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当不敢当!莫愁姑娘请屋里坐吧。”林逋说着一伸手,将她们引向屋中,又转头吩咐道:“小王,快去办些酒菜来。”

小王立刻应声出去,莫愁端起茶盏来喝了几口茶,便笑道:“西湖美景果然名不虚传,我想自己出去转一转,就不打扰二位了。”

莫愁知道他们久别重逢,肯定有很多话想要说,自己坐在这里,浑身不自在。

李玉笑道:“可别迷了路,你带上鹤皋吧,它就领着你回来了。”

莫愁一笑,便带着鹤皋出了门。

林逋道:“别忘了回来吃饭。”

莫愁头都不回,笑道:“知道了,聊你们的吧。”

“你终于承认喜欢我了么?”李玉见莫愁出去,对着林逋嘻嘻一笑,样子很是得意。

“我一直就喜欢你!……哪个父亲不喜欢自己的女儿?傻丫头!”林逋提起茶壶,又往两人的茶盏里添了一点茶水。

“谁是你女儿?!”李玉心里唿嗵一下,双目圆睁瞪着他。

林逋看了她一眼,笑道:“当然是你呀!这世上,除了你,我还有第二个女儿么?”

李玉指着书画缸,问道:“你这些画,都是为女儿画的么?”

“父亲想念女儿了,画个画,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罢?”林逋静静地啜了一口茶,让李玉看不出情绪。

“吴山青,越山青。两岸青山相送迎,谁知离别情?君泪盈,妾泪盈。罗带同心结未成,江头潮已平。这也是父亲写给女儿的么?”李玉指着画上的小词,咄咄逼人。

林逋忽然说道:“你别误会了,这不是写给你的,这幅画也跟你没有关系……她只是一个歌妓,色艺双绝,尤其是琴艺,很高超,简直是出神入化,美妙绝伦!”

“是么?……我不信!你骗人!”

“你不信?我可以让她来见你!”

李玉又把他的书打开,把那张写着“君生我未生”的诗笺拿出来,厉声质问道:“那这个呢?!……你若是不爱我,你留着我的字干什么?”

“哦,那天忽然发现了,就随手夹在了这里,这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只是一张废纸而已。”林逋把她手中的诗笺拿过来,随手一撕两半,团成一团,不屑一顾地扔到了纸筒里。

“我不信!……我不信!……你把她找来!……你把她找来!”李玉用手指着画中的女子,越说心里越愤怒,越说心里越恐惧,万一,他真的找来了怎么办?

结果,第二日,林逋真的遣小王去找来了那个歌妓,歌妓名叫素素,果真长得像李玉,那幅画可以说是给李玉画的,也可以说是给素素画的,李玉看着面前的素素,欲哭无泪。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李玉想听到素素亲口说出来,否认掉他们的关系。

“阿逋说是什么关系,自然就是什么关系。”素素声音甜美,样子魅惑迷人,妩媚至极。

“我不准你叫他阿逋!……你给我滚!马上滚!滚!”李玉推着素素就往外赶,就差没打她了。

林逋一把拉住李玉的胳膊,扬起手来就在她的脸上打了一巴掌,呵斥道:“你怎么说话呢?怎么越来越没有素质了?!”

“是,我没有素质,她有素质!你们……你们……你们有素质!我祝你们幸福!”李玉用手捂着自己被打的红肿的脸庞,顿时有两行泪水顺着面颊流下来。

“这支玉是修仪给我的,她说这是交趾国进贡的,应该很贵重,不管你是卖了换米,还是送给你这个有素质的,从此以后,我们再也不要见面了。”李玉把凤凰翡翠玉放在端砚旁边,这块端砚是她向刘娥索要的,因为觉得林逋一定会喜欢。

“我已经沦落到要让你施舍的地步了么?”林逋玉面微沉,眼神冷凛,心里很受伤。

“你也不用恼我,我现在就回京城!横竖……横竖……反正你也不爱我,我走了,你眼不见心不烦,岂不是更好!”李玉哽咽着,抹了一把眼泪,又抽泣道:“我给你一个月的期限,你如果不去找我,我就再也不会回来了,这一生一世,你再也别想见到我!”

“你威胁我?”林逋听她说的如此决绝,不禁又惊又怒,心里一阵绞痛。

“我不是威胁你!我说的是真的!……若是一个月之后,我见不到你,今生今世,我们就缘尽于此了!”李玉说完,接着便对莫愁喊道:“莫愁,我们走!”

“站住!……你刚回来就要走吗?!……能不能多住几天?”林逋蓦地拽住了李玉的胳膊,眼底有掩饰不住的恐惧,仿佛真的这一别,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我留下干什么?看你们卿卿我我?……我恶心!我恶心!”李玉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见他抓住自己不肯松手,便趴在他的胳膊上用力咬了一口。

心里的痛苦大于一切,林逋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任凭李玉怎么咬,他都不肯松手。

莫愁冷冷地瞥了素素一眼,捏住林逋的手腕,漠然道:“林先生,放手吧。”

林逋松开手,怔怔地看着李玉坐上马车,好长时间都回不过神来。

“林先生!林先生!……”小王小心翼翼地喊了几声。

“我真的再也见不到她了么?”林逋失魂落魄地望了素素一眼。

素素叹息道:“真是搞不懂你们,明明相爱,为什么非得要折磨彼此?好好的在一起,不好么?”

“我比她大二十岁!她还这么年轻,就像刚刚升起的太阳,而我已经快要成为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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