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诗飞的解释,芷苒这次的受伤严重到必须要依靠同逸尘签订共生契约才能够继续存活下去,这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契约在帮助芷苒修复伤势的同时也在耗损着逸尘自身的元气。 所以,纵然是逸尘本身的恢复力极强,也不得不在医疗导师的嘱咐下好好待在病床上继续修养。
只是这回,留下来日以继夜地照顾病患的重任就被逸天全权交付给了何诗飞童鞋。这样的结果自然也是逸尘最乐意见到的,由于曾经某些让她印象深刻的记忆,她可不想再一次看到哥哥那副恨不得那条绳子把她给绑在病床上不能动弹的表情了。
逸尘一直都认为依着诗飞那温柔的性子是绝对会对她千依百顺的,但在过了几天的女王生活之后她就开始后悔了。原因无他,就是因为诗飞的那一句“导师说了,让你在床上好好静养”。
什么叫在床上好好静养?
他摆明了就是想要禁了她的足限制她的人身自由嘛!该死的!这家伙绝对是被郝逸天那厮给贿赂了!什么口口声声为了她好为了她的身体着想嘛!凭什么人家芷苒都可以跟着南南满校园地乱跑了而她却必须要躺在床上睡大觉啊?她已经快要发霉生蛆了好不好!
“呐,亲爱的诗飞大人,我跟你商量个事情好不好?”逸尘故意作出一幅委屈的可怜表情,死死地拽着他的衣角弱弱地问道。
这要是放在平常,诗飞肯定会二话不说就点头答应了她的要求,但是现在正值非常时期,他只能无声地叹了口气,将手中削好的苹果移到逸尘的嘴前。“如果你是想要跟我商量出门的事情的话就直接给我悄悄吧,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的。”
诗飞还没说完,逸尘就已经垮了脸直接将头别到了看不见他的那一边。该死的,这到底都是些什么事嘛!肯定是郝逸天那混蛋私底下跟诗飞说了什么夸张的浑话,不然的话他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跟那个混蛋一样不可理喻的傻事?
“何诗飞,我告诉你现在我真的生气了!在我消气之前你不许出现在我的视线里!”说这话的时候逸尘已经松开了拽住诗飞衣角的右手,翻了个身还把全部的身子都蜷到了被子里面。
然后房间里就是一阵不长不短的静默,在诗飞无奈地说出了一个“好”字之后,逸尘便听到了开门和关门的声音。她气得直接就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抄过身后的枕头直接就很大力地朝门甩去。“该死的!谁允许你说走就走的!何诗飞你个混蛋混蛋混蛋!”
这些常日里完全都不会耗费力气的动作在此刻做完,逸尘却好像是经过了二万五千里长征一样累的没有了气力。尽管她一再向诗飞强调其实她没有那么脆弱,早就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但事实究竟如何当然只有她自己才最清楚。
元气大伤这个事情,果然不是想怎样就能怎样的啊。这样想着,逸尘便有些气馁地重新躺了下来。诗飞的决定也不是不无道理,但是对她来说这样一直没完没了地躺在床上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真的是让她很难受好不好……
这时,病房的门再一次被人打开了,逸尘没有去看,因为她知道那不是诗飞。那人进来后有些诧异地望了望地上的枕头和床上的逸尘,深黑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落寞的神色,旋即便又恢复了正常。
他面无表情地走到逸尘的床边,将提来的水果放在床头柜上之后站在原地,沉思了一会儿,便在逸尘疑惑的目光中将一直以来都被冷落在角落的轮椅推了过来。
“我推你出去晒晒太阳吧。”他一如既往地说完了一句清淡如水的话,然后抱起逸尘将她放在了轮椅上,也不顾她的疑问推着她径直就走出了病房。
走廊中的阳光明媚地跳跃着,在这渐渐凉爽下来的秋季,洒落在人们的身上还是会有一种暖暖的感觉。虽然逸尘依旧感觉不到这种令她怀念的温热,但她还是放松地张开了自己的怀抱,想要尝试着去拥抱一下这一地的暖阳。
推着她的他看着这样毫无防备的她,忽然间好希望时间就此定格,哪怕是成为一幅永久的画卷他也甘愿,哪怕此时此刻她心中念想的人不是他他也无所谓。同诗飞交往以来她的改变他是看在眼里的,和她之间也渐渐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疏离感。
就像现在,明明就站在她的身后,两人之间却多了一条他永远也跨越不了的看不见的鸿沟,他在这头,而她,却在鸿沟那头的咫尺天涯。
“诸葛,”似乎是感觉到了他的想法,逸尘望着窗外正努力绽放的不知名花朵轻轻唤出了他的名字,“总有一天你会遇到那个你愿意向她敞开心扉的人,你会愿意为她慢慢改变自己,就像我这样……”
“你错了,我们不一样。”诸葛枫苦笑着打断了逸尘的话,“逸尘,我到现在才看清原来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即便如此,我还是喜欢着你,这是我的权力,你没有办法阻止的权力。”
逸尘微微楞了一下,但是很快她就仿佛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向诸葛枫竖起了大拇指。“诸葛!你知道吗?你进步了喔!这是你第一次说这么多话呐!”
诸葛枫望着逸尘那如同阳光般明媚的笑颜,忽然觉得自己的眼睛刺痛了那么一下。他继续推着逸尘在走廊中散着步,看着外面一对翩跹飞舞的蝴蝶苦笑着说道:“明天比赛如果输了,我就放弃。”
他的话再度让逸尘怔住了,虽然他并没有把话说得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