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夜锦晨才冷冷的开始收拾他那份看似很重要的文件,低着头,整个办公室的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那孩子本就性子急,而且做事容易冲动,若让他看到这份文件,必然会惹得他大不悦。
夜锦晨心中因为纠结,表情都有些扭曲,他不是一个喜欢将喜怒哀乐写在脸上的人,可是这一次他的脸上却写着个大大的不开心。
‘咣当’一声震耳的巨响,办公室的门被人狠狠一脚踹开了。
童暖汐的心尖上微微一颤。
然后沉了沉气,美眸的光渐渐凝成一股子严肃。
抬眼,便看到夜齐鸣满脸不悦的闯了进来,双手插进裤兜里,头上多了一顶鸭舌帽,微深的帽檐遮遮住了他大半张脸,线条精致的下巴缓缓呈现在眼前。
只是他的目光中不再那样玩世不恭的儿戏模样,而是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
“齐鸣?”
“齐鸣?”
夜锦晨和程雪儿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叫出了他的名字,他微微侧过脸朝着程雪儿勉强的露出一丝笑容。
转而又看着夜锦晨,此刻要说夜齐鸣是只受了伤的老虎,那么夜锦晨就一定是那个倒霉的猎物。
因为,童暖汐怎么看夜齐鸣都好像随时会扑向他,那是一种本能的女人的知觉。
他一步步逼近夜锦晨,这两个同样有着过分好看的脸的男人终于站到了一起,而且是以这种方式。
童暖汐细看时发现,这对叔侄俩长得居然从骨子留透露出一种神似。
亲人之间本就应该和气,更何况是他们叔侄之间,不是更加的应该血浓于水的吗?
此刻,他们的对立犹如一对多年未见的仇人,终于有一天走到了一起,势必要你死我亡。
“夜锦晨,我说为什么我一直拿不到我爸爸留给我的遗产,原来都是你在背后搞鬼?你真行啊,亲侄子你都要算计,你口口声声说和我爸是亲兄弟,说要照顾我,你做到了吗?为了财产在背后捅我一刀,你这只老狐狸,迟早有一天我会在世人面前揭穿你的真面目。”
每一字他都说的决绝,仿佛是从牙缝里蹦出的字眼。
童暖汐的心尖上狠狠疼了一下,像是被针扎了一样。
看来他们或许已经结怨已久。
夜锦晨似乎没有想象中的激动和生气,好似夜齐鸣正在诉说着一件别人的事,好像夜齐鸣刚刚说的那些狠话都与他无关。
三十层高度的摩天大楼空气本就已经有些稀薄了,此刻让童暖汐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整个办公室的空气更加的稀薄,仿佛凝结着一层冰,都不在说话。
“齐鸣,你知道的这些钱是你爸爸留给你的不错,可是我暂时还不能给你,你如果没有钱我可以给你,你要多少都行,如果你觉得无聊,也可以来公司上班,如果再觉得无聊,可以出国善心,
所有的费用我都可以给你承担,你也可以交个女朋友或许这样心情就会好些!”
说到这里,夜齐鸣微微转过身看了眼童暖汐。
童暖汐的心咯噔一下。
空气中漂浮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气氛。
“你说这些屁话有用吗?我要的是我爸爸留给我的六十亿,你能给我多少,你能把你的公司给我,你能把你的钱都给我,你能把你的.。”然而说道最后的时候他顿住了下,眸光直视童暖汐。
童暖汐快速避开了他灼灼的目光。
“可以吗?把你的一切都给我,我就不再烦你,更何况那是我爸爸临死前留给我的,那不是你,信不信我敢告你!”
“够了,齐鸣,我可以给你钱,可以送你出国,也可以让你来公司上班,就是不能把那些钱给你,因为我答应过你爸爸,要暂时替你保管那些钱。”
“哈哈哈!!!”
夜齐鸣大笑一声,像看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
“夜锦晨,你真行啊,这是我听过本世纪最大的笑话,替我保管,好啊,那我拿了你得钱把它占为己有挥霍一空,然后再说是替你保管行吗?”
夜锦晨不再理会他,他从来都不是一个耐性十足的人,经过和夜齐鸣这番失败的沟通,更让他失去了耐性。
随手将文件放在办公桌旁,然后理了理西装,优雅起身,“明天开始,你来我公司上班,和其他员工一样,从最低做起。”夜锦晨眸光转了转,想了好一会,“恩,你就从最低级做起吧,先做清洁工!”
“什么?”夜齐鸣不可置信,简直快要疯掉了。
想他一个夜家小少爷,身家可是数千亿,居然要在自己家的公司里做个小小的清洁工,那他该有何脸面面对其他人。
不行,太可笑了,这兼职太荒唐了,如果爸爸知道也一定不会让他这么做,这样做对他不公平。
那些清洁工,他们之所以做清洁工,是因为他们天生就命贱,没有投胎到好的家庭,而他不一样,从小就含着金钥匙出生,凭什么要和那些贱命的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