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少菊追上母亲后,也没敢急着开口,直到二人进了家门,随着母亲进了屋,宜夫人一坐下就怒气的连拍桌子,嘴上骂着逆子。
宜少菊这才上前劝慰,“娘,女儿说几句不中听的,咱们家现在败落成这般,又要在这陌生的地方生活,总是要有个仰仗才好,大哥虽然当日让娘很失望,可是眼前娘看看,当年的皇帝连骨头都烂没了,白梅眼下是皇帝却也坐不了几天了,这不正说明当日大哥的选择也没有错吗?即便这些娘不想去想,大哥毕竟是你的儿子,要嫁人怎么对方也要争求你的同意是不是?”
宜夫人脸色仍旧难看,却没有先前那么大的火气了。
见此,宜少菊知道是听进去了,“娘,这母子之间哪里有隔夜的仇,而且你也看到了,大哥一听到咱们家的消息,马上就陪我来见娘了,当初大哥落难时,咱们都没有帮着还落不计前嫌而主动上门,可见娘在大哥心里的重要,所以娘,此时咱们要与大哥修好才是。”
宜夫人听了这些话果然心里舒畅了许多,“只怕是你把他说的太好了,今日在街上你也看到了,他见到咱们一副陌生人的模样,我心里怎么能不气,当初他与罪臣之女在一起,又得罪当朝皇帝和将军府,我要是不与他断了母子之情,哪有今日咱们家还好好的活在这里。”
家里的几口人都在,听到这些话也不由得点头,确实是这个理,眼下里还是乱世呢,要不是他们被撤了官职就一路出逃到现在,还不知道是怎么样的下场呢。
宜少菊见母亲松了口,才转身坐回椅子上,“娘,这些话你放在心里大哥也不知道,你要讲出来大哥才会明白,也才会与母亲重修旧好,母亲整日里见到大哥就冷的着一张脸,大哥哪里还愿在进咱们家的门,当年咱们一家流放,大哥也被当成官妓给卖了,他不但自己自保出来,还救咱们出来,助母亲重新回到官场,相比之下,大哥做的已经够多了。”
难得宜少菊虽然是贪财,却也没有把那些恩情都给抹了。
宜夫人到是没有一点感激之情,“救咱们?要是还在边关,指怕也比此时过的好呢,也不用后来整日里担惊受怕的,我还没有怕他呢。”
回想当年在边关,过的日子如要饭的一般,整日里吃不饱不说,甚至连住的房子也是破漏的,冬天里能冻死人,所以从到了边关后,家里除了宜夫郎,宜夫人和宜少菊总日里生病,挣钱和照顾他们两人的事情全落到了宜夫郎身上,所以现在说起这番话来,宜夫人才会如此轻松,却也忘记了那时吃的苦。
宜夫郎性子软弱,难得此时开了口,“不管怎么样,都是咱们对不起令儿在先,夫人还是莫在怪他了,那孩子当年如此也是为了还恩情,咱们宜家的人向来是感恩的,这一点令儿很像夫人呢。”
前句话,宜夫人冷的下脸来,后一句话却让她心里一美,到也没有再说什么,宜少菊这才松了口气,说起高兴的事来,“房子看好了,五百两银子,三进的院子,这几日收拾一下,咱们就搬过去吧。”
两个夫侍听了自然高兴,到是宜小夫郎微皱起眉头,自己的妻主本就是个好色的,眼下这回住的方便了,这还要弄几个进来?
宜夫人到是看向宜小夫郎,“你嫁进我们家也有近十年了,肚子却一点动静也没有,我们宜家本就人口单薄,若你在没有,我可就要给少菊纳夫了。”
“娘,家里的两个夫侍进府也快三年了,不是也没有吗?”宜小夫郎忍不坠了一口。
这些年来,他肚子一直没有动静,他原本还很着急,可慢慢发现进府的两个夫侍肚子也没有动静,心下明白这毛病不在自己身上,可又不好说出口,今日见长辈又说了,才忍不坠口。
宜夫人听了脸色一沉,虽然她心里隐隐知道,却也不想面对,只以为这样女儿的病就可以没有,另一旁的宜少菊听了却跳起来,不管有长辈在前面,抬手对着宜小夫郎就打了起来。
满屋里,只有宜夫郎上前拦着,“住手,你这孩子也太任性了,他不过是说了句话,你怎么就动手打他,还当着夫侍的面前,怎么一点面子也不给他留?他可是你的正夫啊,而且你的病我早就想说了,还是抽时间去看看吧。”
父亲开了口,宜少菊哪敢反驳,只能恨恨的瞪了自己的丈夫一眼,又坐回椅子上,宜小夫郎却早已心恢意冷,委身跪到地上,“娘,公公,你们休了我吧。”
一句话让屋里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宜少菊也没有料到向来软弱的丈夫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怒跳起来之后,却心里又终是怕了。
旁的不说这宜小夫郎也是个能干的,不然家里怕早就破落的不行了,而且他也是当年官家之子,知书达礼,家里都这样,还能同意自己纳夫侍进来,到哪里都是寻不到的。
“你这孩子,少菊就是脾气不好,你们在一起这么些年,你还不了解她的性子吗?快起来吧,以后父亲给你做主。”宜夫人放不下面子,只能宜夫郎上前劝慰。
宜小夫郎却是狠了心,“换这个家还是以前的样子,我定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也会在父母身前尽孝,眼下里家里条件好了,我这些年来一直未有身孕,不管是谁的错,心里却是很愧疚,所以救父母成全。”
“够了,难不成我宜家离了你,还会过不下去了?你不是要休书吗?我给你”宜少菊怒气的一甩衣袖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