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式门铃生硬的金属声回荡在郁郁葱葱的庭院内,不疾不徐,配合上夏日蝉鸣,反而使这栋年代久远的旧房子显得更加空寂和冷清。

傍晚时分,别墅三层。

这是一间完全黑暗的卧房,面积不大但一应俱全,唯一不同的是这个房间的每一面墙壁都被几寸厚的高密度合金覆盖,犹如一只封闭的铁盒子,即使是白天也不会透进一丝一毫的光亮。

房间里不会有任何锐金属,瓷器和玻璃,只有木质的基础家具和一些柔软织物,所有接受正规训练的盗贼都会经历一次这种密闭空间,绝对黑暗会无限弱化人类的敏感程度,而他们却要在这种环境下找到老师留下的细微线索,靠自己离开这里。

有点类似于密室逃脱游戏,只不过是大盗专属的丧心病狂版。

俞希城坐在一把靠墙的扶手椅内,静静听着门铃回响,以及一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这是抵达纽约的第二天,他无法确定具体时间,粗略估算被关进密室房子已经将近四十个小时,这期间有人会按时送来食物、水和药物,除此以外不会有人刻意过来询问情况,甚至连把守的人都没有。

半年以来,康奈尔·舒曼从来没有交代过原因,只是把他像傀儡一样困在身边,除去常规药物和康复训练辅助身体恢复,他还必须接受一种药剂注射,从效果上来看药剂会降低肌肉的灵活程度,连最平常的行走和站立都十分容易疲劳,说直白些就是根本上断了他离开的可能。

但这次的行为非常奇怪,密室脱逃就意味着给了他逃的机会,难道说舒曼已经不想再限定他的自由了?希城猜不透舒曼的想法,他在进入卧房的第一时间就彻底搜查过一遍,没找到任何隐藏机关和可以利用的器具……

这就说明离开的唯一方法只可能是那扇门,而开门的是外边的人。

脚步声在门前停下,静谧的黑暗中响起钥匙插|入锁孔的微弱声响。

俞希城略微蹙眉。

来人开了锁却没着急进来,而是十分礼貌地敲了敲门,然后恭敬道:“三少,该吃药了。”

希城没说话,那人又等了一会儿,才轻轻拧开了门把。

合金铸成的实心房门异常沉重,走廊轻薄的灯光随门缝敞开缓慢泄露进去,但这个房间太特殊了,光线仅能打亮有限一片区域。

端着托盘的年轻人有些紧张,在密室更深处的黑暗中,他能明显感觉到那人冷若寒冰的气息,被注视的不安感如芒在背,那个男人犹如潜伏在暗处的掠食者,优雅而危险,而他则是暴露在狩猎场的猎物,逃无可逃。

俞希城注意到了对方的不自然,轻声道:“宋远怎么没来?”

那人在心里堪堪松了口气,回手关门落锁,才朝着声音响起的方向回答道:“远哥有事出门了,我替他来给您送药。”

“阿远不在,说明老师不在——”

那声音从完全相反的方向凭空响起,那人心里徒然一凉,只感到静止的空气极不明显震颤起来,紧接着两根冰凉的手指搭上颈侧,威胁性地按死了颈动脉。

“他们去哪儿了?”

短短数秒之间,托盘脱手,发出哗啦一声脆响,药瓶和纸杯滚得不知去向,黑暗中一切攻击都显得深不可测。

那名下属反应极快,没有任何犹豫,瞬间向后一躲避开要害,他徒手锁紧希城手腕,另一只手摸出藏在腰间的匕首,拧身朝身后刺去!

两人距离不过几寸,这一下攻击又快又稳,他几乎以为已经得手了,只听见当的一声,锋利的军匕尖端撞上金属墙壁,力道之大将合金顶得微微凹陷下去。

什么可能?!那人惊住。

下一刻,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只感觉颈侧一疼,某种细小的锐物穿透肌肤,死死钉进了血管中。

房间里不存在利器,三少用的到底是……被刺穿处传来一种诡异的胀痛感,年轻人登时反应过来,托盘里除了常规药物,还有一支吸满肌肉麻痹药剂的注射器!

药剂随血液传遍全身,药效发挥,他忽然觉得恐惧,这里一点光都没有,托盘打翻的主动权明明掌握在自己手上,在视觉丧失的情况下,俞希城竟然能在那一秒不到的时间里精确无误地接住注射器。

这家伙……到底是不是人类?!

“三少,您接受了至少三个月的药物注射,怎么可能有现在的身手,难道……是宋远给您减了药,他是您的人?”

俞希城疏冷的目光落在男人脑后,拇指缓慢推进,直到注射器内的药物全部注入对方体内,才面无表情地说:“这种药剂的持续时间是半天,但是在最后的几小时里药力会开始减弱,我用了三个月的时间才逐渐适应在这种身体条件下行动。”

那人惊呆了。

“如果我能再快一点,你以为你还会有向我提问的机会?”接过匕首,俞希城把人提起来按在墙上,冷冷道:“几小时前来这里的人是谁?”

“雷纳德·杜克。”

希城眸色一暗,“他来做什么?”

“不知道,boss没见他。”

“老师去哪儿了?”

下属抿了抿唇,静了几秒才轻声道:“三少,你动手吧,我不会背叛boss。”

闻言,希城冷若寒冰的眸底倏然浮起一丝讥讽的笑意,“密室脱逃是盗贼必须历经的一项考核,老师将我关在这里就等于给了我一个逃走的机会,我检查过了,这个房间很干净,所以离开这里的方


状态提示:95|5.03--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