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州景家
柳梦璃说:“景叔叔的心病才是最重要的!郁结不开,就算身体调理好了,还是不能像健康人那样长寿,而且很容易再次病倒。”
景恒长叹一声:“哎!……如今这朝廷,又如何能让我安心呐!清正廉洁的好官得不到重用,阿谀奉承、耍尽手腕的小人确越升越高。为朝廷、为百姓办实事的越来越少,搬弄是非、胡作非为的越来越多!天下何时能成为朗朗乾坤呐?……”
云天河:“敢问景叔叔,天下何时真正朗朗乾坤过?有哪个朝廷真正上下一心为民过?秦始皇虽统一六国文字、度、量、衡。又铸长城戎外敌等等,为百姓、为后人做出的功劳不少,可他也残暴不仁的‘焚书坑儒’,以及立下各种苛刻的刑罚……”
“汉武帝四处开疆拓土,远征危害百姓的匈奴……可他也残杀一些功臣,冤杀一些王子,对百姓也带来许多刀兵之祸!”
“就是人称‘圣主’的李世民,不也是靠兄弟相残得的天下吗?……”
“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人,都有私心,掌权者,私心更胜。自古不存在一心为民的皇帝,也不会存在一心为民的朝廷!以前不会有,以后也不会有。就如一个圆形的车轮,再怎么滚动千里,还是那么一个圈,周而复始!……”
“而在车轮的滚动中,必会有人乘风而起,也必会有人被压倒撵碎!谁对?谁错?谁正?谁邪?争来争去,不肯罢休。一万年后,这些又都有什么意义?……”
……
景恒目瞪口呆,久久不语。这些观点,对他来说太震撼了,一时间根本接受不了。本想反驳甚至发怒,又因着对方是自己的恩人,想否认、贬低,似乎又很有道理!心里完全活在两个观点争战过程中。
慕容紫英也是暗自佩服天河的见解,这些已经可以升入到“道”的境界了!
宋豪书感叹道:“云兄之见地如此开阔,远胜豪书千倍也!以云兄之大才,若是科考,必得桂冠!”
韩菱纱:“什么‘贵冠’?喔!你说的是状元的意思吧?切!一个破状元,我家野人才不稀罕呢!”
唐含秋:“也就你这个书呆子整天想着去当狗官!瞧瞧人家云少侠,明明有才,也不屑去争那个虚名。”
景阳嘟囔:“哼!难道会比我陈州第一才子还有才吗?”
韩菱月:“臭羊,又在嘀咕什么呢?你那是什么才呀,你那是木柴的‘柴’!你有本事,你能把你爹说成这个表情吗?”
景阳:“呃!……不能!(我哪敢呐!平时连顶撞一下都要挨打呢!)”
菱月:“那你还跟我姐夫比?切!……”
景阳:“有本事跟我比琴棋书画。光靠嘴说算什么!”
韩菱纱:“臭小子,那上次那些对联,你对上了吗?”
景阳:“-_-||……没有!不过,那是因为我太忙了,还没时间想呢!等我有了时间,一定轻轻松松的对上。”
菱纱:“那就等你对上了再说话。”
柳梦璃看着景恒不断变化的表情,说了句:“有点不对!”
她感觉到,景恒因着心思混乱,导致病体的气血跟着混乱,如果任由他继续这样下去,病情必会加重不说,还可能气血攻心猝死!那他可就成了被“高谈阔论”给说死的第一人了。天河这“药”,下得太猛,完全颠覆了景恒四十多年来的人生观。
梦璃赶忙拿出浣尘玉琴,出人意料的弹起了“天音镇魂”。
天河这时也发现景恒有些不对劲,不过,随着带有“仁爱、劝慰、感化”等等情绪的琴声,景恒脸上的表情也慢慢变得安祥,似乎明悟了许多问题。
大家的心,也随着琴音的悠扬,慢慢的变得平和。江氏和巧婶一直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紫英也似乎想通了一些事。
原来,“天音镇魂”曲,并不只用于超度亡灵,它同样能安魂静心,清除负面情绪。
可是,还有一人的情绪没有丝毫好转,那就是弹琴的柳梦璃自己……她那宛若九天仙女的神圣容颜上,还是有一抹愁云,轻蹙在眉头间。
天河暗想,此事一了,一定要好好问个清楚。会有什么事情,能让梦璃忧郁成这样?
一曲弹罢,众人还沉浸在绕梁的余音中回味。
江氏:“我从没听过这么美的琴声!”
宋豪书:“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菱纱:“错啦!梦璃这曲子,天上都没有,只有她自己这有!”
景恒:“听了此曲,我居然想通了许多事情!……敢问此曲何名?”
梦璃:“天音镇魂。”
天河:“天籁之音,安灵镇魂!这本就不是凡曲,是梦璃成为天音师的绝顶之作,别人想学都未必能学会!”
景恒:“安灵镇魂?……难怪!……老夫多谢神女及时点化!方才险些陷入混乱之中,是这曲天籁之音及时救了我。”
梦璃:“景叔叔,您一点都不老啊!比我爹还年轻,怎么自称老夫?”
景恒:“哎!……我的心已老,本想此生不再过问世事,就此终老。固而自称老夫!”
江氏心疼得说了声:“老爷!……”
景恒:“呵呵!现在想通了,咱们家人都好好的,比什么都强!我就用后半生好好陪陪你和孩子,以此来偿还这十多年来欠你们的!”
江氏:“老爷这说的哪里话?自从我嫁入景家那天,就没想要你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