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住了:“老兄!有话不妨直说!”
张逢启笑了笑:“第一,这是刘部长的意思,因为高凌的情况比较复杂,怕你单枪匹马的,到这儿受了委屈。第二,从你刚才的表现看,大方向没什么问题,可是小方向还是显露出你平日里‘二号首长’当惯了,再怎么想着韬光养晦,也实际做起来,还是有些锋芒毕露。所以,做哥哥的还是陪你走这一遭吧。看你真正到镇里报了到,我也回去好向刘部长复命!”
“哎呀!那太谢谢了!”他先行道谢,继而咋了咋舌,感叹不已:“我刚才还是说多了是吧?哎呀呀!都说自己身上的臭味自己是闻不到的,看来还真是这样。我自己还感觉自己说的挺好,已经很内敛了呢,却没想到还是让老兄看出张扬来了!”
“嘿嘿!”张逢启微微颔首:“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听的啊?我只说说我的感觉,在你表了态,又说完这过去、现在和将来之后,我觉得你不太象一个镇长,倒象是新派来的县长或者县委书记。而他们在座的这些人,也不是你在县里的领导,倒都象是你的下属一般!”
“真的?”他大惊失色,急忙拍了自己脑袋一下,“真是该死!我怎么一点儿也没觉察出来呢?我还以为他们认为我讲的挺好,一下子说到他们心里去了呢!”
“这也不一定!”张逢启应道:“我只是说说我的感觉,或许他们真象你想的那样,觉得你讲的挺好的,已经把你完全当作了‘自己人’,全方位地接纳你了!”
他急忙摆手:“哎呀!老兄!你就不要为我遮拦了!你搞干部人事工作这么多年,你的第一感觉肯定是最准确的,看来我还是锋芒太盛,真是言多语失啊!”
张逢启笑了笑:“总有一个过程吧,我感觉你已经很努力了。只是这么多年,跟惯了亦选书记,有时候不自觉的高站位,高立意,这本是好事。可如今到了县镇,很多劲儿不一样,慢慢磨吧!”
“是!”他简单答应了一声。在答应的时候,他自己都觉得有些惊异,好象除了这么回答王亦选之外,他还从来没有如此简练地回答过别人。因为虽然只是回答一个再简单不过的“是”字,却代表着一种绝对服从。
不自觉的,他发现这个张逢启还真是一个人才,竟然能让自己发自心底的服从,这在以前可是不敢想像的事情。
从自己步入政坛以来,只佩服过两个人,一个是路老爷子,一个是王亦选,后来加上新拜的老师刘季峰,也可以算一个。如今这个张逢启只是小露峥嵘,也至少可以算半个了,看来以后还真有必要向王亦选推荐这个人。
正想间,看见方鹤亭等人停住了脚步,象是在商量着什么。不一会儿,好象商量完了,仲子约走过来冲他俩说道:“张科长!因为方书记一会儿还要接待几拨省里来的人,所以委托我和刘部长陪您和唐镇长到卧虎镇去,好吧?”
他和张逢启忙道:“哎呀!方书记是一把手,每天都特别忙,今天能亲自参加县里的见面会,已经是很不容易了。接下来去镇里,方书记就不要陪着去啦,过多耽误方书记的时间,也太不好意思了!”
方鹤亭见他们这么懂事,也乐得承受,笑着与他们握手告别,先握住的是唐卡的手:“唐老弟,那我就不送你到镇里去报道啦!咱们就此别过,以后还有的是机会见面呢!”
“是!”他笑着回应:“方书记!从今天开始,您就是我的大老板了,还请您多多帮助卧虎镇,多多帮助我!”
“一定!一定!”方鹤亭紧紧握住他的手,使劲摇晃,“咱们现在是在一个战壕里了,以前相见的次数还多着呢,那咱们就此别过,日后再见!”
说完,方鹤亭闪过身子,又与张逢启聊了起来:“张科长!真对不住,一会儿省里来人考察,而且不只一拨,因为要来好几个副厅级领导,所以我还必须得陪着。您也知道,我们这小县城,只要上面来人,必须陪好。要不然,别人就该说我们高凌人不懂规矩了!”
张逢启频频点头:“明白!方书记,您忙去吧,有仲书记和刘部长陪着我们去就行了!”
“好好好!”方鹤亭大笑起来:“张科长,您可得常来啊!您这位干部科的大科长,每次来可都是有大好事,我们高凌县委县政府对您的到来可是格外企盼呢,那句话叫什么来着,如大旱之望云霓,是吧?”
“嗯嗯!”张逢启笑着回应:“我也希望常来,给您和高凌带来更多的好消息!”
番大笑过后,众人来到了一楼,两辆帕萨特迅速开了过来,停到了大门口前。仲子约拉了张逢启上了头一辆车,刘予之拉了唐卡坐到后一辆车上。习惯性的礼节,各人都把车窗摇了下来。车窗外,方鹤亭等人不停挥手与他们告别。
车子很快开动,行走在去往卧虎镇的路上。
刘予之算是比较开朗的,一直陪着他聊起高凌的各种正史野史,他则继续憨憨地笑,时不时插上一句,二人聊得不亦乐乎。
可是,就在车子下了高速,出了卧虎镇出口时,发生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因为坐在司机的后方,所以没怎么注意看窗外。可是,坐在副驾驶上刘予之的秘书此时发出了警示:“部长!您快看看,前面好象出事儿了!”
刘予之大惊,急忙摇下了车窗,他也跟着把车窗摇下,探出头去看,这才发现,不远的前方,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