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大的动静,楚潇离自然被惊动。
他将从月从地上抱起来,然后转身进屋,路过倪霞身侧的时候,从月强打起精神对倪霞道:“自己去上药。”
————什锦绣————
再醒来,天已经大亮,想想昨夜楚潇离出现后的事情,从月也只记得最后他将自己抱进屋放在床上。
这似乎,是她与他第一次如此和平的没有争吵的短暂相处,也是他第一次对自己如此真实的温柔。
是的,莫名的,她感觉到了他的温柔。
因为后来她似乎感觉到他拿着毛巾来给她擦拭她脚上的脏灰……
这一点也不像身份高贵的太子殿下会做的事情,多少都让从月觉得梦般不真实。
天很快黑下来,从月并没有精心打扮,只是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让倪霞梳了个看上去不错的发髻。
楚潇离满意的点了点头:“走吧。”
从月跟着他,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出太子府,然后上马车,朝皇宫而去。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沉寂伴随着些许尴尬。
经历过昨晚的意外,从月有些茫然,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态去对楚潇离。
她一直在想,那一定是梦,一定是的。
漠然扫过气质华贵,闭目养神妖孽天成的男子,从月怀疑,这样高贵的男子会给人擦脚?做梦呢吧!
对,一定是梦,她这样告诉自己。
想明白之后,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
到了?
从月开始觉得压抑。
走进皇宫,从月就更觉得压抑了。
对这个只在现代的电视里知悉的地方,她有着莫名的排斥,总觉得这里每一个角落,每一个人,她们都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阴谋。
随着太监的通报声,楚潇离的出现迎来了一众人的跪拜,她们起身的时候,从月看见了她的父亲——凤相。
她一喜,差点就不顾形象场合的扑上去,好在她的理智并没有完全被欢喜冲昏头脑。
凤相看见楚潇离身侧的女儿先是一愣,跟着就面露忧色和心疼,终究是自己无能,护不了自己的女儿,也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
从月对凤相柔柔的笑了笑,以示自己安好,让他宽心。
后来从月才知道,原来今天是皇上的寿辰。
刚坐下没有多久,皇上就来了。
来这个世界十多年,这是从月第二次见那个高高再上的帝王。
第一次,是他第一次赐婚于她的时候,若是没有记错,那年,似乎也是他的寿辰。
那张肃穆威严的俊颜,和许多年前比,愈发威严,肃穆老练,五官深刻,虽不如第一次见那般年轻,却依旧难掩风华。
“太子身侧的女子是从月吧。”眼尖的皇帝一眼就看见了楚潇离身侧的从月。
“回皇上,是臣女。”从月的手紧了紧,好在,在皇权的压抑下,她并未畏惧和紧张,清雅依旧。
“都这么大了。”帝王的眼底露出慈爱追忆之色:“还记得朕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还只是个娃娃,如今都这样大了。”
他第一次见从月,是在从月十岁那年,从月真是想不明白,那时的皇帝怎么就将只有十岁的自己赐婚给了楚潇离为妃?
要知道,那时候的凤相还不是相,还只是个四品官员罢了。
难道是未雨绸缭?
扭头,皇帝看向凤相:“从月今年十七还是十八了?”
“回皇上,已经十八。”凤相恭敬应声。
“嗯,按照祖制,已经是老姑娘了。”皇帝笑笑:“都是朕的太子不省心,耽误了月丫头啊。”
虽然不知道楚潇离抢婚那事最后是怎么平息的,听皇上这口气,似乎根本就跟那事没发生一般,从月的眼睛跳了跳,她担心的事情,这就要发生了么……
从月紧紧拽着自己的裙子,明明就紧张到不行,却又用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皇上这摆明了偏心楚潇离!从月不悦。
“不怪太子殿下,是臣舍不得女儿,而且臣女生性顽劣,不听管教,臣怕她会不服规矩,惹怒夫君遭受委屈,所以臣还想再多留女儿在身边陪伴几年。”
发生了这样的事,现在凤相不想图别的,只想将女儿要回来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哪怕,她已经是太子殿下的人。
“凤相这话就不对了,做父母的,怎么可以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而耽误了孩子?”皇帝假意不满的责备。
凤相的心思皇帝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只是,为了自己的儿子,他并不想听罢了。
凤相被皇帝的话堵得噎住,有些惭愧:“是,皇上说的有理……”
还不等他将下文说完,皇帝忙顺着他的话又道:“既然凤相都说有理,那就不该拦着自己的女儿嫁人才是,太子与月丫头的事闹得满城风雨,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太子已经对朕说了,他当年也是因为糊涂,才会做出休弃月丫头的糊涂事。”
沉吟了一下,似是在思考一般,帝王好一会儿才又道:“朕看这样好了,这事无论怎么说都应该给月丫头一个交代,凤相觉得呢?”
凤相颇有一种被赶鸭子上架的无力感:“这……”
他暗暗为自己擦了把冷汗,交代?这个问题怎么回答才是?才能既顺了皇帝,又顺了女儿?
皇帝根本就没有给凤相回答的机会,只见他自顾自沉吟了一瞬,点着头道:
“凤相觉得,将月丫头许给太子如何?曾经,他们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