过是大周朝里特有的习俗。

新生婴儿出生后的第三日,需在诸位近亲的见证祝福之下,举行沐浴仪式,用来洗涤污秽、消灾免难,同时也是祈祥求福、图个吉利,十分的重要。

这日清晨,天不过刚亮,前几日里下的大雪还未化完,院里的三个丫鬟就已经都忙活开了。

她们烧好了热水,取出了新衣,才开始做早饭,力图将三爷和三夫人差人送来的食材都给完美的用上,好让自家小姐和小少爷都吃个美味又营养的早餐。

这边小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香气扑鼻,那边卧房里,楚云裳也是早早的醒了。

孙嬷嬷已经收拾妥当,正帮着楚喻换尿布;楚云裳坐起身来,穿好了衣裳,便是扶着床榻,慢慢的下地来。

孙嬷嬷见了,立即给楚喻整理好,然后就忙伸手扶住楚云裳。

“哎哟,我的七小姐,您可才在月子里,要好好的在床上养着,可不能随便下地。”

楚云裳笑道:“没事的,嬷嬷,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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