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霍钢认识到今天,彼此之间已经有着不可言表的默契。所以,霍钢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就送来这两份资料,时骏不像其他人那样惊讶。

龚向前的资料很有趣,据说他准备力捧一组美女乐队组合,可巧的是这些女孩子们都是克劳尔的学生。克劳尔严厉劝告学生们,学业未完之前就出道只会毁了她们的前途。学生们躲躲闪闪的意思是需要克劳尔同意才能跟龚向前的公司签约。为此,龚向前贿赂过克劳尔,但根本不缺钱的克劳尔拒绝了他。为此,龚向前所在的公司给他施加了很大的压力。也是因为这个,龚向前最近急如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第二份资料是安廷的。好家伙,这小子也不简单啊。虽然老爸被家族赶出了门,他在家族里混的倒是风生水起,甚至开创办了“基特音乐基金会”。但是因为某些关系,他需要得到父亲,也就是克劳尔的几份亲笔签署文件,才能成为基金会的领导者。资料下面还罗列了十来条为什么基金牵扯到克劳尔的原因条例,时骏看不懂这些英文,只觉得国外一样也有着官僚主义。

正看得仔细,半路折返的霍钢急匆匆走到他身后,拍着他的肩膀:“看到了吧,这两个人都有作案动机。”

“你怎么回来了?”时骏纳闷地问,“不是说,今晚回不来了么?”

霍钢温雅一笑,说:“我想,你可能需要我。”说着,拉着时骏走到没人的角落里,“我去调了克劳尔的病例。”

“你也太快了!大半夜的你怎么搞到手的?”

“总会有点门路嘛。我之所以要看他的病例,是因为法医告诉我死因不是有机磷中毒。鉴证科的人说克劳尔体内的有机磷是被使用过蒸馏法提炼过的,属于高浓度有机磷,但是那点剂量至多只能算是诱发了死因。所以,我才去查他的病史,意外的发现克劳尔有家族病史遗传。”

“心脏病遗传?”

“不是心脏病。”霍钢微微蹙起眉头,“哮喘病,基特家族有遗传的哮喘病。但是克劳尔的哮喘并不严重,他儿子安廷没他那么好运,随时都携带哮喘病的急救药。”

时骏用力地揉了揉肚子,看上去像是饿了。霍钢拿出半路上买的汉堡给了他:“我就知道你到半夜一准会饿,这里的食物不合口味吧。尽快结案,我带你涮火锅去。”

“你要真有良心,就回家给我做牛肉面吧。”

霍钢莞尔,偷偷说:“只要你在天亮前结案。”

时骏把汉堡咬在嘴里,脱下了外衣交给霍钢:“那你也别走了。”不等他的话音落下,忽听楼上传来女警急迫的叫喊声。

“博妮塔中毒,老刘还在不在?快上来!”

一楼还在按部就班工作的警察们都是一愣,随即在眨眼间的功夫,迅速有序的跑上去三个人。其中一个,就是老刘!霍钢和时骏紧跟在后面。霍钢脚快,嘴也快,喊着:“其他人暂时不要动,上面注意保护现场。老王,打电话叫救护车。”

书房内,女警已经做了简单的应急处理。老刘也不知道搞出什么液体,使劲的往还没有昏迷的博妮塔嘴里灌。看样子,博妮塔中毒的情况还不算很严重。在他们旁边,时妈妈脸色苍白的拉着红了眼的安廷,安廷挣脱她的拉扯急着要扑上去。时骏一把抓住他:“给我老实点!霍钢,把他带出去。”

别看霍钢瘦瘦弱弱的,那可是在苏格兰场训了两年的人。用时骏的话来说,这家伙把一身的肌肉都藏起来了,光露着一张脸骗人。

安廷被霍钢毫不费力地推出了书房,时骏这才得空问自家老妈怎么回事。

当时,也就是两三分钟之前,时妈妈担心博妮塔哭坏了身子,就倒了杯水给她喝。博妮塔小抿了一口,还在沙发上抽噎。时妈妈劝着,安慰着,忽然博妮塔抱着肚子面色铁青,还拼命的用手指抠着嗓子。

“慢点说,急什么。”时骏打断了老妈的语无伦次,“一点一点说。”

“你让我缓缓。”时妈妈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一边回忆一边说:“博妮塔坐在我身边,她的右手拿着杯子。喝完了水也没放下,忽然她的表情就很扭曲,弯着腰把手塞进嘴里,使劲的抠,我想扶着她起来,就蹲下去,她捂着肚子干呕起来。然后,小刚的那个同事就冲出去了。”

“你给她倒水的时候安廷还在吗?他在什么位置?”

“他就在博妮塔的左边,蹲着跟她说话。安廷说博妮塔哭得嗓子都哑了,问她要不要喝水,我就起身去倒了杯水。”

就是说,安廷在暗示老妈去倒水……

时骏深深吸了口气,靠近老妈的耳边,低声问道:“妈,安廷亲了博妮塔那时候,你是不是碰过安廷的手?”

时妈妈眨着眼睛,不大确定地说:“当时我也没注意啊,像是碰过吧。”

十五分钟后,救护车到了。时骏看着他们给博妮塔做初步的检查。时骏给一边的霍钢飞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对方立刻跟他走出书房,问他神神秘秘的搞什么?

“把嫌疑人都弄大厅去,包括我爸妈。”

“你不是准备结案了吧?这么快?”

“为了牛肉面!”

十分钟后,安廷阴着脸搀扶着博妮塔走进了大厅,这时候其他人也都各自找了椅子坐下。时骏站在中间,霍钢好像不愿意引起别人注意似的,站在角落里观察着每一个人。

安廷似乎不在乎时骏究竟想干什么,他责问医生为什么没有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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