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哥敛下唇角，平光镜并不能遮挡住他略显不满的眼神。
“你在耍我？”明哥说道。
姜楠双手微微一摊，说道：“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明哥勾了勾唇角，缓缓起身：“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没什么可谈的了。”
姜楠也立即起身，纵然动作平稳，但眼神却有了警惕。
小八目光阴毒地瞪着姜楠，似乎只要明哥一声令下，他就冲上去。
“你知道，我这个人最不喜欢讨价还价。”明哥慢悠悠地说道，“也最不喜欢有人威胁我。”
姜楠还耍着嘴皮子：“太巧了，我跟在boss身边太久，也不喜欢讨价还价。”
明哥的手缓缓地伸进衣服内侧——刚才放枪的位置。
姜楠眼神骤然一凝，突然将身前的椅子甩了出去。
说时迟那时快，小八一脚踢上椅子，咚地一声，餐桌椅打在了电视柜上，放在柜子上的电视剧轰然碎裂。
明哥并没有立即开枪，只是好整以暇地看着交上手的两个人。
小八从进入这个团伙就常常听见他们说起这么个人。
小孩儿，却非常聪明，只要教一次，没有开不了的锁，没有偷不了的东西。
学什么都很快。
那时候，小八就有了要一较高下的心思。
但总以为那个他们所说的小孩儿不是死了就是逃了，却没想到对方活的风生水起。
小八小时候并不是孤儿，他有爸妈，只是爸爸爱喝酒，喝醉就打人。后来醉酒错杀了母亲，他不想去福利院，自己跑了。
没日没夜的流浪，学的尽是下三滥的手段。
因为凶，因为狠，因为比其他人更不要命！
自己一个人的日子里，他从来没有因为打架输给任何人。
可纵然如此，小八却不是姜楠的对手。
他的每一次出招都能被姜楠轻易的化解，这让小八恼羞成怒，尤其是在明哥面前！
小八再一次出拳，直逼姜楠的太阳穴。
正午的阳光洒进客厅，也照得小八中指闪过一点光亮。
姜楠目光一沉，在对方的拳头即将接触到自己的太阳穴的一霎那，偏头让开。
脸颊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划过，留下一道血痕。
姜楠警惕地看着小八，用拇指抹了抹刺痛的地方，似笑非笑地说道：“我可还要靠脸吃饭啊。”
隔壁似乎传来了开门声，明哥微微沉下眼，冷冷说道：“时间拖的太久了，会有人注意到的。”
对方的话让姜楠瞬间凝神，要说动手，他相信这些年自己的身手足以对付他们两个。
但如果明哥要开枪……
他还没有这个自信可以躲开。
果然，明哥说完那句话就拿出了手枪，指着姜楠的头。
“你杀了我，你也走不出去。”姜楠并不感到害怕地说道。
“可不杀你，留下只会让我头疼。”明哥开了保险，手指搭在扳机上，“十六年前你第一次企图放走简暧霖的时候，我就该杀了你。”
姜楠耸肩，手中一晃，多出一把水果刀。
小八眼神惊诧，他一直盯着这个男人，却没想到他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拿了刀。
“明哥，现在的远海市已经不是你当年以为的那个，我奉劝你们，最好是把钱还回来，再把过去的那场绑架从头到尾的交代清楚。”姜楠手里把玩着水果刀，目光从明哥脸上滑到小八脸上，又再次看向明哥。
“哦？不然呢？”明哥回得不清不楚。
姜楠也不太想跟他们耗下去，万一再把多余的人召来，他可就真没办法脱身了。
“不然，你们会坐牢的。”姜楠轻飘飘地说道。
明哥愣了一秒，突然就爆笑出声：“姜楠啊姜楠，我发现你还真是活在文明社会太久了。”
姜楠不置可否。
“坐牢？”明哥冷哼了一声，说道，“我们做的事死十次都不足以，你说，我们还有什么可怕的？”
姜楠眼神一敛，明哥的手指有微微收紧的趋势。
而小八也不动声色地移动着脚步。
“也许……”姜楠几乎呢喃着说道，“死的不会太惨！”
话音刚落，房间里的三个人几乎都同时出手。
砰地一声枪响，明哥朝着姜楠的心脏开了一枪，可自己也闷哼了一声，姜楠的小刀射进了他的左眼，血流如注。
姜楠捂着胸口就地一滚，躲过了小八的攻击，跑进了一侧的一间卧室，顺手将房门反锁。
小八没有继续追击，他亲眼看到姜楠的胸口中了一枪。
他转身扶住明哥，却不太敢将插在眼睛上的水果刀拔出来。
明哥疼得脸色狰狞，狠狠地取下了已经破碎的眼镜框，拔下小刀，捂着流血不止的左眼。
他以为姜楠瞄准的是他的心脏或者眉心，却实在没想到，姜楠直接射向了他的眼镜，而且准头和力道竟然能直接将他的眼镜也戳碎了。
“要不要我进去彻底解决掉他？”小八低声问了一句。
明哥狠厉道：“不用，我肯定打中了他，此地不宜久留，走！”
小八略一点头，从沙发上扯过一张沙发巾，包裹住明哥的头，两个人快速开门离去。
邻居听见动静，偷偷打开门看了看，却因为顾忌其他，并没有看到逃走的两个人，只看到打开的房门，和下楼的声响。
邻居不想招惹是非，又缓缓将房门关上。
姜楠跌坐在卧室的床边，呼吸粗重。
他扯开衣服，明哥开的那一枪打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