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哪一个、敢坏了哪一个,唯你们是问。”

赵氏恭声的全部应下,暗暗咽下将将要涌出嗓子眼儿的恶气。

楚云裳看了一眼,就悠悠然收回了视线,继续朝侯府深处走着。

很明显,楚玺这是在给她示好了。

楚玺嗅到越王赠礼背后的不同寻常,不敢再和她把关系闹僵。

不然,就以楚云裳那斤斤计较的小心眼儿性子,楚玺哪里让她不高兴,她想整治楚玺了,随随便便毁了几个物件儿,说是楚玺给她毁的,说楚玺藐视天子帝威直接毁了御赐的东西,并且还不知悔改,这事闹到宏元帝面前去,楚玺少说也得被罚几个月的俸禄,勒令在家面壁;往严重了说去,很可能还会革职降爵,头上的乌纱帽都要换一换。

想想看,越王将御赐的宝贝转送给楚云裳,宏元帝分明是知道,并且默许了的。

说起来是越王送的,其实根本就是宏元帝赏赐的,是代表了宏元帝,代表大周朝最具权威最具高贵的九五之尊。

这样厉害的人物,赏赐下来的东西,你不仅不恭恭敬敬的放好供好,你居然还敢给我毁了?

你不拿老子赏赐的东西当回事,你这摆明了瞧不起老子是吧?!

瞧不起老子啊,那好,老子收了你的权,换了你的乌纱帽,看你还敢给老子较劲不?

什么叫王法?

有权,任性!

明白这一点,楚玺简简单单几句话,就明里暗里都在向楚云裳示好,不求能缓和父女两个之间的关系,也能维持现下的粉饰太平。

可楚云裳并不想领他的情。

她很清楚,楚玺这个人,是一个好侯爷,是一个好家主,却并不是一个好丈夫和一个好父亲。

身为侯爷,身为家主,自然事事都为阖家上下考虑,任何的利益都要以侯府楚家为先,这是很正常的,也是很自然的,楚云裳很理解,并且也很赞同。

至少,在她眼中,楚玺在这两方面上,做得非常不错,可圈可点,全身心都放在了如何将楚家给更加的发扬光大的问题上。

可身为丈夫,十一年前,他却任由赵氏恃宠而骄,借着赵氏开始宠妾灭妻,逼得莫青凉隐忍了一年,终于再无法忍受,选择同他和离,从此蜗居太师府再不出面;身为父亲,面对原配嫡妻莫青凉所生下的唯一一个女儿,他不仅不管不问,甚至也曾无数次亲自的训斥惩罚,让得本该和他最亲的楚云裳,现如今竟是成了这么个形同陌路的局面。

父女两个见了面,你喊一句女儿,我喊一句父亲。

明明是世界上最亲的血缘,可为什么这样的称呼从口中喊出来,却觉得身体里血液都是冰凉的,死寂的,根本没有至亲之间所应有的那种激烈和沸腾?

为什么,为什么?

明明是亲生的,明明我是你的血脉,我是你的亲生女儿。

可你为什么不疼我?

你为什么不爱我?

为什么要让兄长妹妹们欺负我,为什么要让赵氏姨娘们排挤我?

为什么你从不以我为荣,为什么你从不望女成凤?

为什么?

为什么!

我有什么不好,我有什么不对?

我不过是你的女儿而已,我不过是你的骨肉而已!

母亲不在,我只有父亲。我渴求着我的父亲能和别人家的父亲一样,在我笑的时候能陪我一起笑,带我吃好吃的,带我玩好玩的,在我哭的时候能揉揉我的脑袋,哄我说不哭,会给我买糖吃。

我只是渴求你能小小的垂怜我,我只是渴求你能以宠爱的目光看我一眼。

只是一眼而已。

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你从不垂怜我、从不看我?

我那么努力,我那么骄傲,我学习着所有我能学习的知赋,权争政变,帝王之术,悬壶济世,只要我能学到的,我全去学了,我学得那样用功那样奋斗,老师们都夸我,师傅们也都赞我,可为什么你从不夸我?

你连半个鼓励的眼神都不给我!

我聪明,我才华惊人,我小小年纪就有了才名,长大后更是得了懿都才女的称呼。

可为什么,我所拥有的这一切,在你心中,还不比兄长妹妹们一句简简单单的话语,一声甜甜腻腻的父亲?

我把我的心都要挖出来给你看,证明我是你的女儿,我让你因为我在外人面前荣光鼎盛,与有荣焉,不管到哪儿都长脸。

却是根本不及兄长妹妹们一个不高兴的神情,一个撅嘴撇脸的动作。

我在你心中,就这么不值一提,落进尘埃里,你连踩上一脚都觉得脏么?

呵。

呵呵呵。

呵呵呵呵呵。

脏。

我想让你抱我,我想让你亲我,我想听你用喊兄长妹妹们时所用的口气,亲亲热热喊我一声云裳,我想听你像我很小很小的时候你从母亲怀里抱起我,笑着喊我心肝宝贝儿。

但你会避我如蛇蝎,好像我多么肮脏恶心一样,你恨不得我根本不是你的女儿,这样,你就再也不用看到我了。

如果我不是你的女儿,你直接就能除去我,再也不用经受我的纠缠了。

是不是这样啊?

是不是,是不是?

十年来,你从不把我当亲生女儿看待。

从不。

从、不。

我本该是被你捧在手心里的珍宝,你日日夜夜都要担心着会不会摔了;可真当我摔下地的时候,你不仅不看我一眼,你连从我身上踩过,你都会觉得脏了你的脚,脏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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