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忠孝东路到了。”司机师傅开口道。
“小姐,你的酒店到啦。”司机师傅转过头。
“噢,谢谢您。”我将车费递上。
“看你上车起就闭着眼睛好似头痛,会不会系晕机?等下好好休息一下。”
司机师傅亦看出我的疲惫,看来我的确需要尽快入住,稍作休息。
“谢谢,请您帮我取下行李。”我推开车门下车道。
司机师傅从后备箱取出行李箱送至我面前,欲做告别,司机师傅叫住我:
“小姐,你系来读书还系来公干?台北虽系大都市,你一个女孩己也要注意安全,晚上最好少出砌。”司机善意道。
“谢谢,我会的。”我点点头。“麻烦您了,再见。”
“不会,再会喔”司机师傅摆摆手。
再会,便是再次相会。
与司机师傅而言,他还有千千万万的机会与他的乘客再会,与我而言,却并非如此。
我闭了闭眼睛,呼吸一口台北的新鲜空气。故地重游,住所依旧
酒店风格依然是年轻动感,位置依然是风景独好。
坐上电梯到达十楼接待大厅,前台小姐微笑地欢迎我:“晚上好。”
“好。”我放下行李。
“这是我的护照,房间已经预定好了”我递上证件。
“好的,请稍等片刻喔。”前台微笑道。
台湾的女孩子,尤其是台北的女生,我接触过的,都十分温柔礼貌。她们的说话方式,在听不习惯的人看来,或许有些矫揉造作,撒娇卖痴。但来过她们家乡,与之交往过便了解,这种说话方式,实在是自小养成。
轻言细语的声音娇滴滴,软绵绵,听在我耳中尚且婉转多情,何况男人?恐怕早已如沐春风,心怀荡漾了。
“我要是男的,一定得找这么个台湾女孩儿做女朋友,多温柔,多会打扮呀!你看她们一个个精致得,跟银座女孩儿有一拼了∫蚕瘢多会搭配!”
初次来台,与他上街闲逛,四处觅食,看着满大街的长腿细腰,衣袂飘飘。再摸摸自己饱餐过后的浑圆肚皮,实在是自惭形秽,羡慕得紧。
似乎是在西门町附近的商业街,周围充斥着各种时尚店铺,更兼有许多美貌佳人。
“你怎么只注意美女了,就不关心有没有帅哥?”他的声音含着笑。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你看到帅哥啦?在哪在哪!”我四处张望道。
“你真是——”他哼了一声
“有眼不识金香玉。”
“你快指给我看呀。”看帅哥是正经事。
“还用指?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他乐滋滋瞧着我。
“哪一个?是不是那个穿黄色短袖的?我没看清长什么样子!哪个呀?”
怎么还没看上眼就消失不见了?
“诶,你抓我下巴干嘛?”他在一旁扳我的脸。
“你说干嘛”他瞅着我:“睁大眼睛吧小姐。”他揶揄道:“尽花痴别人了,没看周围女孩儿都盯着我看?”他抬了抬下巴。
放眼望去,周围的确有不少异性的目光飘向他。
“看,随便看,”我豪爽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好的事物要与大家分享。”我大度道。
“噢,原来我也是美。刚才谁四处找帅哥来着?慢着。”他眯眯眼望着我。
“你刚刚说好的事物要与人什么来着?”
“什么什么来着?没怎么怎么着。”我赔笑道。
“噢?那是我听错了?”他嘴角扬了扬。
“是我说错了,”我挽紧了他的胳膊,“您大人不计女人过,放我一马。”我求饶道。
“不过,这么多美女我看着都心动!你就不眼热?”我拽着他的胳膊,东张西望道。
“我哪敢跟您比。”他鄙视道:
“我的心是一心一意的心。”
西门町的空气中弥漫着香氛的味道,阵阵花香,从我的心中弥漫开来,连空气中,也有了幸福与愉悦的满足。
“小姐,这是你的门卡。”
前台将房间钥匙递给我,又将餐厅位置告知我。
“早餐是六点三十至十点,本楼层与三十一楼亦有中西式自助餐厅。你如果有任何
问题可以打电话咨询,很乐意为你效劳。”前台提醒道。
“谢谢。晚安。”
“晚安,好梦喔。”
这家酒店的床还是这样过分柔软,人一躺下便陷下大半。我伸了伸四肢,一路昏昏沉沉,如今得以伸展全身放松双足,着实舒服。
睁开眼时已是白天,托前台小姐吉言,果然一夜无梦。
头没有来时那样痛了,眼睛也不似前一天那样沉重发酸,看来是身体的缘故。我平生最怕坐飞机,尤其是起飞降落时,只觉得头晕耳鸣,胸闷气短。
他却完全没有问题。无论是多久的航线,接连的转机,或是游轮,火车,大巴,与他而言,完全是轻车熟路,小事一桩。他既不魁也不壮,又不是练家子,实在不知道哪里来的饱满精神。
我坐飞机时巴不得从头睡到尾,一觉醒来便已到站。他却似乎很享受,该看报看报,该吃餐吃餐。我却绝对不能吃饭,连味道亦不愿闻见,哪怕喝东西,过不了多久,也会胃里泛酸,嘴里发苦,一股脑连本带利地吐出来。
我母亲也是如此,大概遗传了我此种体质。幸而,那些难受的时刻,身旁有他。
旅程中,只要我的头倚靠着他的肩膀,我的身体依偎在他的怀中,我便不觉难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