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缘无故失踪是什么意思?慕容静将这话听入耳中,还没有在脑子里过渡消化,就感觉到后背像突然落进了冰冷雨水一样,一阵阵凉得发寒。

莫言清坐着一动不动,直直望着她,似乎是料定了她一定会答应他的要求一样。

只是他等了半天,等来的却是这么一句。

“你先将双九的消息的告诉朕。”

慕容静避开与他对视,沉吟了一番,又重新坐了下来。

莫言清倒也没有失望,只道一声,“可以。”他冷绝的脸上,再次浮出一抹浅淡的笑意,“这个人的失踪,跟孙成敬有关……”

“这个不用你说朕也知道,你该不会就把拿这个来敷衍朕吧。”慕容静脸色明显不悦。

莫言清看了她一眼,继续道:“孙成敬的父亲孙继风跟灵宫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孙成敬离开京都后就直接去了东夷。有圣女的推荐,我父王便将他封为东夷城防巡检统领。与他父亲生前在京都任的禁卫总统是大同小异。”

慕容静在心里暗想:果然如她猜测那样。

“然后呢?”她问。

“此人去了东夷之后,我暗暗观察过他……”

慕容静在此时抬起头,双眼亮晶晶地望向他。

她不明白莫言清是什么意思,也不明白莫言清从始至终到底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说他们是敌对的,可他分明有意无意朝她示好。

若说他是个好人,偏偏他助纣为虐坏事也没少干。

这样一个人,身上流着旧东夷王室的血液,偏偏又不姓白。

他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怎么了?”莫言清说到一半,发现她看他的眼神过于专视,心中微微悸动,忍不住就停了下来。

慕容静瞬间回神,眸光也冷了,“没什么,你继续。”

话题一经打断,再继续就显得十分刻意。仅管他出现在这里本身就贴着一个大大的“刻意”,可刚刚那份悸动,却叫他接下来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他放在玉石桌面上的手,轻轻握了握,又松开,脸色一肃起身站了起来,“今日先说到这里。”

说着,竟不顾慕容静脸上堆起的错愕之色,转身顺着来时的方向,几个大步就迈的不见人影了。

直到那道暗门发出沉钝钝的声音,她方才回神,一张小脸气得都要扭曲了。

“好你个莫言清!从前欺朕就算了,到了今日还是这副德性,朕一定要将你……将你……”

到底要将他怎样,暂且还没有想出来。可她双眼不经意往上一扬,便瞥见远远的宫墙上,不知何时立着一道爽朗清举的白影。

慕容静手上一抖,只见“哐啷”一下,手边的茶水就这样被打翻了。茶水顺势而流,湿了她半截袖子,她慌忙一阵乱拍,好不容易把袖子理顺,再抬眼……那道白影已在青色的天幕下消失不见了。

慕容静心知不会是错觉,起身便追着那道宫墙一阵急走,走到暗门处发觉门被封死,隐隐约约有些明白了什么。

这里显然是乾元宫内院,后门已被堵死,想要出去自然要绕到正门。正门太远,就算出去,恐怕也追不上那道白影了。

慕容静脸色一片铁青。暗恼自己居然如此不小心,就算明白是被故意引-诱而来,身边也不应该不带个人。

这下好了……心塞啊。

她看着那道被堵上暗门,是真心想放一把火把它烧成灰的。

可想到那抹绝然而去的背影又觉得有些泄气。今日之事实在太巧,可谁又能保证往后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呢。

此刻出去了或许能解释一番,难不成以后每每都要如此?

她心绪太乱,眉头时松时紧,一咬牙甩袖转身直接弃了暗门……

暗门外。

容聿只是跳下了墙头,并未走远。

雨水顺着他的眉峰滴落在青石板上,半个肩头已经湿了。雪白的长袍裹在身上,非但不显狼狈,反衬得他长身玉立,神采内朗。

暗门处还有一道黑影,歪歪斜斜躺在地上,黑发在胸前披散下来,与一身黑色的长袍几乎融为一体。

远远看来,这一白一黑,一立一卧,头顶青灰天幕,背靠朱色宫墙,周围亭台假山错落,还有若隐若显的似锦繁花,真是一副韵味十足的泼洒水墨画卷。

只可惜,两人衣角都或多或少沾上了泥浆,平白的破坏了这份不染纤尘的美感。

“容世子来的好快!”莫言清扯了扯嘴角,率先开口,打破了这片静寂。

容聿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未没有停留多久,就调开了。

墙内的人,来了又走了,他虽看不见,却把脚步声听的一清二楚。确认了她不会再回来,他这才缓缓转身,打算就此离去。

莫言清挑挑眉,“容世子刚才为何不大大方方直接对在下使用灵术?暗中偷袭实在有失身份。”

容聿脚下一顿,“莫七公子正门不走,偷偷摸摸闯进皇宫,与窃贼又有何区别?对付你这样的人,该用何种手段本世子一清二楚,不劳费心。”

莫言清口舌激他不成,反而落了下层,整张脸瞬间寒如冰雪,“既然如此,烦劳容世子派人送把伞来。”

“这雨一时半刻虽然停不了,但莫七公子身体健硕,十丈宫墙都翻的,区区一场雨又有什么为难的。”容聿未曾回头,一番话说的从容不迫,不见半点恼色,“此处景致还算不错,莫七公子来去匆忙,想来从未细看,不如趁此机会好好欣赏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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