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香兰苑,贺兰情若一脚踹开了香兰苑的门。
却不料正好撞破了一对男女苟合的大戏,贺兰情若快速的转过身来,仿佛多看一眼,便是对他一种侮辱。
贺兰明,贺兰情若的爹,见贺兰情若突然出现,慌忙从床上女人身上下来,披上了衣服,神色有些尴尬,“你怎么回来了?无召不得入京,你难道忘了皇上的旨意?”
风韵妩媚的女人也迅速穿衣,有些尴尬。
“砰···”
还未开口,贺兰情若先徒手震碎了桌子,眼底出现一抹杀意,三年父子未见,依旧形如仇敌。
“贺兰明,当初是你答应我照顾好我娘,我就代替李香兰的儿子去驻守边关,我答应你的事情做到了,你呢,我娘为什么会病入膏肓?”
字字珠玑,掷地有声,贺兰情若每一个字都带着质问和怒意,仿佛贺兰明今天不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他分分钟就会将贺兰明灭了。
身为长年驻守边关的将军,他的身上有着不怒自威的杀伐之气,铁血如钢,一瞬间,便足以震慑贺兰明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
贺兰明心底有一些颤抖,但是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拿剑指着他,顿时气不打一处儿来,心底的颤抖也转化为愤怒,“贺兰情若,你这逆子,竟然敢拿剑胁迫你亲爹。”
贺兰情若眸色一瞬的深沉后,缓缓的收起了剑,“若是有的选择,我倒情愿没有你这个爹,有你这样的爹,是我这辈子的污点。”
嫌弃的擦了擦自己的剑,贺兰情若将手帕扔在了地上,眼底一片冷漠,根本没有将贺兰明放在眼里。
“你···逆子啊逆子。”
贺兰明气的身体发抖,一屁股坐在了身后的凳子上,捂着胸口,大口喘气,看着贺兰情若的目光愈发厌弃,其实,他一向是不喜欢这个二儿子的。
从小,他的性子便是冷冷的,对他这个爹从来都是爱答不理,自从他将他的母亲贬为姨娘,这个儿子便视他为仇人,若不是后院里的那个女人还在,他怕是永远都不会踏入这丞相府。
“逆子,你不在边关好好戍守,回来做什么?”
“我回来做什么?”贺兰情若的眼底再次迸发杀意,举起了长剑,“我若不回来,只怕再也见不到我娘了,贺兰明,俗话说,糟糠之妻不可弃,可是你呢,我娘为你付出了所有,最后却落得被你抛弃的下场,贺兰明,你这种人,早该死,死了也会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你···竟敢诅咒你爹。”贺兰明气的浑身发抖,差点吐血。
李香兰穿好了衣服,自里屋出来,见贺兰明一副快气死的模样,迅速的帮贺兰明抚着背,体贴的倒了一杯茶,“丞相,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可如何是好啊。”
闻言,贺兰明才稍稍缓和。
李香兰看了一眼长大的贺兰情若,眼底划过一丝狠色,但这狠色很快被慈爱取代,她柔柔婉婉的走到了贺兰情若的面前,和蔼可亲的笑着,“情若啊,你三年未回府,又怎么知道发生了什么,其实你误会了,不是丞相不给姐姐看病啊,而是姐姐她不肯啊,全国上下最有名的名医都来了,可是都被姐姐拒之门外,死活不肯让名医医治啊。”
“信口雌黄。”
贺兰情若冷冷的说道,甚至看都没看李香兰一眼,眼中满是厌倦之色,比厌倦贺兰明有过之而无不及。
贺兰明一见贺兰情若敢这样对待自己的爱妻,顿时怒了,拍案而起,“贺兰情若,你那是什么态度,怎么敢这么跟你的母亲说话?你这是忤逆犯上。”
“够了。”
贺兰情若大声呵斥一声,眼底满是不耐烦,“我的娘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被你遗弃的糟糠之妻,而她,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贺兰明,既然你答应我的没有做到,那么我也不会再驻守边关,明天我就去向皇上交了兵权,带着我娘远走高飞。”
说罢,贺兰情若冷冷转身,走了几步,又猛然转过身来,“对了,我来还有另外一件事,那就是,从今天开始,我要与你断绝父子关系,将你这个污点彻底从我的生命中抹去。”
“嗤啦”
一把将白色衣袍下摆撕下一角,贺兰情若将袍角扔在了贺兰明的身上,意为断袍断情,然后毫不犹豫的扬长而去。
贺兰明和李香兰震惊的好大一会儿,直到贺兰情若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才缓过神来。
李香兰眼底划过一丝快意,等了十六年,她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他们母子终于就要消失在她的面前了。
贺兰明却是脸色发黑,胡子颤抖,“不孝之子,竟然与我脱离父子关系,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走就走,最好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狠狠的将手边的茶盏摔碎,贺兰明离开了香兰苑。
路过花园的时候,便见贺兰情若带着他的小厮,正搀扶着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女人往外走。
没有一丝挽留,贺兰明只是踌躇看了一眼,便抬步离开。
出了丞相府的高门,贺兰情若松了口气,看着身边的娘,露出一丝微不可见的浅笑,“娘,我们终于离开那里了。”
卢云芳缓缓的转过身,一双没有光彩的眼睛里流出两行清泪,“我在这里待了一辈子,从来没想过要离开这里,却没想到今天竟然真的离开了。”
唐小钱看了一眼骨瘦嶙峋沧桑苍老的女人,眼底划过一丝心疼,“夫人,你受苦了。”
刚说完,唐小钱蓦地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