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庄,早已被大火吞没,那冲天的火舌和那炽热的温度,让逸尘的心中充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痛。 看到这些,两人就已经知道他们还是来晚了,做什么都于事无补了。
尽管这样,他们还是想要去看一看。逸尘的心里有一道渺茫的光芒,有南南和芷苒在,村里应该还是会有幸存的人吧……
随手解决了几个显出了身形的黑影,逸尘和诗飞已经奔至了火焰的中心地带。
“安妮!”她一脚踹开紧闭的大门,紧张地唤着那个最喜欢缠着她讲故事的女孩名字。那是个有着洋娃娃般漂亮大眼睛的可爱女孩,一头棕褐色的长卷发永远都会披在肩头,鼻梁上还不满了星星点点的小雀斑。
她还记得这孩子总会在十多米开外的地方大声叫着她的名字,然后飞奔过来抱紧了她的腿,眨着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对她说大姐姐今天要说什么故事呢;她还记得这孩子一有什么好吃的总会专门为她留下一份,邀功一般递到她的手里相当自豪地对她说这可是我特意为姐姐留下的喔;她还记得……
可是现在,这个可爱的孩子正紧紧地抱着她送的洋娃娃坐在床角,半张着嘴,似乎正龙飞凤舞地说着什么。她的表情是僵着的,她的身体是冰冷的,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只有脖子上的那道伤口在汩汩地留着血,染红了那身洁白的衣裙。
死不瞑目!
孩子睁得大大的眼睛里,那还来不及转变为惊恐的欣喜,正告诉着逸尘她死的好冤,对这个世界她还有太多太多的不舍与留恋。/
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她还只是个孩子啊!一个弱小到毫无缚鸡之力的纯真孩子啊!
这些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这般残忍?居然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
周围的火势越来越猛,翻卷的火舌眼看着就要将那唯一的入口封锁,可是,站在火焰中的女生却无动于衷。她只是怔怔地看着那个冤死的孩子,滚烫的泪水就像管不住的水龙头,止不住地往外溢着。
外面传来了诗飞焦急的呼唤,她没有回应,只是一步一步走向了那个孩子,然后颤巍巍地伸出手抚下了孩子的眼皮。
安妮,你不用担心,姐姐一定不会让你就这样白白牺牲的!
“小逸尘!”这时,诗飞围着火莲结界冲了进来,看到逸尘脸上的泪水和坐在床角的孩子,一瞬间,他什么都明白了。他走上前,从后面轻轻抱住了她,“出去吧……站在这里,只会更伤心……”
“诗飞,宝儿,木木,还有村子里的其他人呢?”仿佛是猜到了些什么,逸尘的语气中已满是绝望。但她还是不甘心地问着,用那还残存的希望。
人,在某些时候,不总是这样天真么?她也是人,也是会有感情的。
诗飞拥着逸尘的力度紧了紧,他的声音也在不知觉中带了些哽咽。“我们来的还是晚了,他们……那帮畜生!他们杀光了村子里的所有人,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就连南南和芷苒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逸尘笑了,在泪水的掩映下,那笑是那般的凄美。
明明知道回事这样的结果,可她还是希望,哪怕是能找到一个依然存活的人也好啊!可是,为什么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还是会被无情地打碎呢?
诗飞说的不错,那是一帮畜生,一群没有人性的畜生!
“小逸尘最乖了,我们不难过,出去吧……”他温柔地吻去了她的泪水,将她拉出了已经快要坍塌的屋子,走出了村庄。
看着眼前这早已烧红了半边天的明远村,逸尘再一次泪如泉涌。她庄重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不停在胸前画着十字祷告着,只希望小村的居民能够得到安息。
如此隆重的火葬仪式之下,是不甘的冤魂,四十三户人家,将近两百来人的小村庄在一夜之间化为乌有,而热情淳朴的人们到死都不知道凶手是谁,他们又是为谁而死。
火舌依旧呼啸着,张牙舞爪地向天际蔓延着。它带着所有不甘的冤魂,似乎要冲破这夜幕的禁锢,这一片红色的祸害,就像是一双复仇的眼睛,在向众神质问为何命运会如此的不公。
抹去了脸上最后的一滴眼泪,逸尘和诗飞相视一望,拉着已经缓过来并走到两人身边的飞马,朝着琳和昊司的小屋奔去。
明远村被毁,这让逸尘突然有了一种危机感,她甚至有些害怕,害怕再晚去一步,她连琳和昊司都看不到了。南南和芷苒从一开始就说过,他们被纠缠住一是脱不开身,都这么久了还没能赶来,那就证明他们面临的对手,不简单。
诗飞明显感觉到了逸尘的焦虑与不安,他又何尝不是呢?路上耽搁的时间太久,感到明远村的时候就已经晚了,没能从死神的手中救下任何一个人已经让逸尘心中充满了愧疚,难道说现在还要再迟一步么?
他知道,村庄的毁灭对逸尘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在地球上,根本就不可能亲眼目睹这样的场面,这十几年来看到的生离死别无非是电视上虚假的故事情节,对她和他而言,最多也只能在幼年时挤出几滴眼泪。
那样的死亡与毁灭,远远没有像现在这样亲眼目睹来的惊悚,更没有亲身体会来的感情强烈。
而这,就是现实,无情的现实,残酷的现实。
这里,不是他们所生活的地球,而是一个以弱肉强食为生存法则,以恩怨分明为原则的世界,杀人放火并不犯法。
原来,昭祠生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