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冰泉宫,清辰吩咐云岚说:“让小胤子暗中查一下,看看到底哪些人经手过皇后宫里的胭脂水粉,一旦锁定了嫌疑之人,本宫准许他不择手段也要审问个明白。本宫不要皇后死,死是何等容易的事情,一条白绫,一杯毒酒就解脱了,本宫要她活着,活的生不如死!她做了那么多恶事,手上沾染了那么多人的鲜血,就该用余生的煎熬来赎罪。那么多无辜之人丧命在她手里,她凭什么一条命就全都抵消了?”
云岚冷哼应道:“娘娘说的是,让她就这么死了,实在是太便宜了她。”
经过御花园,远远看见良淑仪的启祥宫,清辰无奈道:“云岚,等下你替我去良淑仪那边走一趟,好好安慰她几句,纪大人虽被下狱,可皇上也只是关着他,并未定罪,让她先不要着急冲动行事,再给我点时间想想办法吧。”
云岚心疼她的为难,轻声道:“娘娘为了皇上,也是费尽了心血,既不能让皇上觉得娘娘是后宫干政,又得让皇上晓得这其中的厉害,还得替纪大人周全着迂回行事,也当真难为了娘娘。”
“若真有那个本事,能够周全得了所有人,那我再辛苦也值了,怕只怕我没有那个能耐。皇上之前心里有恨,他整顿朝纲不留情面,也是因为心里憋着股怒火,他把朝堂这棵老树砍的七零八落,虽说除去枯枝败叶才能焕发新的生机,可也难免会伤及健康壮实的枝条,那可都是朝廷的支柱啊,就这样砍了,也实在让人惋惜。”
清辰绞尽脑汁,一时也寻思不出什么好办法,心情难免就有些郁郁的。
回宫之后沐浴更衣,因着时辰不早了,已经到了用晚膳的时候,她便换了件家常的翡翠色纱衣,戴了几支碧玉簪将头发简单的绾好了,等着皇帝下来用晚膳。
萧珺因着国事繁忙,过来的晚了些,皇帝带着一身暑气踏进殿来,看见她一身清清爽爽的打扮,屋子里又清凉舒爽,因此心情也愉悦了几分,笑道:“朕的辰儿怎么打扮都好看,这大热天,朕原本心里焦躁的很,看见你这个样子,倒像是饮了冰爽的绿豆羹,心里真是舒服极了。”
清辰接过云岚递上来茶水放在皇帝面前说:“一会要用晚膳了,这个时候也不宜再吃太凉的东西,皇上饮杯莲芯茶歇一歇就用膳吧。”说着便拿起自己的那把玉柄团扇,站在身旁轻轻的给他扇着。
皇帝饮了口莲芯茶,无意间闻到她身上一阵似有若无的幽香,不禁心痒痒的搁了茶杯将她冷不防的拽进怀里,在她耳边轻嗅着问:“熏了什么香这么好闻,倒有些像是梅花的寒香。”
屋子里伺候的人,见皇帝已经开始去解她的衣衫,便都识趣的福了福身退了出去,清辰自然也觉出了皇上的躁动,可这马上就要用晚膳了,因此推他说:“大热天的,让丫头们在衣服上熏了些梅花香,借那一缕寒香清心安神。皇上歇一会,准备用晚膳吧?”
可萧珺却丝毫不理会她的不情愿,含着她的耳珠低声道:“寿阳公主的梅花香,果然名不虚传,只是你为何不试着调制一些李后主的帐中香?”说话间,皇帝的声音已经嘶哑中带着些急不可耐,几下便将自己的外衫给褪了下去。
这个时候,他在身旁就像安了个火炉,清辰此刻实在没有心情与他欢好,便推他说:“皇上,臣妾热。”
皇帝将她放倒在暖炕上,欺身压了上来,暧昧笑道:“朕也热,真热……”
这一番折腾下来,她也没了胃口用膳,伺候皇帝沐浴更衣,只陪着他用了些莲子羹,见他似乎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又想起白天皇后宫里的事情,便说:“皇上,皇后娘娘宫里出了事情,不知皇上可听说了?”
“朕知道了。”萧珺在灯下闲闲翻阅着她抄誊的账簿,语气淡漠道:“此事你去查便可,等查出结果按宫规处置就是。”
清辰起身站在他身后,轻轻替他打着扇子问:“皇上就这么相信臣妾,笃定不是臣妾想要谋害皇后吗?”
皇帝没有抬头,只是笑道:“你为何要谋害她?如今是你在掌管着后宫,该有的你都有了,何必要无事去招惹皇后惹人非议。”
“可是,也有人说,臣妾谋害皇后,是为了取而代之。”犹豫了一下,清辰还是说:“毕竟在外人看来,没了皇后,臣妾这个皇贵妃不是很快就能名正言顺的成为皇后了吗?”
“那你想吗?”萧珺回头望着她,面色温和的笑问:“你是否想要那个位置?”
“不是想不想,而是臣妾没有那个资格,臣妾不强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见皇帝似是很有兴趣听她说下去,她便接着说:“做皇后可不是仅仅有皇上的宠爱就够了,臣妾眼下于社稷无功,于龙脉无继,哪来的资格母仪天下?
况且臣妾只要陪在皇上身边就好,皇后也好,皇贵妃也罢,名分什么的,臣妾根本就不在乎,这个皇上是知道的。再退一步说,皇后娘娘做的那些事情,皇上心中有数,倘若臣妾真想要那个位置,大可以上书揭露皇后的罪行,让皇上光明正大的发落了她,何须用这样愚蠢的法子去毒害皇后,背上一个媚君惑主,弑杀皇后的千古骂名?”
看着她那一本正经的样子,萧珺哑然失笑,丢了手中的东西将她揽在怀里问:“媚君惑主吗?朕倒是觉得真有一点,不然朕何以如此放不下你?不管你是不是皇后,在朕心里,你都是朕的妻子。”
紧了紧手臂,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