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钰和齐阳几乎都要急疯了。
弯弯被抓了,可容尘却一直联系不到。
“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齐阳已经急得团团转,仿若热锅上的蚂蚁,眼看着天就要亮了,天一亮,国主就会将弯弯押至刑场,执行屠火之刑。
想起屠火之刑,齐阳心底就冒出了一丝寒意。
很小的时候,他曾和他的母亲,一起围观过一场屠火之刑。
那时那个异能者被绑在刑架上,那是个男孩子,年纪并不大,好像也就十五六岁的模样。
他们先从他的脚掌开始用火烤,等皮肤烤裂了,烤熟了,再一步步地往上烧上去。
那个过整……至今回想起来还惊心而惨烈。
还记得当时那少年整整疼了七天七夜,临死前,他说,他化为厉鬼也不会放过唤灵师。
那凄厉至极的惨叫声,至到现在他还无法忘记。
那个时候,他曾问他的母亲,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对待异能者。
母亲回答他说,因为,异能者该死,他们是属于黑暗的魔物,他们必须要死。
如果异能者不毁灭,那们就是他们唤灵师毁灭。
那时,他还不懂,也觉得,不该这样残忍地对待一个少年,也许,异能者之中也有好人呢?
可后来,父亲的死,彻底地推翻了他的想法。
他的父亲,就是死在异能者的手上。
尸体被四分五裂,到处都是血肉残骸,惨不忍睹。
母亲为此哭瞎了双眼。
而也在那时,他也跟母亲发誓,将来一定赴身北漠战场,杀光所有的异能者。
这是唤灵师和异能者之间永远也解不开仇与恨。
所以那时,他拼尽了全力,甚至超越了自己的能力,一路晋级到了决赛。
只是……只是弯弯又怎会是异能者呢?
虽然她的身上也有着很多解不开的谜团,但她是他的朋友,他相信她的为人。
她一定不可能是邪恶的异能者。
“齐阳,你先坐下。”
紫钰将急得团团转的齐阳一把拉了下来,“不要着急,白石长老和陆风长老他们已经在想办法了。”
为了营救弯弯,连白石和陆风这两个互斗了几十年的冤家,都平心静气地放下了个人恩怨,一起想办法了。
齐阳沉沉一叹,“都怪我太没用了,现在除了在这里干着急,什么也做不了。”
这是第一次齐阳产生了浓浓的挫败感。
弯弯当初就是为了他们才束手就擒的。
不然,以她的实力,要自保又有何难?
“我不是也一样吗?”紫钰也轻叹了口气,他们都只有统领境的实力,即使现在各门派长老联合起来,也无法对抗东煌大军。
“如果我师父在,也许事情还能有挽回的余地。可惜,远水救不了近火啊。”
现在他们这些人,最高的职务也只是门派长老。
虽然东煌国主会给他们几分面子,但毕竟不是一派之主,即使他们连夜写了份担保联名书,国主也没有松口。
如果换成是各派掌门,应该就不一样了。
“如果白钰在就好了。”
齐阳懊恼地揪着头发,“今早白钰如果不是跟我发生争执,他也不会负气离开。”
想起白钰白日里控制自己的手段,齐阳的心里就升起了一丝希望。
如果白钰真能控制人的身体,那要救弯弯应该会比较容易些吧。
紫钰却不知白钰的能力,只是不解地看了齐阳一眼,“我虽与白钰不熟悉,但他应该还没有强大到可以挑战整个东煌吧?”
唯一能做到,怕只是弯弯的师父容尘了吧?
“他能不能挑战整个东煌,我是不知道,不过,他至少比我们都强,甚至强上好几倍。”齐阳说到这里,怕将白钰的秘密说出去,连忙转移了话题,“不过现在说什么也没用呀,白钰又不知跑哪去了?”
而此时,远在山间生闷气的白钰突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谁,谁在背后说我?”
白钰气呼呼了环视了四周一眼。
“哼,肯定是那个齐阳。现在他一定在弯弯面前说我的坏话。剁他的手怎么了?哼,白爷我就是剁他的四只手脚都是应该的。理所当然的。”
白钰泄愤般地凝聚起掌间所有的灵力,往寂静的深山处轰去。
轰然一声巨响,几乎半边山都塌陷了,群兽惊走。
“弯弯,你居然用扣兽环对我,我居然想用扣兽环对付我,你不是答应过我了吗?你以后绝不会再对我用扣兽环的,可为什么,你居然又要那么做?”
白钰一屁股坐在大石块上,胸膛剧烈起伏着。
“容尘也就算了,可你不行,你不行——”
白钰的眼里写满了伤心。
“你是我最爱的主人啊,你怎么能为了别人伤害我呢?”
白钰低喃着,似乎陷入了某个遥远的回忆里。
他完全没有感应到,此时的弯弯已身陷险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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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人临死之前,总会想起很多平生的过往。
那些开心的,伤心的,痛苦的,快乐的……还有那些刻骨铭心的人和事……一幕接着一幕,在脑海里络绎不绝地播放。
被绑在火刑架上,弯弯抬头望着一望无际的天空。
她看见的,竟全是容尘那张淡然平静的俊颜。
哎,弯弯在心底沉沉叹了口气。
她发现自己真的没救了。
喜欢一个人竟已喜欢到了这种地步。
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