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竹的心一下子拔凉拔凉的,她以前看古装剧,看古代言情小说什么的,没少听说女人生孩子时是最好做手脚的了,那些宅斗、宫斗里面,就是收买了稳婆,让人接生的时候做手脚吗?
不过白若竹很快冷静了下来,如果朱婆子是这种打算,那她更应该不让白若竹看到的,这样白若竹毫无防备,不是更好下手吗?
但这里不是宫里,也不是大宅门里,所以阴谋算计还没有深到这种程度,可是白若竹依然不放心起来,朱婆子那个笑容让她发冷,不管她是在得意个什么,她都不敢拿她跟孩子的性命去赌。
白泽浩也看到了朱婆子扭头冲小妹笑,他又不是笨人,自然看出了朱婆子的怪异,低声问:“小妹,那朱婆子是什么意思?”
“跟她一起那人就是季稳婆,娘请她给我接生的。”白若竹拉了大哥继续朝前走,然后小声的说道。
“什么?”白泽浩差点就跳起来,“朱婆子到底安了什么心啊?她脑子没问题吧?你可是救了他们朱家的命根子啊,她这简直就是恩将仇报,猪狗不如!”
白泽浩撸了袖管子,说:“不行,我这就去找朱树杈,让他好好管管他老娘!”
白若竹急忙拉住了他,说:“大哥,别冲动,咱们无凭无据,就是看到她跟季稳婆相熟而已,真找去也是咱们理亏。算了,先回去跟娘商量下吧,不行就换个稳婆吧。”
白泽浩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可心里却十分的气愤,恨不得揍那朱婆子一顿。
两人回到家里,把路遇朱婆子和季稳婆的事情讲了一遍,林萍儿跟白义宏都着急起来。
“那朱婆子不是真想害咱家若竹吧?若竹可是救了她孙子啊。”白义宏不敢相信的说道。
“爹,我看到那朱婆子冲小妹笑的不怀好意,事情肯定不简单。”白泽浩说道。
白若竹也觉得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好心救个落水的小孩,竟然摊上这么个小心眼儿的老婆子,她这是招谁惹谁了?
她叹了口气,说:“那朱婆子能把孙子惯成那样,又当众打骂儿媳妇,一看就是个不讲理的主,估计在朱家也是一副唯我独尊的架势。当日我要救喜蛋儿,她突然把怒火发在我身上,还骂我是寡妇不吉利,后来二哥替我撑腰说了她,她大概觉得丢了面子吧。”
“后来我救活了喜蛋儿,她连句谢都没有,村里不少人都骂她不讲道理,她更是对我怀恨在心了,包括再后来朱树杈拿了只公鸡来答谢,她跟喜蛋儿说我吃了她家下蛋的鸡。所以,她就是想害我也不足为奇。”
白义宏听了低低了骂了一声,他平日里是很少骂人的,可也对朱婆子十分的看不上。
“朱家后生是个重孝道的,朱家都是朱婆子说了算,才把她惯出了这种毛病。”林萍儿撇了撇嘴说道。
“所以啊,孝顺是应该的,但绝不能愚孝,向朱婆子行事、说话不讲道理,朱树杈就不该为愚孝的任他娘胡来,否则以后出了事情就不是孝顺,而是害了他娘了。”白若竹慢慢的讲了起来,眼梢还偷偷的瞄了她爹一眼。
“就好像我们宠爱一个孩子太过头,他说话做事不讲理,我们也觉得他还小,并不让他改正错误,这孩子以后能好吗?对老人其实也是同样的道理。”
白若竹是想借机提点他爹几句,白家老爷子虽然专治,但至少是可以讲大道理的,可白家老太太就不是个太讲理的人,又小气、又贪财,还耳根子软容易受人挑唆,以后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白若竹不希望他爹因为愚孝而一味的对老太太让步。
果然她的这番话起了作用,别说是她爹了,就是她娘和大哥也认真思索了起来,这时候的人讲究孝道,要听爹娘的话,却很少有人想过爹娘如果错了呢?是为了孝道而顺从他们,还是不顺从呢?
可白若竹的话让他们想到了另一方面,顺从就是纵容,或许会害了老人,不顺从或许才能更好的纠正错误,才不会让他们越错越多。
比如像朱婆子吧,她的任性已经得罪了白家,如果白家是那种睚眦必报的人,朱婆子肯定落不到好处,难道这是身为儿子的朱树杈愿意看到的吗?
话点到为止,白若竹没再多说,她把得到的红利交给了林萍儿,然后说累了要回房休息,林萍儿满腹心事的点点头,继续思索起要不要换稳婆的事情了。
白若竹走出堂屋,正好看到从二哥,她朝二哥笑了笑,说:“二哥读书别太累了,没事休息下眼睛,不要累坏了眼睛哦。”
白泽沛抬手在白若竹的头上揉了揉,把她的头发揉成了鸡窝,笑着说:“听了小妹的高谈阔论,二哥胜读十年书了,就算多休息一日也不愁了。”
原来刚刚她说的话二哥都听到了啊,人精一样的二哥肯定猜到她的意图了,她冲二哥吐了吐舌头,“早知道该让你来讲的,你还可以引经据典一番,保证比我说的更有效果。”
“你说的简单易懂,蛮好。”白泽沛笑了笑,“回去休息会儿吧,来回跑一趟你也累了。”
白若竹没有逞强,点头回了屋里,她并没有多发愁季稳婆的事情,反正大不了换个稳婆,如今家里有钱了,又不是请不起更好的。
想着想着,她就迷迷糊糊的合上了眼睛,结果这一觉睡的格外的好,午饭都错过了,等醒来的时候,她娘给她端来了锅里温着的饭菜,她吃的格外的香,一口气吃了一大碗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