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没醉,是你醉了。”苏风月眼皮都快睁不开了,感觉头越来越沉,脚下越来越轻。
奇怪,她是不是要飞起来了?
“小辣椒,论划拳,你是比不过我的,干脆认输。”
君安城邪魅笑着,感觉面前的苏风月正在一点点变得朦胧。
“君安城,你个焦毛狐狸,嗝,别以为胜了几局,我就怕你哈哈哈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明日哀与愁,来,喝~”
苏风月一边说一边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手捞了好几次,才将酒杯捞到手中,还没喝入口中,便已经洒了大半。
然而,下一秒,醉意朦胧的声音戛然而止,苏风月彻底的醉倒了。
倒下去的瞬间,被君安城捞入了怀中。
“小辣椒,你还是输了,可于我而言,赢家还是你。”
寓意深长的话也悄然沉没,君安城眸色朦胧,抱起苏风月,微微摇晃的朝苏风月住处,送她回去。
月半中天,子时悄然而至,宴席散去,除了沈逸风和寻陌,诺雅和小蓉均是醉的一塌糊涂,被各自送了回去。
君安城为苏风月盖好了被子,痴迷的看着她微红的睡颜。
他想起了他们第一次相见,她踩着他的尾巴,还趾高气扬的样子,连骂人都是那么的俏皮,那被他气得鼓鼓的小脸,愠怒的大眼睛,他一直未曾忘记。
“我只想让你快乐。”
君安城俯下身,在苏风月额头轻轻一吻,然后悄然离去。
苏风月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梦中,她被捆仙索绑着,然后被人带到了一处雷火霹雳的台上。
她受着五雷轰顶之邢,痛不欲生,欲哭无泪。
继而,她又被带到了一处高台。
高台的对面高高的站着一个白衣男子。
男子手中泛着蓝光,形成了一道道风刃。
下一秒,她被风刃穿透,妖骨尽褪。
她疼的撕心裂肺,心如死灰。
终于,台上的人缓缓的转过身来,绝世的冰冷容颜比那风刃更加厉害,刺得她心如刀绞。
“啊~”
苏风月猛地从床上惊醒,脸色苍白,冷汗浸湿了衣衫,如同自水中打捞起一般,她扶着心口的位置,这里好痛。
梦,太痛,太真实,她却是想不起那个白衣男子长了什么样子,只知道他冰冷绝情,对她下手毫不手软。
心,乱如丝麻,已是再睡不着,苏风月所幸起身下了床,走到了外面,但见银月西斜,尘华已暗,已经是五更天了吧。
她漫无目的的走着,走着走着,便来到了揽月庭。
他的房间内一片昏暗。
苏风月远远地看着那扇门,他是不是已经睡下了?
白天的她们抱在一起的那个画面又出现在眼前,苏风月苦涩一笑,黯然垂眸,呆呆的望着那个方向。
“不打算进去坐坐吗?”
身后,蓦地响起一道清冷的声音,熟悉刻骨,犹如仙乐。
苏风月后背一僵,眸色一滞,缓缓的转过身来。
“那个,我”
“既已出关,既已找我,为何不敲门?既已来了,为何又走?”
贺兰情若微微一笑,温和的看着她的俏脸,怎么才半年,就变得生分了。
他还记得半年前,他送她寻梅神鞭时,她高兴的就像个鸟儿般环绕在他的身边,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的调皮可爱。
苏风月却是心中一惊,原来他都知道。
“我,其实我是来找师伯道别的。”
苏风月想了想,还是说出了口。
贺兰情若眸色一闪,惊讶万分,眸底深处有些激动。
“你要走?走去哪里?”
苏风月看着绝美的容颜,心下一痛。
“弟子本为妖,蒙师父和师伯错爱,拜入神界,纵然有仙缘,弟子却终归是妖,神妖殊途,弟子已经不适合再呆在神界。”
“这借口不能成立。”贺兰情若眸色骤然变冷。
不能成立么?
苏风月微微一笑,然后仰头直视起贺兰情若,目光犀利如炬。
“弟子爱上了一个人,但那个人身份尊崇,却是弟子不能爱的,爱而不得,不如趁着未泥足深陷,放手离开。”
贺兰情若看着那咄咄逼人的目光,不由后退了一步,有些难以置信,心砰然悸动,似乎有什么就要喷薄而出。
“你爱上了谁?”什么又是爱?
“我”爱上了你。
这样的话,苏风月终是说不出口,他高高在上,尊贵无比,是她不能亵渎的神灵,她不敢啊。
她不可能像诺雅那般的大胆表白,诺雅是上神后裔,身份尊贵,自然是不必计较身份地位。
不是人人都有高贵的身份,譬如她,低入尘埃,若不是拜入师父门下,她现在或许只是一只小小的蝴蝶,任人践踏欺凌。
那个太阴神女,身份尊崇,美得无可挑剔,与他才是一对。
苏风月心里划过一丝苦涩,她可是二十一世纪的人啊,何时竟在乎起了身份地位。
“你爱上了谁?”
贺兰情若直视着苏风月的眼睛,似是一定要问出来。
苏风月心神一阵悸动,如此近的距离,她都能感觉到他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的脸上,淡淡的香气萦绕在她的鼻尖,她昏昏欲醉。
“我”
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贺兰情若微微后退了一步,眸色变得冰冷。
“你爱上君安城了是不是?”
“”
苏风月没想到贺兰情若会这么说,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见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