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妹穿戴整齐后,刚走下楼,却是看见客厅里隐匿在黑暗中的男人,猛然一惊,待看清沙发里坐着的人时,这才有些惊魂未定的拍着自己的胸口,有些责怪道,“哥,你大半夜不睡觉坐在这里干嘛,吓死我了”。
“你又没做亏心事,怕什么?”,周维深晃动着的自己酒杯里的鲜红液体,自从多年前的消沉,夜里已经染上不喝杯酒就无法入眠的恶习。
陆小妹没敢接嘴,生怕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
“你这是要出去?”,周维深看着眼前穿着整齐显然要出门的人,这可是凌晨两点多,这会出门鳏?
陆小妹言辞有些闪烁,“那什么,公司有些事,我去一趟,马上就回来,你快点睡觉吧,小心我告状给嫂子,你又喝酒了”。
他的这个习惯,陆小妹是知道的,也只有那个江南小女人可以管制住这个习惯的发作。
“小叛徒”,周维深瞪了她一眼,就知道戳自己软肋。
陆小妹‘嘿嘿’笑了笑,便准备出门,却是被周维深喊住,“我送你过去吧,这都几点了,你一个女孩子家的不安全”砦。
说着便放下手中的酒杯,要去换衣服。
“不用不用”,陆小妹连忙摆手,“那什么,外面有公司的车来接我,你不用担心,再说,景炎一个人在家,我也不放心,你在家陪着他吧,就这样,我赶时间,我先走了,哥,拜拜”。
陆小妹说完,也不管周维深作何反应,一鼓作气的跑了出去,生怕他跟着过来。
直到在小区门口,拦下一辆出租车,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师傅,去金朝”。
————
金朝。
陆小妹刚赶到包厢门口,与急切赶来的左烟撞了个正着,看着陆小妹一脸的紧张,“怎么了,这个点把我喊过来,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相较于陆小妹的一脸平静,左烟显得有些慌乱,电话里陆小妹也没有把事情说个清楚,只说是让她过来将谷玉带回家,所以左烟第一反应就是谷玉出了什么事情,而且又是在金朝,会不会是谷玉和别的女人怎么了,一路上不断胡思乱想着,直到这一刻,左烟不得不承认,她是真的很在意谷玉。
“你先别急,没什么事情,就是请你帮个忙而已”,陆小妹说完便推开了包厢门。
“什么事啊,这么神神秘秘的”,左烟很是不解的跟着陆小妹一同进了包厢,只是在看见沙发上东倒西歪的两个男人时,彻底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天哪,陆非离,左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果不是陆小妹此刻也站在自己身边,她绝对会以为自己看到的是鬼魂。
眼前的男人虽然是过于清瘦,与以前的陆非离有些差别,但是那大致的轮廓,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小妹......”,左烟早已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虽然早已猜测他还活着的事实,可是直到这一刻,当她亲眼看见自己最爱的男人出现在自己面前,陆小妹,依然是恍若梦中,压抑着自己颤抖的心脏,她看着左烟,用尽量平静的语气道,“左烟,你先带谷玉回去,这件事我以后会跟你解释的”。
左烟知道,这会也不是说这件事的时候,便吞下心中所有的疑惑,点了点头。
看着醉如烂泥的谷玉,咬牙,好小子,这么大的事情敢瞒着她,看来他真的是嫌日子过的太舒服了。
“起来,回家了”,左烟上前,走到谷玉身边,用力踢了踢那横亘在外面的大长腿。
“小烟,别闹,给我睡会”,睡梦中的人显然不满意好梦被打扰,有些不满的咕哝两句,继续睡着。
左烟气急,弯腰,将人给‘扛起’,然后拖走,一气呵成,简直堪称传说中的女汉子。
包厢里此刻没有了嘈杂,没有了除却他们彼此呼吸以外的声音,有的,只是两颗曾经贴近,如今却又彼此煎熬痛苦的心。
在这一室静谧中蔓延。
————
醉着的男人歪歪扭扭躺在那小型沙发上,那高大的体魄,显然有些拥挤,似是不舒服,男人企图换个更舒服的姿势,腰身刚刚挪动,却是跌落在地上,发出一声不知是闷响还是闷哼的响动。
所幸地板上面铺着厚厚的地毯,即使摔下,也不会太痛。而且冷气打得不是太低,相较于睡在那拥挤的沙发上,倒不如地上来的宽敞,与舒适。
陆小妹慢慢走近,走近地毯上安然睡着的男人身边,只是那紧蹙的眉头,泄露了他睡梦中不安的心事。
“老婆”,男人似是有些痛苦的呢喃着,甚至还带着隐隐的急促喘息,“别走,老婆,别走”。
呓语自那苍白的薄唇中溢出,让那即将抵达身边的步伐瞬间一顿。
所有怨恨与质问,在这一刻,竟是如此的薄弱与无力。
如果不是他今晚醉酒拿谷玉电话打给自己,那么,他又准备什么时
候出现呢?
即使将他叫醒,问出那些他自以为是的理由,她又能如何,除了让她的心,更痛一分,起不了任何减退她心底恨的作用。
“老婆,求求你,不要离开我”,男人手胡乱摸索着,却是拽住了那光滑的布料,夜间有些凉意,所以她出门的时候,穿了一件拽地长裙,没想到,此刻,反倒成了他睡梦中拼命抓住的稻草。
即使听着男人再过真心的告白,这会的她,也绝不会心软半分,他当初说走就走的时候,何曾想到过自己没有他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