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桐冷笑着上前,也不知她是怎么做到的,申二家的比她高了一个头,又高又壮,却给她一脚踹在心窝,一下倒在地上,痛得直抽气。
“没眼的奴才!你倒会乱告状,你既知道我是主,你是奴,缘何在我面前一口一个我啊我的?你以为你是哪根葱?还想替我教训丫头,我让你越俎代庖……”她说着,又上去连着踹了几脚,“敢给主子吃剩饭剩菜,谁给了你熊心豹子胆?别说我的丫头没有错,就算是错了,也只能我自己教训,哪个敢乱动手?”
她冷冽的眼光在每个人的脸上扫了一遍,厨房里的其他人从来没见过二夫人这个样子,遭遇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一时都愣住。
有个胆大些的,和申二家的一向要好,还想跟舒桐理论几句,才站出来叫了声二夫人,舒桐冷眼一扫,说道:“怎么?你想为她出头?”
她伸出食指,指着那个仆妇,指甲上的颜色像极了申二家的脸上流出的血,那仆妇被她被她冷冽的眼光一扫,不知怎地心头突突直跳,舒桐上前一步,她后退两步,张了张口,待出声的话给噎了回去,低了头大气也不敢出。
她始终是主子,这些人再怎么猖狂,也只敢在背后讲讲,真当着她的面,根本连个屁也不敢放。
舒桐说道:“以后你们说话做事,最好小心些,什么话当说,什么话不当说,自己先思量好了,尤其是说我的坏话,背后说,我没听见也就罢了,若是传到我耳朵里,这个就是你们的榜样。”
她指了指地下,申二家的躺在那里,按着心口只有出气的份儿,舒桐的气势彻底压倒了她,她眼中此刻只有一片惊惧。
接下来舒桐没理别人,让绿袖挑了几个适合她口味的菜,拿了就走,也没人敢说半个不字。依红则是彻底的扬眉吐气了,临走时还呸了申二家的一口。
不过一会儿功夫,舒桐在厨房的所为就传到了怀夫人耳里,她皱了皱眉头,招手叫过贴身丫环云霞,吩咐了几句,云霞点了点头,去二门上叫了两个颇为壮实的婆子,来到舒桐院子里,先对舒桐见过了礼,这才笑盈盈道:“夫人说今日府里人多眼杂的,还请二夫人不要出了院子,怕二夫人这里有什么招呼不周,特意挑了两位妈妈过来,二夫人有什么事就差使她们一声,她们自会传话过去,自会安排人给二夫人办妥当了。”
舒桐瞅了瞅那两个婆子,点头道:“请姑娘回了夫人,就说我知道了。”见云霞停在原地微笑不动,她淡然道:“不知姑娘还有什么事?”
云霞呆了一下,回过神来,摇头道:“没事了,那奴婢这就给夫人回话去。”这才慢慢走了出去,那两个婆子自然跟着到了院门口,像两个门神,一左一右守在那儿。
舒桐抬眼睃了一眼,冷哼一声。
绿袖道:“怕是方才的事给夫人知道了,这是给派人守着院子,不让咱们出去惹事呢!”
依红点了点头,有些意兴阑珊,她还想到外面去看看热闹呢,这下可去不成了。
云霞回去将一切告诉了怀夫人,因为以前来简五娘这里,都会得些赏钱,这次却空着手回去,心头难免有些不快,遂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通。
怀夫人皱着眉道:“这么说来,她很不甘心了?”
“正是,夫人您没看到,她那个样子,一看就是想生事的,幸好夫人英明,让两个妈妈守在院里,奴婢吩咐过她们了,没有您的允许,那院子里的人一个也不许出来。”
怀夫人满意地说道:“办得好!对了,云霞,你到府里来也有不少年头了吧?”
“奴婢是十一岁上头跟了夫人的,到如今已经七年了。”云霞微笑着答道。
“这么说来,你今年可十八了!”怀夫人微笑道,拉过云霞的手,仔细端详了一番,“时间过得真快啊,在我心里还当你是当初的那个小姑娘,没想到都这么大了……”
云霞笑了一下,绕到怀夫人背后:“夫人,奴婢帮您捶捶肩吧!”
怀夫人享受地闭上了眼,说道:“你也大了,我不能老拘着你,赶明儿回了你老子娘,该给你找户人家了。”
云霞的手仍旧有节奏地敲打着,在她耳后低声道:“奴婢哪儿也不去,就守着夫人,侍候夫人一辈子!”
怀夫人笑了笑,闭目不语,不过歇了一会儿功夫,又起身忙开了。
冯月英半夜就起来装扮,她人本就长得娇美,盛装打扮之下,更是美艳无比。天才蒙蒙亮,就入宫向太后、皇上和皇后谢恩,而后鸾仪从皇太后住的福寿宫出发,经皇宫各院,沿皇城绕了一圈,这才向平远侯府而去。沿途鼓乐齐鸣,前方是宫廷侍卫开道,后面是送亲的队伍,六百宫女身着统一的霓裳,列队将大红鸾轿护在中央,一路上观看的百姓数不胜数。
冯月英坐在轿中,谨记着喜娘的嘱咐,端端正正地两手交握放在膝上,盖头下面,那张美丽的脸上是满足的笑,她终于如愿以偿了!
在北疆,怀藏真是第一次见到她,可她却不是第一次见到怀藏真,三年前,当简家的五娘捧着父兄的灵位进京时,她正好随父亲进京述职,人群中一眼见到这位小侯爷,她的目光就再也移不开。
那时候的怀藏真,眼里只有满脸悲凄,孤苦无依的简五娘,自然容不下他人。冯月英却在那一年对这位小侯爷暗动芳心,只可惜她的爱恋还未及让那人明白,他就娶了年仅十二岁的简五娘过门,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