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睁大眼睛,惊讶他怎么会知道她名字是哪一个字。
“快下雨了,再听一首吗?”他转着羌笛问她。
下雨?连映瞳望向天空,星辰月朗一点没有山雨欲来的感觉。
“听。”她点头。
吹到一半,果然天空飘起雨丝,继而以狂风暴雨姿态瞬间倾盆而至。
池塘不远处有避雨廊,雨廊外风声雨声交加响彻天地,易江南吹奏兴致依旧盎然,这小小一方天地,连映瞳听着羌笛声,似是为她一人独奏。
忽然雷声轰鸣,银色闪电狰狞地将夜幕撕扯开长长一道裂痕,她像是受到惊吓脚步踉跄朝后,掉了纸灯,被雨水浇灭最后光亮,变的残缺不全。
羌笛声断,“瞳瞳别怕。”易江南扶住她肩头安慰,她脸色白如纸,双唇微微发抖。
她怕黑、怕电闪雷鸣的雨夜,慢慢地身体蹲靠墙壁,她用力抱紧自己,大概四五岁她得了一场病快死掉,病愈后就落下这个毛病。
“没事的,等一会雨就停了。”易江南轻拍她后背安抚。
“易大哥”她伸手攥紧他衣角求救,“你吹羌笛给我听,接着吹”
她听着羌笛想起玄之,她好想玄之,他说他会等她长大,她已经十五岁可以做他的新娘子,可他却迟迟未归,想到这里她胸口憋的快喘不过气。
易江南坐在她身边一刻不停吹起羌笛,她背对他,只见她后背线条因为用力喘息而大幅度起伏,纤细身子紧紧抱缩成团,她与外界好似有一层屏障相隔,固执的不让任何人侵入属于她的领土。
敏感纤细的外在,固执刚烈的内里,两种极端融合在十几岁的她身上,到底有过怎样的经历?易江南不是好奇的人,却心底隐隐对她有丝怜惜。
笛声再一次沉寂,羌笛是被利刃斩断两截,先后掉落地面,有一截停在连映瞳脚边。
滂沱大雨,道道闪电撕裂夜空同时也照亮伞下的男人,明黄色衣饰,俊美非凡的脸笑容艳丽,脸色却透着丝丝青白,森冷诡异。
强烈压迫感袭来,连映瞳慢慢抬头,她不用看也猜到会是谁。她背脊发麻心底涌现凉意,因为在她身边的易江南。
“皇叔父。”她艰难张张口,扶着墙起身,刻意避开伸手要扶她的易江南。
不用慕容尉迟出声,伺候在旁的宗霆飞速冲上前,一掌击中易江南肩头,逼退他连连退后好几尺。
易江南喷出一口鲜血,眼前女子却不肯再看他一眼,只是对伞下的人哀求道:“他帮了我,别”
她心里歉意连连,慕容尉迟不会轻易放过任何接近她,对她一丝好意的人。
慕容尉迟抛开伞,跨入雨廊,解开大氅将她从头到脚严严实实包裹住,连映瞳听见他简短吩咐宗霆。
“别弄死了。”