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烨之昨天一夜未归,连电话都没有打一个回来,这对于身为“妻奴”的习烨之来说,很不正常。而更不正常的事,就是通讯灵符失效了。

通讯灵符是白夕特意制作的。在符咒中起码算得上是上品之符,分为母符和子符。顾名思义,母符具有控制子符的能力。

但是现在,白夕手中的母符联系不上习烨之手上的子符了。

通讯灵符拥有着强悍的通讯能力及定位能力,一般情况下是不可能有什么差错的,可明显,现在不是一般情况。母符并没有发出警告,也就是说明子符所持有者目前是安全的。白夕推测,席烨之十有八九是被什么困了起来,而且那个地方的磁场有异样,所以干扰了母符与子符之间的联系。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

“白夕同学!”老师有些狂躁的怒吼响在耳边,白夕这才反应过来现在还上着课。

“白夕同学。”语文老师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放柔了下来:“你能不能不要总是在我讲课时走神好吗!”

可最终怎么听都听出了一股子的咬牙切齿。扔在边号。

“对不起,老师!”虽然依旧是一张什么表情的脸,但却让人听出了里面的郑重:“我以后不会了。”

白夕那一副知错而改的乖巧模样,让为人师表的语文老师突然之间心就软了。压抑着的怒火也随之降了不少:“好了,下次要这样了。”

“是的,老师!”白夕点头,受教了的样子演得异常生动形象。而实际上隐藏在暗处的手。已经勾画着阵法,在老师转身的那一刹那,悄然完成。

坐在白夕旁边不远处的男生似有所感,扭头望了这边一眼。却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也许是想多了吧。”

男生抓了抓头,不受控制得又望了全神贯注听课的白夕一眼。

真的……看错了?!

好像有什么地方真的不对劲啊喂!

其实,那位男生并没有察觉错那一秒钟都不到的细微波动----这是阵法完成后开启时产生的波动。

白夕布下的这个阵法,源自于祁繆轩给她的那半本名为《吴阵之道》的古籍。这本古籍是千年前阴阳界鼎鼎有名的阵法专家吴通寿吴大师的作品,虽然只有半部,但里面所阐述的阵法之道就已经可以让白夕钻研几年。只可惜,里面的图阵已然缺失了一部分。现在这种情况怕也是难以找回的。

白夕现在用的,是里面记载的一种适合于掩护逃命的迷惑型阵法。这种阵法可以根据布阵人的设想变幻出情景来,简直不要真是得无以复加,哪怕是巽四境的阴阳师都没能破解得了。白夕现在就凭借着这门阵法幻化出了认真听课的模样----要是被那些研究阵法的阴阳师知道了,非得一巴掌抽过去不可----简直就是在暴殄天物啊!

所以其实她也是蛮拼的。嗯!

白夕暗暗肯定地点了点头。

总被打乱思路真的一点都不好。刚刚想到哪里来着?哦!

白夕眸光一动。

想到了席烨之身处一个磁场异样的地方,所以阻隔了母符与子符之间的联系。可据她所知----青宁市没有这样子的地方吧。

白夕不自觉地敲了敲桌子。

笃、笃、笃。

难道这才不过一夜,席烨之就被人拐出了青宁市?!亦或者说。青宁市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变故?!

白夕敲着桌子的节奏顿时就停了。

阳光打下玻璃,琉璃般绚烂的金光披散在靠窗而坐的女孩身上,时间与空间似乎就在这顷刻间,被定格了。

被定格成了,一幅画,连画中女孩微蹙的眉头都美得不可思议。

……

阴暗而潮湿的空间内,席烨之曲起了一条腿,靠墙而坐。阴影下连带着他的侧脸都染上了黑色。

难掩疲倦的双眸布满血丝,此刻的他身上早已不见了平日里世家公子那一身优雅的书卷气。衣衫褴褛的就不说了,那些裸露出来的皮肤上一块青一块紫,甚至有些还渗出血迹的伤口就已经够触目惊心了。

一夜,仅仅是一夜!

席烨之竟然就如此狼狈了!

咔擦!

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轻得几乎听清楚。

乓!

打门被一个疤脸大汉用力推开,然后这儿的主人才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一张楠木椅子被搬了出来。穿着一身纯手工制作的灰色西装的中年男人坐在了上面----他就是这儿的主人!

席烨之看着眼前人的那一张看似温和实则暗含着逼人锋利的笑容,嘲讽般地扯了扯唇角,嗤笑起来:“嗤!李总,十二个小时里你就陆陆续续来看了我五次,这么频繁还带着这样的目光----”说着,席烨之那声嘶揭底后的沙哑嗓音有低了一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会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啊。”

“席大少真会说笑。”那个被唤作为“李总”的男人对此只是置之一笑:“只要你松口,把东西给我,那不就什么事情都好商量吗!”

啧啧啧,又来了!

席烨之垂了垂眼睑。

“我们真的很需要这个东西。”李总一脸为难地道:“你要是好好地配合,我们又怎么会这样对你?!”

而接下来这话说得,要多诚恳有多诚恳:“席少,你应该理解是吧。这都是迫不得已啊!”

“哈,迫不得已?!”席烨之眸中有狂风暴雨一掀,只是很狂就压了回去。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腥甜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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