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颜到底还是没从宗政潋口中套出什么有用信息来,最后被她问得烦了,宗政潋就随口甩出一句“在战场上的陈年旧伤”,就想把她打发了。
听到这话,盛安颜真的很想鄙视一下宗政潋的智商。好歹他也是个大夫,若是什么陈年旧伤能让人痛成这幅样子,那她能不知道吗?敷衍人的时候都不能认真一点?
见她张口还想继续问,宗政潋直接先发制人:“这段时间你躲哪儿去了?你知不知道影八为了找你,都让人准备铲子想着把上京城掘地三尺了。”
盛安颜眨巴眨巴眼睛,神情惊诧:“找我?你们知道我没死啊?!”
宗政潋不想跟她说,刚开始自己也当真了,从西洲赶回上京的途中,他几乎没有休息一刻。可是在看到那具尸体的时候,他才暗暗地松了口气。
不过这些事情是不能讲的,他脸色依旧惨白,眉眼却不减丝毫俊朗如玉,唇边一勾,一抹笑意梨花如雪:“本王的王妃,有那么容易就死了?”
盛安颜听着这话鸡皮疙瘩顿起,抱着双臂翻了个白眼:“我也是人啊,为什么不会死?难道靖王妃这三个字能当免死金牌用?不过显而易见,没什么效果啊。”
她指的自然是莫清欢拿她下狱的事,宗政潋听到这里沉默了一下,微垂眼睑,带着一丝歉意:“抱歉,是我没考虑周到。”
那时候皇上刚刚病重,莫家不可能选在那种时候和他作对。莫清欢没了皇上撑腰,在宫中也掀不起风浪来。可没想到的是,她竟然动了伪造圣旨的心思。有了那份伪造圣旨在手,她就觉得自己有了凭仗,也因此才敢毫无顾忌地对盛安颜动手。
这的确是他的失算。
“没事儿,一切不都过去了吗?”知道宗政潋一直暗中派影八在找自己,盛安颜也觉得自己之前把宗政潋想得太坏了,也因此听见他道歉,几乎想也没想就原谅他了,一副心胸宽广十分大气的模样。
实际上,心虚的人经不起考验啊。
“不过这次多亏了敬之……咳咳,钟子顾,要不是他,我也不可能活着从天牢里出来。”她还能活着站在这里,自然不能忘记救她的大恩人,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把这恩情还了才是。
宗政潋有些疑惑地问道:“他是怎么救你出来的?”
当时他虽然不在上京,但是天牢里是什么情况影十六和月萱都已经跟他汇报了。到处火光冲天,到处炸弹爆炸,天牢的铁门被牢牢关着没有打开,任由里面的人自生自灭,就连那两个武功不弱的人都受了伤在府里养着,他很想知道钟子顾是如何带着盛安颜毫发无损地从天牢里出来的。
提到这个,盛安颜就解释不清楚了。主要是当时钟子顾说得太复杂太高端,她除了惊讶以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最后还是凭借着她三寸不烂之舌,东拼西凑地将那意思给宗政潋讲了个大概。
没想到的是,宗政潋那丫的居然听懂了!
“原来如此。”宗政潋点了点头,心想着那钟子顾果然是个厉害人物,如果他的父亲没有辞官归隐,他的起点再高一些,如今可能会混得更好。
原本这次他打算着借着赵王造反的东风,将朝廷之中的毒瘤一并肃清一下的,就连莫家势力也赫然在他准备收拾的名单之列。可就是因为这钟子顾,如今莫家势力仍在,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
虽然是自己的对手,但是他不得不承认,钟子顾的确是有些能力的。
盛安颜瞧见宗政潋点头,有些不确定拿眼神瞥他。
宗政潋见她目光有些奇怪,看得他莫名其妙的,便问道:“想说什么?”
“我想说……”盛安颜起身,离他远一点了,这才开口道,“我想说其实不懂也是没关系的。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反正我也不知道,所以不会嘲笑你的。”
不怪盛安颜会怀疑,而是因为,她转述的意思连自己都不明白,宗政潋能听懂才奇怪了好伐!
宗政潋一听这话自然听懂了盛安颜的意思,不有得有些好笑地瞪了她一眼:“你以为我假装听懂了?”
盛安颜目测两人之间的距离还是比较安全的,这才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嗯。”
“你觉得,这些东西只有钟子顾会,本王就不会?”
盛安颜有些迟疑,宗政潋会不会,她完全不知道啊!
宗政潋被她微张着嘴一脸茫然的模样给逗笑了,不疾不徐地回答道:“鲁固在建筑机关上的很多理论和发明,都是可以用在城池攻防上面的,所以不说我能把他的书倒背如流,但是提到什么东西我还是知道的。”
要不然北城门那座三层的机关楼废弃了那么久都没人修好,他又是如何能废物改造再次利用的?
所以虽然盛安颜表达得不明白,但是抓住几个关键词,联想起来,还是很容易知道其中奥秘的。
还怕盛安颜不信,他干脆将钟子顾的分析过程重新复述了一遍给她听,她这才了悟点头:“感觉你们都好厉害的样子啊!”
宗政潋听到这话总觉得别扭:“你把‘们’字去掉再说一遍。”
盛安颜没解其意,只好照做:“感觉你都好厉害的样子啊!”
说完,她突地反应过来,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她严重怀疑刚才宗政潋痛的时候伤到脑子了,要不然怎么会突然变得那么幼稚?
而听到盛安颜重新说了一遍的话语,宗政潋满意地点了点头,总算觉得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