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两个时辰的策马飞奔,让两军将士都苦不堪言。前方的张绣和太史慈是无法停下,毕竟马超就追在身后,若是冒然减速,恐怕连转向的机会都没有就会被从后部穿刺击溃。而紧追不舍的马超更是只能咬紧牙关猛追不休,从离开荣阳时,她就有种直觉,荣阳必然会落入陈涛手中。心有不甘的马超,就算无法吃掉眼前这支骑兵,也下定决定要给陈涛一个教训。就是依靠这种意志,她才能锲而不舍的驱兵狂追。
“子义,我等这么一直跑下去不是办法呀。现在将士们体力消耗极大,马力也渐渐丧失,若是前面有马腾的伏兵,我等一头撞上去,那后果……”张绣皱着眉头与太史慈并肩策马,语气中满是忧虑。
其实张绣说的一切,太史慈也早已经想到,只是如今的情况,左思右想她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见太史慈皱眉默然不语,张绣咬咬牙说道:“子义,不如你率大军前行,我带一万精骑转向,从侧翼突袭那马超!”
“不可!”太史慈一惊,急忙说道:“我等一路行来,皆未找到地形开阔之处。若是这里转向,没有足够的空间,必须要减缓马速,恐怕……绣儿,你不是想以自身为饵,换取甩掉马超的时间吧?”
张绣沉默不语,太史慈立刻明了她的想法。原来张绣正是想要用自己为饵,一旦她开会减速回旋,那么后面的马超只能做出两种选择:其一,是将矛头对准张绣,立刻将其歼灭。其二,则是无视张绣,直追太史慈。然后若是后一种选择,马超则可能会面临被张绣从侧面袭击的可能,如此一来,任谁都知道她会如何选择。而这样一来,太史慈便可以利用张绣被攻击的机会,甩开或者调转马头与马超决战。
“绣儿,若是在此让你拼死,就算慈回去,又有和何面目见主公和张将军?”太史慈沉声阻止张绣:“按我们的路程来算,与主公汇合也就是半日之间,且先坚持。相信此刻,我等派出的探马也该与主公汇合了才对,或许再坚持一会就能有转机!”
能安全抵达,谁愿意冒险搏命?张绣想了想,也觉得此刻还不是拼死一战之时,当即点头同意。正当两人商议之时,前方数千米的山坳中冲出一骑,背上插着一面醒目的“令”字大旗,背旗上方还有一个小小的圆圈,其中赫然书写着“陈”字。
“看,是主公的传令兵!”太史慈兴奋的对张绣喊道,张绣也是美目闪亮,朱唇微开,似是长出一口气。
那传令兵骑术极为精湛,策马狂奔到距离大军千米出,一抖缰绳,胯下战马向左回旋,很快就用小弧线调转方向。随即那传令兵逐渐降低马速,迅速与太史慈、张绣二人靠拢。
“二位将军。”传令兵双手放开缰绳,任由胯下战马狂奔,向着太史慈二人一抱拳大声说道:“此处战局,主公业已知晓,命我前来引导二位将军,请二位将军率军转入前方山坳。”说着,他从怀中摸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金色令旗。
一把从那传令兵手中接过令旗,太史慈嘴角上翘,忍不住轻笑出声。全天下,能写出如此歪歪扭扭的“令”字,还有胆量命人刻画成军中令旗的,恐怕也就只有那位相国大人了。
“令旗已收,末将谨遵主公将令!”太史慈收起令旗之后,大声说道:“请先引导,慈率部紧随。”
那传令兵对着太史慈一抱拳,也不多话,加快马速向山坳方向冲去。太史慈和张绣随即指挥全军,紧跟在那传令兵身后,大军由松散的阵型,慢慢转为十骑并行的一字长蛇阵。
“姐,那伙家伙坚持不住了,前方马速开始慢下来了。”灰头土脸的马岱兴奋的喊道。
同样吃了一肚子灰的马超双眼一亮,也已发现前面数千米处的敌军正在逐渐减速,但却没有调头的迹象。
“命令全军,紧密锋矢阵,准备冲击。”马超张口就喊,但立刻又抬手道:“等等……”
马岱正想要让近卫挥动令旗,却突然被阻止,不由奇怪的回问:“姐,怎么了?”
“敌军转向了,目标是……山坳?这一直长蛇阵是为了进入山坳!”马超终于看出敌军的变化,疑惑出现在她的美眸中。
想了一想,马超断然说道:“通令全军,减速缓行!”
“姐,就这么白白放过他们?”马岱极为不解,也很不甘心。任谁跟在大队骑兵身后,吃了几个时辰的灰,恐怕都不会甘心平白放走敌军吧。
“无缘无故的让骑兵进入转身都困难的山坳,这不像是敌军的做法。你没见,几次经过稍微开阔一点的地面时,对方主将也没有冒然回旋。如今却突然进入山坳,其中必然有诈!”马超很肯定的说道。
马岱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毕竟马超是主将,无奈的只能下令。几百米之后,马超军从全数追击变为策马缓行,不论是马上骑士还是那些狂奔数个时辰的战斗,都仿佛松了口气。
远远的山坳两侧土坡上,赵云双目一闪,沉声说道:“果然如主公所说,那马超精于骑战。奉先,敌军已无可能中计入伏,亮出旗号,将其吓退吧。”
“切,胆小鬼,白白浪费本小姐的时间。”小吕布哼哼着对身边的亲卫挥挥手,随即只见数名骑兵竖起身侧的大旗,其中两面黑底金字的大旗最为显眼。其中一书:大汉征东将军赵。另一面则写着:大汉征北将军吕。随着亮明旗号,无数埋伏在缓坡后侧的黑甲骑兵策马登上缓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