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南嘱放开了手,他望着离忧,眼里影影绰绰。。 。
良久,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终被压到了心底,只留下眼中的一片澄明。
他讪讪地笑了笑:“方才是我冲动了,我们回去吧,这天气该下雪了!”
离忧这才回过神,立刻郝然的点了点头。
两人策马往回走,马蹄声声,浮雪纷扬。
南嘱只是松松的抱着离忧,原先生出的那些亲近倏然消失殆尽。
离忧思绪万千,她思起,南嘱方才唤她的乃是‘九九’两个字。
原来他还记得,那个叫‘华九’的‘女’孩,也许一直放在了心上。
其实,他哪里有什么冲动?自己本就是她的妻子,莫说是这贴着脸颊的浅‘吻’,即使是同‘床’共枕,那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放开了心思,直到方才才清醒。
做不到,忘记他,她做不到...
于是,伴着马蹄的声响,她低眉轻声问:“南嘱,你是想要我的人还是想要我的心?”
南嘱听后一愣,他立刻拉了下缰绳,马匹停了下来。
沉默了半晌后,忽而有细碎的雪‘花’从空中飘落,伴着那些白寒,他沉声说:“我以为你是真心想嫁给我的。”
离忧咬了咬‘唇’,抱歉的回答:“对不起,我一直想要如此,也一直将自己的心往那里拧。可如今...如今我发现那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我连自己的心都骗不了,怎么能骗过你?南嘱,我想,我同意嫁给你,那心底唯一真实的初衷就是为了帮助哥哥停止战‘乱’。”
南嘱觉得可笑,原来在她的心里,自己竟连半点地位也没有。
虽说那和亲的目的的确也是为了止息战火,但是在知道那对象是‘华九’的时刻,他的心里的确存了一丝欣喜。
他本想真心待她,却不想一开始便付错了意。
寒风瑟瑟,他嘶哑的声音‘混’在风中:“若是要人该怎样?若是要心又该怎样?”
他的声线十分冰冷,恍若凉了半颗心。
“若是要人,你喜欢怎样就怎样,凡是一个妻子该做的我便都会照办。不过,那终究只是面具,同我的本来心‘性’没有半分关系。你若是要心,那便现在给我空间和自由,不强人所难,或许...或许有一日我会真心喜欢上你...”
南嘱戏谑的一笑:“或许?只是或许?”
离忧一怔,继而平静的回答:“是。/只是或许。我给不了你肯定。”
南嘱沉默。
他抬头望天,那些白寒迅速落进眼里,化作一片虚无的冰凉。
自己到底要什么?他问自己。
最后,南嘱重新拉了缰绳,驱使着马儿往前走。
离忧半垂着头,以为他不悦于谈这些。正待放弃询问,却听见他平静的声音:“我想要一个真正的妻子,可若是我的‘九九’,我的九九...怎能没有心呢?”
他的声音很轻,还带了难得的温柔。
离忧有一丝恍惚,她忐忑不安的问:“你是要选心...?”
南嘱答:“是的。我会遵照承诺,给你自由,不强迫于你,直到‘或许’的那一天。”
“只是‘或许’...”离忧强调。
“我甘愿等。”南嘱立刻回答,没有一丝犹豫。
离忧怔了怔,她按住心口,那里有些隐隐作痛。
她本来没有任何筹码。自己是未国的丰帝当着全天下人的面嫁给南嘱的,他即使是强要了她的身子,她也不该有半点怨怼和委屈。
南嘱是这理国的君主,她对他说了那些离经叛道的话,已经做好了被他责骂和怨恨的打算。
可他没有,他平静的选择了等待,等一个就连离忧她自己都无法肯定的‘或许’。
她小心翼翼的偏头,想要看明白南嘱的表情。
可此时,自己身后的那个男子已经恢复了以前凌厉的眼神,微微仰着头,依旧高傲得如荒原上不可一视的狼王。
等到了理国,已经是第五日的傍晚。
马车整齐有序的排开,士兵和理国的子民们开始齐心协力的将货物卸下来,分类码好。
离忧由格晴扶下了车,两人随意拣了块空地站着。
她环顾四周,这里的土地贫瘠,牲畜稀少,孩童瘦弱,‘妇’人憔悴。
这样二十多辆马车的物品的确解决了整个国家的燃眉之急。
可纵使如此,离忧从他们的眼里丝毫也看不到饱受灾难的痛苦及悲伤。
南嘱就站在不远处,他掩在人群里,丝毫没有君主的架子。他十分自然的做着指挥,遇到重物时,他也会立刻搭把手帮忙。
在最后一辆车上,有两口与其它颜‘色’不同的紫‘色’大箱子。路程颠簸,其中一个的箱口有些损坏。
四位士兵费力的将它们抬下来,却不知该放到哪里。
南嘱认得那些箱子,那是离忧走时一定要带着的东西,为了区分,才被特意放在了最后。
他走上前,示意士兵们将这两个箱子抬到他的屋中。
士兵们立刻照办,他们抬起箱子路过的时候,南嘱淡淡瞥了一眼。
本以为那箱中定是她喜欢的珠宝首饰或者衣物鞋帕,可从破损的箱口看过去,却竟是些小玩意,满满一箱的小玩意儿。
他轻声笑了笑,心想她都是多大的人了,还同小孩子一般。
待所有马车规整完毕,南嘱来到车前下令:“凡是来自未国的马就全部杀掉取‘肉’做宴。今晚我娶亲,想凑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