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济格回过头看着济尔哈朗:“都是你出的馊主意!现在该怎么办?”
济尔哈朗真想一巴掌拍死他:“将军,这个村子满打满算也就一千人出头,还有血多老人和妇人,咱们可是有五千人!”
阿济格怒声吼道:“我是要保住这五千人,不是杀光了这一千人!就算杀光了这一千人,回去之后多尔衮要砍了我的脑袋,你以为你能跑的了么?”
济尔哈朗听到这里:“进村的道路肯定哪儿都有,既然如此咱们就一路向北跑去吧,只要能碰到咱们的大军,那咱们就算捡回来一条命。否则就等死吧!”
很快满清的骑兵也顾不得抢东西吃,开始夺路而逃,向着北方而去。何可纲还没有来得及进村子便听到了前方的士卒前来禀报:“启禀将军,鞑子没有在村子里停留,向着村子北面跑了。”
这个时候的村子进村的路不是很宽,而且正是盛夏,村子周围枝繁叶茂根本伸展不开,何可纲高声喊道:“听我号令,后队变前队,全力追击五十里,然后立刻退回沧州城。”
而这个时候在城中得到源源不断情报的卢晓航立刻意识到,阿济格败北是注定的了,他若是没有回营休息,直接面对何可纲的骑兵还不会输得这么惨,现在他要和何可纲比长途奔袭,那就肯定放弃了进攻的机会。
所以在这个时候卢晓航立刻下达了命令:“沧州城所有百姓全部撤到京师范围,暂且避难。”卢晓航可不敢保证下一次多尔衮来的时候这座城池还能不能保得住,到时候若是满清将怒火全都倾泻到城里的百姓身上便是自己的罪过了。
城中的百姓见识过了满清在城下屠戮乡民的惨状,再加上老兵们的诉说,自然知道暂且活着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地里面的庄稼,刚刚收割了一批,剩下的只能若是满清被赶走的早还能多挽救一点,否则只能等他们烂在地里了。
王开山则是和许多志同道合的人决定留在沧州城,用他们的话说,守卫沧州城不仅仅是官军的责任,他们练武便是为了保家护国,沧州有难,不可退缩。
就这样,城里的百姓和城外附近乡下的百姓开始连夜准备撤出沧州的范围。
再说何可纲,率领一支精气饱满的骑兵追杀阿济格五十里,阿济格就差被逼的抹脖子自尽了,但是后面的追兵忽然不追了,再一清点人数,阿济格失声痛哭,手底下的十七个牛录只剩下了不到七个牛录,满满的十个牛录就在一夜之间化为乌有。
更加心痛的是济尔哈朗,这二十五个牛录有七个牛录是镶蓝旗的子弟,现在仅剩下一个牛录,镶蓝旗的势力大损,于内于外都是极不利的,于内他的旗主地位极有可能保不住,会受到族中族老的责问。于外,多尔衮正是由于镶蓝旗和正黄旗的威慑力不敢动他这位辅政大臣,可以想象的到,他的处境必定会更加艰难。
这些残兵败将向前走着,漫无目标地向着北方走着,在他们看来,后面没有追兵了,但是大营注定是回不去了,再说答应里面除了一些伤兵什么都没有,回不回去都没什么必要了。
何可纲自然攻占了他们的大营,甚至不能说是攻占,都没费什么力气就冲了进去,将有用的东西全都搬了出来,然后放了一把大火,这个时代肯定是没有《日内瓦公约》那种神圣的东西,所以这些伤兵的命运在大营失去的那一刻便注定了。
就算是卢晓航在这里也不可能阻止他们的行为,河洛军今天阵亡了这么多弟兄,若是没有一个交代他们的士气难以平复。
让卢晓航惊喜的是,大营之中竟然找到了阿济格的将印,有了这将印可以做的文章就多了,于是卢晓航立刻派出何可纲准备好满清的盔甲和大旗,准备演一出东路先锋打西路先锋的好戏。
第二天一早,何可纲便带着五百骑兵出门了,伪装成敌军这种事情必须要人少,人一多破绽就多,而且生面孔太多实在不好解释,何可纲带的全是手下的关宁老兵,他们对于满清军卒的习性十分清楚,所以伪装起来也比较像。这个时候西路先锋多铎刚刚到达山东边境,他可是多尔衮的亲弟弟,而且属于那种心腹中的心腹。
所以多铎的粮草供应一直十分充足,他的军中一直有十天以上的军粮,就是这样,多尔衮还把源源不断的粮食送到了他的手中。很容易何可纲便碰上了一支运粮队。
何可纲带着人便走了上去:“把你们的统领叫出来说话!”
作为屏障,所以这边的运粮队很安全,只需要防御那些乱民就可以了,所以每一支运粮队也是一个牛录,但是运的粮食可比东路军多多了。
不一会儿一个牛录额真便走了出来:“奴才见过将军。”他觉得眼前这个人面生,但是穿的却是正四品的官服,比自己大了好几级,不能不恭敬。
何可纲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我是东路先锋英亲王阿济格营中的书记官,我们那边断粮了,你们这些粮食我们征用了。”
这个牛录额真当然知道大营里面的粮食分配的猫腻,但是他接到的命令是将这些军粮送到多铎的军中,若是送到阿济格那里回去多尔衮就能砍了他的脑袋。
说话间何可纲已经下了马,伸手拔出刀子插进了一布袋粮食之中,然后接住散出来的粮食,放在嘴里吃了两口:“他娘的,摄政王真是偏心,他们连粮食都吃今年新的,我们却要吃那些都快发霉的粮食,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