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家医院,玉寻欢坐在轮椅上,正懒洋洋的晒着太阳。

一年四季,便只有冬天的太阳晒着最为舒服。

他的面前是一个棋盘,摆着中国古老的围棋。

金晟已经回来了,正坐在他对面。

金晟执黑子,玉寻欢执白子,棋盘上已密密麻麻摆满棋子。

没有人围观,就连玉寻欢的手下,都站在几步以外。

这种看起来简单,其实极为复杂的棋类,喜欢的人并不太多。

连环局,局中局,层出不穷的设局破局太费心力。

“你和琳琳怎么样了?”玉寻欢问。

“还是那样,契合的床伴。”金晟有些颓然。于琳琳而言,她表现出来的,自己不过就是个与她欢愉的男人,这么久以来,她就连男朋友这样的词语都没用过。

“契合的床伴……”玉寻欢重复着低笑,落下一子,钉住黑子长龙咽喉一寸,这才又接着说,“那也是好的,做爱做爱,做着做着就爱了……”

金晟也笑了:“那公子您……”怎么没和顾天蓝做?

对于他和琳琳,相比公子的其他属下,似乎公子更为关心,窃以为,那是因为琳琳是顾天蓝的好友。虽说公子和开头只是一场游戏,可当那日公子抛下北欧的事故调转机头,重新回到a市,一切的一切,已太过明了。

不等金晟说完,玉寻欢已掐断他的话:“她依旧不知道你身份?”

“走到暫颍我提了下,估计她不会当真。”金晟的黑子忽然落在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落。毕竟一个天天做爱的男人忽然告诉你,他其实是个恐怖分子,估计谁也不会当真?

玉寻欢只瞟过一眼,落下一子后,收起被白子围在中间的十来颗黑子,缓缓道:“我是说,她依旧不知道你就是原来的金晟?”

“哪敢给她说,她若知道了,还不把我大卸八块?”金晟言语夸张,却掩不住语气中的兴奋,就仿佛,很期待那一天似的。

期待,却迟迟不敢揭开。正如中国那句古老的成语:亲乡情怯。

这暎玉寻欢忽然抬头,看着远处朝他走来的属下?

“公子,布鲁斯取消悬赏令了。”那人走到近前,恭敬的说。

“恩。”玉寻欢点头,继续落下一子。取消悬赏令,本是意料之中的事。每天有人跑去报告玉寻欢失望的消息,一次次狂喜,一次次失望,估计那人也不好受?

“另外……”下属犹豫了一下,“布鲁斯打算亲自找您,刚才已经去了一家医院,按照线路上来说,第五家医院就该是这里了。”

“恩。”玉寻欢再点头,表示知道了。

那下属没揣摩出公子的意思,只得硬着头皮继续问:“公子,我们是准备撤还是硬拼?”

“你们希望呢?”玉寻欢抬头,阳光下,盯着下属的目光若琉璃般璀璨。

下属心里一惊,忙垂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黑手党将公子伤成这样,若他们真敢来的话,我们定要他们有去无回?”

“院长是殷墨老朋友,托他的福,我才享了几天清净日子,若真打起来,还不把人家医院毁了?”玉寻欢悠悠然的将目光放回到棋盘上,落下最后一子,“晟,你输了。”

“是,我依然不是公子对手。”金晟说着,便开始收棋盘上的黑子。

玉寻欢亦收着自己的白子,一颗颗捡起来,在放到旁边棋盒里,嘴上却继续刚才是撤是拼的问题:“金晟,他们认识你,你待会带着大部分兄弟回避一下,只留下几个没怎么露面的守在这里就成。”

“公子,那你呢?”旁边站着的属下忙问。

“我是病人,自然留在医院。”玉寻欢笑,抬头望了望一望无际的蓝天。

有的暫颍他也会想,走黑道,做到他这个位置,也幸好还有布鲁斯这样的黑手党教父级的人存在,否则,这个世界该多寂寞?

他和布鲁斯,算起来也是这几年为了抢夺北美市场才开始争斗,在此前,虽有交际,但他们的所有交易也都是属下在办。

趁着这个机会,他倒也很想看看,真实的布鲁斯,究竟是何模样。

*

布鲁斯比他想象中来得更快。

上午才听说了那事,下午1点多,基本上是刚吃了午饭一会儿,布鲁斯就已经到了医院。

“公子,布鲁斯跳过了四家医院,从第一家医院出来后,直接就过来了。”属下躬身在玉寻欢耳边低声说。

干这行,有的暫颍是需要直觉的,不得不说,布鲁斯作为男人,这次的直觉蛍肌?

“替我把眼镜拿过来,把桌上那本书带上,然后推我出去。”玉寻欢吩咐。

“是。”属下立即走到桌前,见眼镜和书递给玉寻欢。

这是一副黑框眼镜,戴上后,整个人立即显得几分学术气,右手的石膏已经拆了,双手刚好可以翻书。

“公子,布鲁斯这么快找来,会不会我们这里出了内鬼?”属下推着他,缓缓行至树荫下。

午后的太阳比起上午热烈了一些,透过树叶,又斑驳的圆点投下,落在地上,也落在他的身上。

“不会。”玉寻欢说的兀定,这次受伤,跟在他身边的,都已是亲信。他翻开书上某页,继续往后看。

不过十来分钟,一行穿黑西装,戴白手套的男人就已经走进这个院落,呈两排站好,中间留出个通道。

黑手党要去的地方,谁敢阻拦?

站在玉寻欢身后那属下呆呆的望着来者,似乎太过吃惊,直愣愣的盯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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