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都市现代>过门>第27章 鲜花圣母

窦寻逃也似的回到屋里,整个人都不太好。

他隔着衬衫,毫无目的地胡乱在自己腰上摸了几把,仿佛是想抹掉徐西临留在他身上的指纹,同时,方才被徐西临误点的视频反复回荡在他耳边眼前,冲击力在“天时地利人和”的基础上被无限放大,多重感官的作用纠集在一起,他在床上辗转反侧地失眠了半宿,第二天弄脏了床单。

窦寻起了个大早,偷偷摸摸地处理了自己的罪证,没敢往外晾,局部洗完以后拿吹风机吹干了,然后趁徐西临还没起床,随便找了个借口,回了学校。

他本能地觉得自己应该冷静一天。

寒假中的学校很萧条,静悄悄的,图书馆开到腊月二十七,这两天还没闭馆。

窦寻在图书馆小坐了一会,正经书看不太下去,他发了一会呆,忽然起身来到社会学的书架下面,挑挑拣拣地把和“同性恋”有关的研究全都拿下来,一目十行地翻看起来。

他一坐就是一整天,临到傍晚,图书馆要赶人了,窦寻才把没看完的几本打包借走。

他灌了一肚子南腔北调的心理学、lún_lǐ学与社会学理论,可是没能将自己的问题剖析出个所以然来。

窦寻双手插兜,茫然地往外走,扪心自问:“所以我是个同性恋吗?”

这时候网络电视上的腐文化还没来得及流行,大家还相信男人和男人之间有纯洁的友谊,医学上刚把性向问题从“有病”范畴摘出去没几年,傻乎乎的理科男生们文史不通,“断袖”“龙阳”之类词汇还只是偏门的名词注解。

“同性恋”三个字严肃得简直让人心口血倒流。

窦寻有一点恐惧,然而程度并不深,毕竟他不是第一天当异类了,他相当于上无父母,下无兄弟,是有教无类的光棍一条,实在没什么好怕的……更多的是茫然。

为了他无可参照的未来人生,为了他一天比一天清明的愿望。

考多少分是自己能决定的,可是喜欢一个人,却要看别人肯不肯配合。

窦寻不知道徐西临会怎么看待这件事,但本能地感觉结果可能不会很尽如人意。

忽然,有人叫住了他:“窦寻?”

窦寻神魂皆不在,一脸空白地回头看了一眼,看了半天才认出来人是他们寝室的二哥——没办法,他本来就不容易和人混熟,在学校住了没几天又开始“走读”,二哥又趁着腊月一剃头,他差点不认识了。

二哥家在外地,父母春节出去旅游不带他这电灯泡,他干脆留在学校看图书馆,还能赚点零花钱,冲窦寻招招手,他问:“你怎么想起上学校来了?”

窦寻支吾了一声,随口敷衍过去。

他就差把“神思不属”四个字挂在脸上了,二哥看他这样也不便多问,简单寒暄了几句就要告辞,窦寻却忽然想起了此人吹过自己是“爱情博导”的牛,一时脑抽,开口叫住了他。

“想跟你请教一件事。”窦寻搜肠刮肚地组织着语言,磕磕绊绊地问,“那个……你上次说的那个……青梅竹马,是有这么个人,但我不太知道该怎么办……”

二哥听得一头雾水,跟窦寻大眼瞪小眼了一会,他苦恼地伸手一撸自己无限接近于秃瓢的脑袋瓜:“窦寻同学,你能用人话把刚才那段的意思翻译一遍吗?”

十五分钟以后,窦寻动手帮二哥把阅览室收拾干净了。

二哥也终于哭笑不得地听懂了他的人生疑惑,当然,窦寻也没有太棒槌,他省略了青梅竹马的性别这个关键。

“你啊你啊……我说你什么好。”二哥把阅览室落了锁,“你喜欢谁又不犯法,咱们长得也不比谁丑,人家就算对你没那个意思,也不可能因为你喜欢她就对你有成见吧?都像你这么思前想后,人类早就绝种了,你听我的,人先追着,不行就死缠烂打,还不行就换人,‘天涯何处无芳草,旁边山头也挺好’嘛!”

窦寻闭了嘴,感觉问他就是个错误,与其标榜自己是什么“爱情博导”,此人更像是隔壁“不要脸”专业的。

“要是怕以后见面尴尬,你先试探几次,看她什么态度,”二哥一说起这种事,就相当来劲,指点江山地对窦寻说,“她要是不回避,就相当于默许,你回去试试,要是有戏再来找我,我教你下一步。”

学会了基本交流技能的窦寻嘴里说:“哦,行,谢谢。”

心想:“放屁,傻x。”

窦寻在学校无所事事地混了一天,只收获了几本理论书并一个馊主意。

而就在他辗转反侧、每天分出更多的时间去偷窥徐西临的时候,新年来了。

徐西临完成了一天的学习任务,被杜阿姨派去超市买年货,窦寻没用人支使,自觉地跟了出来。

刚一出门,徐西临在家里的轻松愉快就消失了。

这不是徐进第一次过年不回家,但是她第一次再也不回家了。

他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也知道再撕心裂肺的伤口也终于会泯灭在日复一日的寻常日子里,只是此时,伤口还露着血肉,他知道那里没有愈合,只能借着忙碌小心翼翼地避开。

平时可以避,唯有每逢佳节倍思亲的时刻无从躲闪,在家里还要强颜欢笑——因为杜阿姨和徐外婆也是这样做的。

他不吭声,窦寻也没有没话找话,就这么无声无息地陪了他一路,去时,徐西临双手插/在兜里,回来时拎东西太多,手指没一会就冻了个通红。

窦寻脱下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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