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请您一定要为心儿做主啊。”素苑内,吕文艺一把鼻涕一把泪,伤心得不能自已。

叶老夫人闭目轻轻地敲木鱼,唇形微动念着佛经。

吕文艺口干舌燥,见叶老夫人依旧似乎什么都不曾听到,不由得有些怨恨。咬咬牙,她鼓起勇气去戳叶老夫人的痛处。

“当年克死了父母兄长,蝶儿也被她害得草草出嫁,如今心儿……三弟跟魔怔了一般,镇日里跟父亲顶撞,母亲,您再不出面管教一下叶宁,只怕是会把叶家毁了啊!”

啪!

叶老夫人倏地睁开眼,重重地将木锤放下,目光如利刃一般令人心寒。

她转过头,锐利地盯着吕文艺,吕文艺当下心头一震,无端地畏惧。

可添油加醋那么久,如果叶老夫人都不出面整治叶宁的话,她的女儿就很难再有出头之日!

咽了咽口水,吕文艺哭道:“母亲,西陵城人人皆知心儿素来品行端正,何曾与哪个男子有往来?儿媳不知是不是叶宁心有所属,可让心儿背上那样的罪名实在不该啊……”

“哼,吕氏哭够了吗?”叶老夫人的声音毫无温度,听得人心有些寒意,“小小一个后院都管不住,你有何颜面哭?”

吕文艺立马消声,表面惶恐,内心却在暗暗高兴,“母亲,儿媳无能,请母亲出来主持公道,还我叶府清平。”

“冬雪,我们该打开素苑的门了。”叶老夫人微微抬手,四十左右的冬雪利落地过来将她扶起来。

叶老夫人望向门外,似对冬雪说,又像自言自语:“皓白,走了十六年了。”

“老夫人,外面日头毒辣,晚些再去可好?”冬雪小声道。

“嗯,也好。”叶老夫人由冬雪扶着,往卧室走去。

冬雪朝吕文艺微微点头,吕文艺忙道:“那母亲您先歇息,儿媳告退。”

说罢,吕文艺转身便露出一丝得逞的狠毒。

叶宁,老太婆出面我看你还能飞上天不成?

吕文艺一走,叶老夫人问冬雪:“我是不是该去见见那孩子了?”

冬雪低眉顺眼,“前些日子比武台上,大小姐险些丢了命,而对战的,正是二小姐。”

叶老夫人冷哼了一声,“吕氏那点心思,老太婆很清楚,那孩子总算长大懂得反击了,不过心里头,大概也是在怨老太婆我吧。”

“不会的,大小姐迟早会明白老夫人的用心,亲您还不及呢。”

“算算时间,金乌差不多该苏醒了。也罢,我们就走出素苑,看看那孩子如何惊艳天下吧。”叶老夫人眼底隐隐透着期待,“冬雪,把那个赤金匣子拿来送去给她。”

“大小姐身子能承受住吗?”冬雪有些担忧。

“总比落到叶家其他人手中好,当年若不是为了那孩子,我也不必躲在这素苑。唉,人老了,身子骨就是不中用。”

“您还年轻着……”

“去吧,把匣子送过去。”叶老夫人打断冬雪的话。

见状,冬雪只好捧起匣子离开。

叶老夫人的目光变得有些深不可测,抬首望向墙壁上挂着那副旭日东升,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悲痛:皓白啊,宁儿长大了,你可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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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冬雪,叶宁看着那个精致小巧的赤金匣子发呆。

叶老夫人从来不亲近原主,甚至是避着不见,这突然送来礼物,有何深意?李嬷嬷的死,她该是知情的,却一直不曾有什么举动。

难道,这其中还有她不知道的隐情?

兰姨进门便看到桌上的匣子,神情立即变得激动。

“小姐,这是老夫人送来的?”

“嗯。”叶宁点点头。

“这是夫人嫁入叶家时,最贵重的陪嫁。”兰姨盯着匣子,眼底透着一丝狂热。

叶宁记得原主的母亲来自世代行医的楚家,只不过楚家一百多年前就开始没落,当年叶皓白也是费尽心机才将她娶进门,夫妻二人倒是恩爱得令人艳羡,只可惜……

“小姐你快些打开呀。”兰姨疾声催促。

叶宁有些诡异地扫了她一眼,“兰姨很想看?”

似乎意识到了自己说了不该说的,兰姨摇头解释,“当年夫人的东西全部人拿了,没有任何物件留给小姐,我也只是替小姐高兴。”

“是啊,都被人抢了呢。”叶宁的目光有些幽深,她可记得很清楚,叶默何与吕文艺是如何光明正大地当着原主的面把一切搬走。

“哦,对了小姐,刚家主派人来请小姐去前厅,据说是有要事。”兰姨这才想起自己要传的话。

“嗯,我知道了。”叶宁淡淡地道。

兰姨无形中感到自己跟叶宁间似乎隔了一层什么,好似有些东西慢慢变了。她定了定心神,觉得自己只是想太多,随即便告退出去。

门一掩上,叶宁就拿过匣子轻轻摩挲。

她的灵魂穿越来此之时,正是原主出生那一刻,加上叶皓白夫妻一死,这个名字就成了叶府的禁忌,无人敢提,所以关于叶皓白夫妻的事她知道的并不多。

以前她很不明白,为何兰姨明明有离开叶府的机会,却还留在毫无作为的原主身边,并不惜性命护原主周全。如今看来,事情并不简单。

或者是她一直自恃旁观者清,看到的东西很多,却忘了自己本身能看到的真相有限,所以被某些东西蒙蔽了。对她好,也许别有所图,对她凉薄淡漠的,才是真正关怀所在……

看来,她需要好好的起一下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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